新片开机后，谢姜除了待在剧组拍戏，其他时间到处流窜到其他的剧组，去看热闹顺便查案。
苏队给的线索非常模糊，只知道被盗的几件文物在京市，保管人是娱乐圈人士，多的信息是一点都没有。
影视城每天有上百个剧组在拍戏。
从古代到现代，投资额有大有小，娱乐圈一半的熟脸演员在这儿出没。
连续一周乱窜没有进展，被谢姜送进去的大小演员，加起来有一打。
周末这天，听说又有新剧组开机，拍的还是民国戏，投资额超过三亿。
“这么多投资拍一部民国戏？”谢姜抱着手机往后一靠，伸手从周韫玉手里拿了一袋瓜子，边嗑边问曲婳，“三十集的电视剧，三亿投资是S级的剧吧？”
她没费心去了解电视剧的剧集等级划分，吴姐接什么戏，她就拍什么。
“算是S级，据说主要是服装和造景费钱，还弄了不少真的古董来，片场内还安排了专业的保镖。”曲婳捧着自己的无糖冰激凌，吃的心满意足，“我也是听说的，你问岁岁，她比较清楚。”
谢姜抬了下眼皮，侧过头看周韫玉。
“先拍戏，完了我陪你去看看。”周韫玉秒懂她的意思，拿起剥好的荔枝送到她嘴边，“这部戏买的好像是大热的小说版权，男主的身份是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师。”
“那我先看看谁是投资人。”谢姜吃掉荔枝坐起来，随手把瓜子放一边，拿出平板解锁。
这几天凡是新来的剧组，她不止读取演员的信息，剧组里的其他人的信息，也都全部读取。
没有一个人跟文物被盗案有关联。
忽然来了个带着古董的剧组，怎么看着都像是在试探警方。
根据曲婳说的片名，谢姜很快查到这部电视剧的投资方，剧组主创等等人员的信息。
手里有古董的不是投资方，而是在片中饰演女主爸爸，一个有底蕴的大家族族长的老戏骨。
老戏骨今年四十七岁，演过很多脍炙人口的角色，近十年不是演舅舅、叔叔就是演爸爸。
据他自己说，祖上是大官，家里传承下来不少御赐的古董。
谢姜仔细看完老戏骨海外账号，黛眉不自觉蹙起。
账号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自己太想当然，有古董不一定是保管人，剧组拿真古董拍戏，没准真是为了提升剧的品质。
“影视城这里有专门做道具的公司，有些看着像古董，其实是仿制的赝品。”曲婳见她皱眉，忍不住又说，“特定类型的古董定制，需要提前预约，隔壁剧组估计是赶时间拍摄，就用真的了。”
谢姜闻言，脑中灵光一闪，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
她找错方向了。
“你认识定制古董赝品的作坊或者是公司老板吗？”她重新拿起瓜子开嗑，“介绍我认识下，花园里的花盆不怎么好看，我想定制一批。”
他们都理解错了。
文物在娱乐圈人士手中，制作古董赝品的老板，也是娱乐圈人士。
“认识两个，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曲婳并未多想。
周韫玉垂眸藏起眼中的笑意，把另一份无糖糕点拿出来，若无其事地推给曲婳。
姐姐的情绪变化很明显，看来是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他来的时候特意做了很多糕点，无糖的那几份，原本就打算送给曲婳。
“晚上过来跟我一起吃饭，剧组的盒饭不好吃。”谢姜愉悦弯起唇角。
曲婳偷偷瞄了眼周韫玉，开心点头。
下一场戏很快开拍。
男女主正面对上，全都奔着要对方的命厮杀，现场气氛沉重肃杀。
谢姜和宋鸣珩默契十足一镜到底。
解开威亚，谢姜丢下宋鸣珩提着裙子跑到周韫玉身边，小声问，“那边收工了没有？”
“现在过去还赶得及，他们还有两场戏就收工。”周韫玉站起来，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民国戏的分区离武侠戏分区不远，两人出了片场直接开折叠电动车过去。
溜进片场转了一圈，谢姜听着密集的预警声，又激动又生气。
读取了三十多人的信息，预警六次，这个比例高的吓人。
回到《长河》片场，她重重坐进椅子里，灌了好大一口奶茶才平复好心情，挨个查看发出预警的人员信息。
这六个人里头指着一个是艺人，预警原因是飞叶子。
剩下的五个全是造假、走私文物，且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
根据他们的信息，她很快查到老板的真实身份，查到对方的海外账户。
十年前的文物被盗案，没有走私出去的那几件，很有可能就在这人手里。
她整理好信息发给苏队，绷紧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有进展了？”周韫玉拿了一块栗子酥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听你的助理说中午你没吃饱。”
“一点点进展。”谢姜咬了口栗子酥，眉眼弯弯，“接下来的行动不需要我参加，等这部戏拍完了，估计才会安排新的工作。”
“户籍联网的程序和服务器已经准备好，拍完戏你也闲不下来。”周韫玉低声叹气，“今年的假期都用完了。”
“你来就是假期啊。”谢姜被他逗笑，“我对假期的要求很简单，好吃的好喝的，要是再多个睡懒觉，就更好了。”
“作为这部戏的金主爸爸，姐姐睡懒觉的要求，可以满足。”周韫玉侧过头，动作轻柔地亲了下她的脸颊。
他也很忙，开机第二天就回宁城，一直到昨晚才挤出一天的时间，特意飞过来陪她。
虽然每天晚上视频，看得到抱不到。
“感谢金主爸爸垂怜。”谢姜好笑打趣，“当爸爸什么感觉。”
周韫玉抱着她闷笑，“姐姐想要什么感觉。”
谢姜哼了声，没推开他。
今晚安排了一场夜戏，谢姜拍完了才吃饭，曲婳都快饿哭了。
她还有两场戏要拍。
晚饭吃了水煮蔬菜和水煮蛋，要不是王异的技术过硬，她的脸快赶上青菜那么青了。
曲婳不想当灯泡，吃完就跑。
谢姜好气又好笑，等周韫玉收拾好饭盒，和他一起散步回酒店。
“我明天得出差去海城，你们什么时候转场？”周韫玉心情低落，“这次分开估计要近两个月才见面。”
海城分公司的研发中心，在赶新品的程序进度，他得全程跟进。
“后天一早转场，外景地一共要拍六个地方。”谢姜眨了眨眼，笑道，“还没分开就舍不得，你来不了我去海城看你啊。”
周韫玉顿住脚步，激动将她抱入怀中，“真的？”
谢姜：……随口一说，不能当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