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棠有心让人去打探一番边关的情况,奈何天气实在太冷,道路被积雪覆盖,去不了边关,只得暂且作罢。
上官棠看着外面的厚厚白雪低声呢喃:“再等几日,若天气还不转暖,就让大家都用上那个东西。”
又过了几天,积雪化去,天安府里的所有溪流、河水、湖泊,水流汹涌奔腾,所幸天安府的水利设施特别完善,在入冬前进行过加固,积雪融化所带来的大水,冲不破水坝,不会有水灾。
积雪融化后的第二天,上官棠就去府城,见到了闫晓一行人。
闫晓刚从其他府城回来,身上有些狼狈,脸色也不太好。
他对上官棠道:“夫人,外面的情况很不好,属下回来的路上,看到不少地方冻死了人,积雪化去后,有些地方发生了小规模的水灾,虽然灾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百姓还是很恐慌的,严冬还没有过去,他们害怕再次下大雪。”
两次大雪,一次比一次凶猛,第三次也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若是第三次的大雪比第一次还厉害,后果不敢想象。
闫晓继续道:“属下回来之前,让人去打听了边关的事情,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边关的大雪没有这边的严重,那边的气候似乎比这里更好一些。至于打仗的事情,还得再等等才能知道战况。”
上官棠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了,闫晓,你去通知百晓楼的所有人,务必要及时掌握边关的情况,若有变故,立刻将消息送到我这里。”
“属下遵命!”
闫晓再次离开天安府,走之前,将他的妻儿托付给了上官棠,上官棠把人带到了清泉村,清泉村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被积雪覆盖,也不会发生不可控制的雪崩。
闫晓走后的第三天,天安府再次下起大雪,这次的大雪比第二次的暴雪更可怕,不仅是天安府在下雪,元朝的许多地方都在下雪,白茫茫的雪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堵住了所有的路。
虽然元朝各个繁华府城的路都被堵了,但好在边关那边还没有降临第三次大雪,在积雪化去之后,南宫景玹和莫聪、韩文斌一行人率领四十万大军一路朝前,打得北翼国哭着求和。
“现在才来求和,早先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南宫景玹冷笑着对北翼的谈判使臣道。
北翼使臣低垂着脑袋,身子哆嗦不停:“我朝也是被逼无奈,若非......”
南宫景玹一脚踹过去,把人踹倒在地,一脚踩在使臣的头上:“若非什么?你还想说是我朝安插细作,害死了你们北翼的皇子公主不成?还想继续打仗是不是?行,本王奉陪到底,来人,把他押下去,斩了!”
“不要,别斩我!”使臣吓尿了:“我朝要求和,不打仗,不打了,是我朝错了,没有细作,是我朝污蔑元朝,细作是假的,皇子不是被细作所杀,是被皇上毒死的。”
南宫景玹呸了他一口:“恶心的东西,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的皇帝居然害死自己的亲儿子来诬陷我朝,简直是丧心病狂!”
韩文斌怒道:“既然是污蔑,那你们北翼必须赔偿我朝的损失,还有,把所有身在北翼的元朝子民都放了。”
南宫景玹目光冷冽的看着使臣:“本王警告你们北翼,你们不仅要把我元朝的子民放了,还他们一个清白,还要完好无损的将他们护送到我元朝大军中,若有一人伤了病了死了,本王的四十万大军,随时踏平你们北翼!”
北翼使臣被这话吓得屁都不敢放。
同一时间,扶桑境内,扶桑贼也被上官鹏、魏迟、莫将军杀得哭天喊地的求和。
上官鹏几人的态度和南宫景玹的事一样的,不仅要让扶桑国向天下承认他们的诬陷之罪,还要让扶桑国把元朝子民完好无损的护送回元朝。
扶桑国被打怕了,加上被大雪影响,吃不饱穿不暖,只想赶紧停战,哪敢拒绝元朝的要求,立马就照办了。
于是乎,那些被扣在扶桑国和北翼国的元朝子民们,在遭受了多日的折磨之后,忽然得到了扶桑和北翼的贴心照顾,请大夫治病,给最好的食物,穿最暖的衣服。
但凡是手上有元朝子民身份象征的元朝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被送到了扶桑和北翼安排的护送队伍之中。
护送队伍里不仅有马车,还有军医随行,但凡是元朝人有个头疼脑热,军医都得上去鞍前马后的伺候。
身在北翼护送队的元朝子民队伍中,萧庆整个人都是懵的。
听说北翼这边矿山很多,是翡翠的发源地,他瞒着家里人来做翡翠生意,刚开始生意很好,北翼人很热情,可忽然有一天,北翼人就把他抓起来了,说他是元朝细作,对他严刑逼供了一番,打得他遍体鳞伤。
被关在牢房里的那些日子,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现在,他却坐在了北翼军队精心布置的马车里,这车里不仅有美人伺候,还有好酒和美食,让他仿佛身在云端,在做死前的美梦。
“北翼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马车里还有另外两个元朝男子,也是来北翼做买卖的,这会儿他们也是忐忑不安的。
说话的人长着八撇胡,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开始担忧起来:“北翼的军队这是要把我们送去什么地方?该不会是要换另一种恶毒的手段折磨我们吧?”
另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人靠在美人的身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谁知道呢,不管如何,咱们听天由命便是,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好好享受当下。”
八撇胡男子白了他一眼:“你的心真大,若北翼人还想折磨我,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萧庆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本事与他们同归于尽?”
八撇胡男子脸色一囧:“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萧庆眸光一转,猜测道:“北翼人心高气傲,打从心底瞧不起我们元朝人,他们这次表面看着对我们极好,但眼神却是隐忍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不得不对我们好。”
八撇胡男子冷哼:“他们能够受到什么威胁,除非我朝大军打过来,否则......”
他说着,忽然语气一顿。
萧庆的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对,唯有我朝的大军打过来,北翼人才会老实,所以......”
他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冷风拂面,他格外清醒:“所以我们现在有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