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转身上车,黑色大衣衣角晃了一下,车门就已关上。
眨眼间,数十名警卫尽数上车。
黑色车队瞬间消失。
纪雾雾终于支撑不住,手撑着地,半跪在地上。
额间泛起点点薄汗,双目泛红。
余惊不止,浑身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熟悉的恐惧再一次淹没她的神智,不过才十几分钟却像恍如隔世。
山间微冷的晚风吹过,空气中传来难以察觉的血腥气。
老大扶起纪雾雾,担忧道,“小姐,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纪雾雾借着力站起来,声音虚弱无力。
眼神却犀利锋利。
“没事,等会把那些人尸体处理干净了,送回去!”
加长版劳斯莱斯车内。
霍深辞一支精致的手撑着额头,神色冷漠阴沉。
“她在说谎,查!”
霍守坐在对面,微顿,“她没说实话?”
“你第一次见她什么感觉?”
霍深辞闭上眸子,不可置否。
“部长,其实……我感觉她很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一样,但她蓝色的眼睛应该也不是S国人。
而且我很确定我没有见过她,那样的容貌,如果见过,我不会没有印象。”
车顶上的灯明亮无比,光映在他那精致的容颜上。
鼻梁上的眼镜没摘,衬着花瓣般柔软的薄唇,投下淡淡阴影。
遮住眸子里不知名的情绪。
白天暴戾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现在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
十足的有耐心。
眼底危险起来,喃喃自语,“谁都别想阻止我……雾雾你这次逃不掉了。”
…
纪雾雾早上起来之后,就没有情绪地坐在书桌前。
呆呆的。
一坐就是半天。
回过神摸摸苍白憔悴的脸,讽刺笑笑,“居然是真的。”
像是想通了什么。
“霍深辞你说我们两个真是……真是孽缘深重啊,还想跟我玩游戏吗?不过这一次游戏主导者不会是你了,是我。”
话落,接起电话。
“小姐,查到了,是苏家苏挽浅。下一步该怎么做?”
“呵,放着不用管,我来亲自收拾,你们保护好孩子就行。”
“是!”
纪雾雾冷冷放下手机,神色不屑。
这么多年了,苏挽浅是不是这些年过得太好了,脑子也坏了?
这么些天来,一举一动真是没有了当年风范。
粉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愚蠢。”
起身回到卧室,拉开窗帘。
遥望着不远处偌大豪华的山庄。
眼底情绪玩味。
拉上窗帘,这次躺在床上一秒入睡。
等再睁眼,已是下午五点半了,因为没有进食,整个人昏昏沉沉。
桌上早已准备好了晚餐。
纪雾雾自从上次睡过头之后,就安排了一个可信的保姆,一天来两次做饭。
这下应该是刚走,菜都是滚烫的。
吃完饭留了张便签在桌上,随便换套衣服就出门了,本来想等孩子们回来,但浪费了一天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司机将车稳稳停在地下专属车位中,下车恭敬拉开车门。
纪雾雾戴着墨镜下了车,“在这等我就好了。”
“是,小姐。”
验证VIp电梯指纹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
第一次来这的纪雾雾也在细细打量,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得出来季泽管理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总裁办的秘书见到她,愣了愣。
为首的秘书长率先反应过来,起身鞠躬。
“纪小姐。”
几天前酒会之后,整个公司都下达了通知。
特别是总裁办的人还发了照片,务必在任何场合都能认出。
身后秘书纷纷起身,有条不紊。
能进入S国区Jw集团工作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纪小姐好。”
纪雾雾随意摘下墨镜,淡定点点头,手拨着胸前的头发。
“季泽在办公室吗?”
“在的,纪小姐请跟我来。”
秘书长回答从容,姿态尊敬,在前引着路。
拐过一扇玻璃门,就见到一扇红木制大门。
停住脚步,弯腰伸手向前示意,“纪小姐,这就是季总的办公室。”
“嗯,你下去吧。”
“是。”
纪雾雾手轻握成拳,轻敲大门。
“请进。”
听见季泽公事公办的声音,推开大门。
季泽手边堆着好几个文件,头也不抬,“有什么事,直接说。”
纪雾雾握着门把手的手,把门轻合上。
也不说话,直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极有兴致地瞧着季泽的反应。
季泽看着策划书的眼睛抬起,目光不善,语气微有怒气。
“不想待在集团……”
眼睛顿住,对视上纪雾雾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beryl?”
“嗯——不生气了?”
季泽扔下手里的文件,眼里泛着光。
抬起手按了一下办公桌角上的电话机按钮。
“张秘书,把我上次叫你收起来的大红袍拿出来,叫人泡一壶茶进来。”
吩咐完之后,走到纪雾雾旁边沙发坐下,“生什么气?你早点发微信给我,我早就在门口等着你了。还用你敲门?”
纪雾雾躺在沙发上,微侧着身。
“安予把S国区交给你是个好决定,你管理得很好。”
“能得到Jw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的夸奖,季泽愧不敢当啊。”
纪雾雾将胸前头发全部撩到背后,好笑看着季泽。
“你也跟我打起太极来了?好了,我来是有正事。”
“你说我听着。”
季泽收起开玩笑的语气,正襟危坐。
“集团近期有没有房地产方面的项目?”
“最近是有两个,你想看哪一个?”
“不用给我看,你挑一个去跟苏氏合作。”
季泽微顿,露出明了的神色,带着不确定。
“我明白了,你想要苏氏亏到什么地步?”
“天凉了,苏氏该破产了。”
纪雾雾美目微睁,手放在沙发扶手,饶有兴致。
…
“区长,昨天晚上派出去的小组全部被送了回来。”
汇报的人小心翼翼,生怕顶上的人发怒。
坐在上首的人微微皱眉。
“送?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
那人面露不快,语气有些不耐心。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汇报的人吓得不轻,半跪着低声道。
“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