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雾站在别墅阳台上吹风,直到有细雨飘到她苍白的脸上才惊醒。
慢吞吞掏出手机,“喂,季泽。”
“beryl?真的是你!你去哪了,安总和我们都急死了,你吓死我了!”
季泽的声音焦急,接到她的电话简直是欣喜若狂。
“啊,我先给安予报个平安,等会打给你。”
“行行行。”
顿了顿,放下电话按了几次。
“安予。”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和萧程得到消息的时候有多着急!”
安予的情绪还算平静,但难掩怒气。
纪雾雾半垂眼,“我不太想说,别问了行吗?”
安予犹豫了一下,声音淡了下来,“雾雾,你……怎么了?”
“没事,Jw集团办公楼我会交给季泽去处理,这件事警方也会介入的,就按正常流程走。”
纪雾雾偏偏头,冷静的可怕。
安予清楚她不想讲的事情谁都逼不了她,只能忍住。
“好,我不问。不过和温莎女皇的事宜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你看看?”
“可以,落衡他们在你那还行吗?”
一提到这个安予就有一大堆吐槽。
“他们每天要翻墙,我真的累了,你管管他们吧。”
“行,我等会教训他们,那先这样我有电话进来了,挂了。”
“好。”
纪雾雾总算带了一丝笑意挂了安予的电话,接进来了周秦的。
“师兄。”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兄?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
周秦拖着行李箱骂骂咧咧。
“我这不是刚想打过去吗?师兄你就打来了,师兄在机场?”
纪雾雾眉眼总算舒展开一些,隐约听到行李箱滑动的声音,问道。
周秦随意唔了一声,听她声音没问题心也放下了,不过还是有些凶。
“我已经到宁城了,你等会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找你,好好教训你。”
“啊?”
纪雾雾有些无奈,“师兄,你别担心我了,我已经好了。”
“呵,是吗?”
周秦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你别想蒙混过关,病又犯了吧。”
纪雾雾低头抠着衣角,面对师兄总是老老实实的,闷声道,“我自己就是会医的,这次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快点别废话。”
“……哦。”
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纪雾雾,开门。”
门外门铃响了,周秦手放在门把手上叫着。
纪雾雾一听到师兄叫她全名就瘆得慌。
“师兄……”
“嗯。”
周秦上卡打量了两圈她,“看你跟大出血了一样。”
“……师兄你不会形容就不要乱形容了。”
一身黑色t恤,黑色七分裤,气质痞帅。
脸上挂了几道血痕,已经结疤了。
周秦把行李箱往里一推,人坐到沙发上,仰仰头,语气不太好。
“附近有几个人,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知道,不要紧。”纪雾雾端来一杯热水放到周秦面前,应道。
周秦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分寸,没多言,把兜里的小黑盒扔进她怀里。
“t5,给你找来了,你的身份不方便,我用最快的时间搞来的,下次别这么没有分寸了。”
纪雾雾把小黑盒拿起来,点点头。
“上次是我魔障了。”
自己这条命从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不能这样随便糟蹋。
“行了,那一副样子像什么!药,拿着。”
周秦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了一瓶药,“我正好在S国附近国家做任务,接到你的电话后,蹭了最近的一班私人飞机。”
顿了顿又说,“小雾儿,师父,师姐那件事你能不能别管了?”
纪雾雾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捧在手心里,惊抬起头来,一字一顿。
“师兄,你知道什么!”
周秦似乎很纠结的样子,用手抓了好几把头发。
“师父出事之前大概一个月的时候,你不在的一天晚上,老是念叨善恶到头终有报,叫我们不要太执着人的生死。
叫我以后好好看着你们不要告诉你们。如果有一天他死于非命,我们可千万不要追究。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师姐也没了。
但是我一直记得,所以从来没有查过。”
纪雾雾听到这话,愣住了,直到把师兄送出门。
低下头,一个猜想涌上心头,师父他……早知道有今天。
可是为什么?
翌日。
纪雾雾联系了季泽,季泽应该听了安予的话,没有再多问关于昨天的事。
交代完集团事宜,出门想去酒店找师兄。
不想早上周秦早早就发了微信,“小雾儿,师父既然那么说了,希望你能早点放下,师兄回去接着做任务了,有人欺负你了,尽管找师兄帮你出头!”
纪雾雾按灭手机,她知道师兄没有全部坦白,师兄在顾忌,她不逼师兄,她会自己一点点找回真相。
周秦上了飞机,望着高空云层喃喃自语。
“师父,真被您说中了,我阻止不了小雾儿,只能在后面尽量帮她,但我能瞒多久呢?
小雾儿那么聪明……”
…
“妈妈,你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菜,我出去找南辰哥哥,让他接我们离开这里。”
苏挽浅换了一条在路边摊买的白色裙子,布料粗糙,但胜在她外在条件好,将裙子档次提高不少。
这两天恢复下来,身上痕迹也消退了,只不过吃不好,睡不好,皮肤暗淡无光。
“好好好,你快去!苏定州这个天杀的混蛋!丢下咱们娘俩跑了,呜呜呜呜还好你手上有点钱,不然我们连地下出租屋都租不起!”
苏夫人现在真的是连一点贵气都没有了,天天骂人,面目可憎,尖酸刻薄。
和市井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苏挽浅闻言偷偷握紧拳头,身上那些钱是她醒来发现身上全是洒落的钱,那个老东西这么侮辱自己!
就算这么久了,自己每天洗澡把皮都搓红了,还是感觉自己好脏!
恶心!
抬眼看向这个三十平方的出租屋,灰蒙蒙的墙壁,一扇小小的窗子。
墙角还可见蜘蛛网,厚厚的灰尘。
头顶上的白灯散发着微微白光,最廉价的,还有些脏,时不时一闪一闪。
自己那个所谓的爸爸,说出去借钱,然后再没有回来过。
呵!
恶毒笑了笑,“好了,妈妈别哭了,很快我们就能逃离这里了!”
“对对对,光顾着说话了,你快去找南辰,我们只能指望他了!”
说着就把苏挽浅推出去。
苏挽浅低着头,出了脏乱的街道,刚一拐弯,一双手捂着了她的口鼻。
一个人拿着黑布袋套住了她的头,一把枪抵住她的腰部。
“别说话,跟我走!”
苏挽浅以为是抢劫的,用力咬着他的手。
“妈的。”
那人低骂一声,拿起棍子抬手一打。
苏挽浅脑袋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