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环七彩汇聚于掌心,旎啸本欲轻轻拍在那无形之墙上,不料掌前空无一物,手掌竟直接穿过了那无形的屏障。
他顿时大喜过望,白虎与骆风雁亦是欢欣鼓舞。
随后,旎啸与骆风雁骑上白虎之背,随着旎啸施展三环七彩,光环笼罩白虎及二人,白虎便如履平地般跨过了那堵无形之墙。
到了对面,只见这边一片灰蒙蒙,宛如雾锁天涯,那片丛林就在二三十里之外。
然而,旎啸与骆风雁并未急于前行,而是从白虎背上跃下后,二人一虎不约而同地转身,凝视着那无形的墙壁,虽目不能见,却能感其存在。
旎啸伸手一探,果然无法再穿过那堵墙,心中不禁暗自称奇。
骆风雁含笑而问:“旎啸,这世间能使你那三环七彩之功的,又有几人呢?”
旎啸答道:“除却家父及祖辈之外,尚有妙琴、子音、凝梅三人,只是她们需联手方能施展三环七彩之功法。”
“咦,竟如此奇妙,难道这世间再无他人能习得此功?”
旎啸对骆风雁摇了摇头,“纵是将功法口诀告知他人,亦是难以学成。或许此功法正如白虎一般,乃是一种独特的传承。至于她们三人为何能习得,或许与她们的身份有关吧。”
言罢,他望向白虎,白虎微微颔首,似在认同。
骆风雁又问:“你身边三侍,不是自幼便跟随于你吗?莫非她们是你的亲人?”
旎啸解释道:“不是,她们乃是在婴孩之时,从外面抱入山庄的,几乎是世人遗弃的孤儿。不过,在她们成为我侍女之前,需进入一间石室,似是要进行某种仪式。
“我曾询问过她们,但她们总是缄口不言,想来是在那石室中得到了上一代侍女的传承吧。”
骆风雁见说,惊讶不已,叹道:“这世间我们人类竟还有血脉传承之说?真是奇妙非凡。”
而后,二人一虎继续往那片丛林行去。路上,旎啸与骆风雁谈起了山庄的一些琐事,又顺手取了些干粮充饥。
及至那丛林之前,但见树木参天,即便是那最小者,亦需一二人方能合抱,高逾十余丈;而那些大者,更是需十多人方能围拢,树梢之高,直插云霄,难以望其项背。
令人称奇的是,这树上之叶,多为墨绿乃至墨黑之色,未见半点翠绿,更无红黄之姿。
此等树木,究竟是何品种?非但旎啸与骆风雁不知,就连那活了数千年的白虎,也是茫然无解,似松非松,似槐非槐,又似杨非杨。
旎啸上前试探,只觉树干并不坚硬,内力稍吐,便已陷入寸余。
二人一虎凝视良久,终是未能识得此树之名,便继续往丛林深处行去。
岂料,他们方才行过,先前旎啸手按之处,竟有墨绿色之水汁缓缓流出,宛如树之泪水,又似其血液。
再往里行了几丈,骆风雁不禁皱眉问道:“你们可曾察觉,这林中为何不见半只飞禽走兽,连蚊虫也无?更无半点声响,岂不奇怪?且地上连半株杂草也没有。”
旎啸听得,望向白虎,白虎摇头,示意并未感知到危险。
旎啸静心聆听,虽觉如骆风雁所言,确有几分诡异,却并未感受到丝毫危险,于是决定继续前行。
行了一二里许,忽见前方似有一茅草屋,二人一虎皆感惊讶。且不说这屋究竟是何人所建,单是那些茅草,又从何而来?
他们快步上前,只见茅草屋大门洞开,内里空无一人,且极为简陋。除了一桌,以数根棍子架起,上铺一层枯草,勉强算作床铺外,别无它物。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继续前行之际,骆风雁眼角余光一闪,忽然停下脚步,手指茅草屋墙壁,惊道:“那里面似有东西!”
旎啸依她所指,几下便撕开了那由杂草编织的墙壁,内里果然藏着一张褐色的纸张,若不仔细察看,其色与墙壁上的枯草几无二致。
待瞧见纸上有字,旎啸双目中怒光一闪,脱口道:“此乃倭文!”
骆风雁见说,惊讶之余走近前来,果真是认不得那倭文。再看白虎,怒目圆睁,环顾四周,似在搜寻附近是否有东瀛人的踪迹。
旎啸反复翻转纸片,细细查看,边说道:“可惜,我等并不识得这上面的文字。不过,想必这丛林之中已有日本人的足迹了。但此处为狼山,乃鞑靼之地盘,怎会有日本人前来?”
骆风雁侧首问道:“莫非如同你一般,因那异光出现,才被引到这山洞之中?”
旎啸望了白虎一眼,见白虎两眼迷茫,便说道:“应当不是。再者,即便见到异光闪烁,那堵无形之墙又怎能轻易越过?且观这纸片,应是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从其它地方误入,或是无意之中从某个山谷中跌落至此。”
二人一虎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加快脚步,欲寻那东瀛人的踪迹。
只是这丛林之中,除了树木与石头,再无它物。
他们这一疾行,便是一两个时辰过去。正当他们准备歇息之时,只见前方又是异光闪闪。
骆风雁惊呼一声,未及反应,旎啸已背负起她,施展轻功,往那异光闪烁之处疾驰而去。而白虎更是一声虎啸,纵身跃起,一跃便是数丈之远。
不知不觉中,地下涌起一层似水波的烟雾,如浪涛般翻涌,脚下的地面已难以看清。待他们反应过来,这烟雾已弥漫了整个丛林。
二人一虎停下脚步,旎啸护住骆风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白虎双耳竖起,全身警戒,不时转动身躯,以防有敌突袭。
烟雾缓缓升起,未几,已有三四尺高。
他们虽感惊诧,但旎啸一试之下,被烟雾笼罩的身体并无异样。
只是有一点让他和骆风雁颇感奇怪,那烟雾如同纸一般的隔阂之物,将人分成两段,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被隔在下面的身体。
他们心中虽有忐忑、紧张与惊奇,但既未发现危险,这一虎二人也是胆大,便静静地等待着。
须臾间,旎啸周遭尽被浓浓烟雾所裹,宛如置身于白色洪流之中,目不能视物,然其手牵骆风雁,能感其人在侧。且奇的是,他双目并无丝毫不适。
此时,骆风雁之声传来:“旎啸,我……我有些害怕。”
旎啸闻言,将其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我就在你身边。”
“嗯。”骆风雁索性将头埋入旎啸胸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