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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大明天下梅花艳艳开 > 第299章 起疑心重回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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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扇门有一石屋,虽内设床铺书桌,却宛如牢狱,唯有一小孔天窗与外界相通,一扇石门紧闭,以大锁牢牢锁住,门外两男两女,严阵以待,显然是看守屋内之人。

不多时,六扇门大当家高谷阳踱步而来,轻轻挥手,示意看守之人将石门之锁打开。

待四人离去,他推门而入,只见石小曼已哭得双眼如桃,见他到来,怒气冲冲,把头一侧。

高谷阳长叹一声:“小师姑,师侄也是万般无奈。你若前去,我六扇门便与那洪公公彻底决裂,日后在皇帝面前,与东厂、锦衣卫也是难以相见。”

石小曼默不作声,只是冷哼一声。

高谷阳又说道:“卫轩之父已自尽了,传言是畏罪服毒。”

石小曼听罢,猛然一惊,泪光闪烁,问道:“那卫轩现在如何?”

高谷阳望着石小曼,欲言又止。石小曼脸色一沉,“快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知道。”

“锦衣卫刘宜年本欲护他出城,不料在东郊二十余里的树林中被阻。他,他……”高谷阳吞吞吐吐,看着石小曼。

见此情景,石小曼焦急万分,“到底如何了?他究竟怎样了?”

“武功被废,灌下毒药,成了一个哑巴。”

“啊!”石小曼听罢,顿时泪如雨下,悲泣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高谷阳深深叹息,“他被人带进了勖勤宫。”

石小曼听后,又生出一丝希望,“是太子救了他?对不?”

她上前,紧紧抓住高谷阳的手,“只要他人没事,一切都好。武功失去便失去了,被毒哑或许还有救治之法。”

高谷阳苦笑一声,狠下心来,说道:“他已被人……切去了下身。”

石小曼闻言,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切了下身?!”

“就是成了太监,且被太子身边一名叫李进忠的太监所领。”高谷阳答道。

“啊?!”石小曼闻此,心头震动,连连后退数步,难以置信,心似刀绞,泪如雨下,摇头不止,“不,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是不?”

高谷阳沉吟一声:“小师姑,我何敢以此等事骗你?”

“卫轩身边的桑曲阳,你不说是一名高手吗?难道卫轩逃出城,他竟不相随?”石小曼急问。

“他虽跟着出城了,但恐怕在那片树林中遭人阻杀,我已派人去探查了。”高谷阳叹息一声,“唉,小师姑,你可要想明白,卫轩自始至终心中无你,每次来此,皆未曾正眼瞧你一回,你何必对他倾心?”

“不,我不管。”忽然,石小曼高声道,“我不顾他是否钟情于我,但我已认定他。”

石小曼拭去泪水,怒火中烧:“好个常敏才,还有那洪林阉狗,尔等毒辣,我定要报仇血恨!”话罢,便欲冲出。

高谷阳急忙拉住她,“小师姑,你欲何为?莫非想入宫面圣吗?”

石小曼并未回应,只是一双泪眼含怒,凝视着高谷阳,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出口。

高谷阳面色如霜,冷冷道:“小师姑,师祖之事距今已七十余载,先皇也已归天。如今圣上待你恩厚,已是格外开恩。岂能为了一介卫轩,便要治罪于朝廷正三品之官员?更遑论那太监乃东厂之人,又与郑贵妃有牵连,此等要求,恐难遂愿。”

说罢,稍作停顿,他复又冷声道:“小师姑,请三思而行,莫要进宫自取其辱。留得圣上对师祖最后的一份情意,不好吗?”

石小曼听罢,不禁一声苦笑,继而痛哭失声。

高谷阳见状,继续说道:“卫轩被常敏才和洪林等人诬陷为白莲教余孽,幸而他未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否则不仅你我,就连朝中几位大臣也将受牵连。

“朝廷对白莲教的态度,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此时若你前往面圣,陛下又该如何应对?难道要否决卫轩不是白莲教逆贼?

“即便陛下知晓是常敏才和洪林二人栽赃陷害,用假证诬陷,但为了一个无功名在身之人出头,下旨昭雪,这可能吗?”

石小曼闻此言,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高谷阳长叹一声,轻声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听闻旎啸也已离城而去,想必是为了卫轩。如今卫轩惹得家破人亡,其父自杀家中,如此结局,实乃咎由自取。据传闻,若非卫轩当初心怀不轨,意图染指旎啸的女人,何至于今日种种祸事?”

石小曼兀自悲泣,泪如泉涌。

高谷阳望了望那简陋石屋,轻拍其肩背,“入黑之时,我将你囚禁于此石室之内,便料定你闻讯必追至城外,誓死保护卫轩。

“然则,你可曾想,一旦遭遇旎啸,非但你性命难保,更将为我六扇门引来滔天大祸,或许整个六扇门将不复存在。

“试想旎啸与圣上的手段吧,二人筹谋已久,正待有人自投罗网。更有诸多暗藏势力,欲借此机会,将敌手引入旎啸与陛下之局,成为无辜枉死之魂。

“昔日,仅林尚仪一人之死,朝中便有数位大臣自缢,京城之中更有上百人或是自绝,或是遭人毒手,此等事端,你皆心知肚明。”

言罢,高谷阳长叹一声:“小师姑,还望你三思而后行,切莫心存报仇之念,更勿前往宫中探望卫轩,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石小曼含泪目送高谷阳背影渐远,忽而仰天长笑,笑中带泪,如病体孱弱,踉跄步入石屋,颓然坐下。她时而呜咽,时而痴笑,状若疯癫。

另一边,旎啸返回千阳门,与几女大略述说事情经过。

闻听卫轩遭遇,百里云歌唯有一丝扼腕长叹,满心惋惜,可一想,这一切皆是那卫轩自食其果。

骆风雁反倒劝慰起云歌,说厂卫素来心狠手辣,不足为奇。二人说了一会儿,便各自歇息去了。

屋内,解子音正欲为旎啸更衣沐浴,却见旎啸摆手示意安静。

苏凝梅与华妙琴原欲前往隔壁,见状,亦坐下。三侍女皆默默注视旎啸。

忽地,旎啸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有些蹊跷。”

“少爷,何处有蹊跷?”子音轻声探问。

旎啸略作沉吟,对三侍女说道:“按理说,那常敏才为陷害卫轩,特地前往保定府大善国寺布局,此事唯有他与宫中洪公公,及其亲信数人知晓。

“然玄锋归来之时,却说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且据玄锋所言,此人既非出自常敏才麾下,也非洪公公的人。玄锋正是欲探明此人身份,故而有所延误。”

凝梅见说,秀眉微蹙,问道:“少爷之意,莫非常大人或洪公公身旁,尚潜藏他方势力的密探?”

旎啸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此股势力绝非常大人或洪公公,否则无须如此行事。我心中疑惑,此势力莫非是白莲教?然我感觉似是不像,至于缘由,我心里也不清楚。”

旎啸言及此处,目光扫过三侍女,复又陷入沉思。

解子音轻轻抓起他的手,三侍女皆不急不躁,只以深情目光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