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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柴桢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龙袍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事情,声音尖锐到几乎破音,“这怎么可能?!”他一把抓住陈秭归的手臂,力道之大,“李玉升他,他可是我大周的肱骨之臣,他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我待他不薄,他……”

柴桢一时语塞,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他怎么会投靠北疆?那可是与他们势不两立的死敌!柴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皇上,”陈秭归感受到柴桢的震怒和难以置信,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臣知道,这件事很难让人相信,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臣还记得,一个月前,李玉升曾以探亲为由,离开军营数日,而那段时间,正好是辽丹国使臣来访的日子……”陈秭归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柴桢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李玉升有关的点点滴滴:李玉升是他继承皇位的功臣,是他最信任的武将,当年,先皇驾崩,外敌大兵压境,内乱一触即发,是李玉升的镇西军硬生生挡住了辽丹国的精锐护住了北面的防线,拥护他继承大统,并且还亲自率兵平定了西南蜀州叛乱,这才有了他柴桢的今天。

这些年来,李玉升为大周立下了赫赫战功,深受将士爱戴,所以对于李玉升,柴桢可谓是信任有加,着重提拔,在某些待遇上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叔叔。

他实在想不通,想不通李玉升为什么要背叛他,背叛大周?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是装的吗?难道他接近自己,都是为了今日的背叛吗?那他为李玉升出生入死,出生入死算什么?

“还有,”陈秭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柴桢的思绪,“臣今日去李玉升营帐议事的时候,发现他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他顿了顿,观察着柴桢的反应,见柴桢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才继续说道,“而且,臣还注意到,他的营帐周围,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眼神凌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臣怀疑……”陈秭归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给柴桢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柴桢越听,脸色越发阴沉,他猛地抬起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陈秭归,沉声问道:“那爱卿可知,李玉升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臣猜测,”陈秭归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令柴桢震惊的猜测,“李玉升他,可能是在预谋谋反!”

“谋反?!”柴桢惊呼一声,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猛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怒吼道,“他好大的胆子,他怎么敢?!”龙椅的扶手被他拍得砰砰作响,显示出他此刻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背叛自己,背叛大周?!柴桢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李玉升千刀万剐。

“皇上,”陈秭归沉声说道,“李玉升手握重兵,又与北疆勾结,他的野心,恐怕不止于此啊!”他担忧地看着柴桢,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柴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龙椅前坐下,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陈秭归,问道:“爱卿,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皇上,”陈秭归略作沉吟,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当前局势复杂,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首要任务,便是查清李玉升的真实意图,以及他背后究竟还有什么人。”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望向柴桢,“臣建议,皇上可以派人暗中监视李玉升的一举一动,密切关注他的动向,看他与何人接触,又说了些什么。此外,臣还建议仔细盘查与李玉升来往密切之人。”

柴桢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爱卿言之有理,朕这就去安排。” 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一刻也不能耽搁。

“皇上,”陈秭归见柴桢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稍安,但眉头依然紧锁,似乎还有话要说,“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但说无妨,”柴桢见陈秭归欲言又止,便鼓励道,“你我君臣之间,无需顾虑太多。”

“是关于岑院长在地牢密室发现的事情。” 陈秭归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

柴桢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哦?岑院长在地牢密室里发现了什么?” 地牢密室一直是皇宫的禁地,鲜少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如今岑院长竟然在那里有了发现,不由得他不感到好奇。

“臣和岑院长今日去李玉升营帐议事的时候,我们提前商议过此事,本以为能在镇西军行营有所收获,但李玉升过于谨慎,我们此去在那些暗语账册上也没有获得更多的情报。” 陈秭归缓缓道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暗语账册?”柴桢微微皱眉,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账目混乱,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相信陈秭归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些账册记录的,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的交易记录,” 陈秭归解释道,“但是,这些记录的日期和顺序都非常混乱,像是被人刻意打乱过一样,根本无法理清头绪。起初,岑院长也以为只是简单的错乱,可是,他发现……”

“发现了什么?” 柴桢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