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紧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大夫,开口道。
“只要你能够信守承诺,绝对不向我母亲透露半句,我受伤的消息,我这便随你前往马车上接受治疗。”
陈大夫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好,我答应了,公子放心,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将公子受伤的事情,告知夫人半分。那么,烦请公子这边请!”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车夫挥舞着马鞭,驱赶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徐徐驶来,并稳稳地停在了柳林的身侧。
柳林见状,二话不说,在一旁侍卫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艰难地登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血情在血月楼那十几位身手不凡的杀手,严密地掩护之下,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抵达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码头。
此刻的码头仍旧是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明亮的灯火将整个码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呈现出一片繁华景象。
然而,与这热闹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血情身边如今仅剩下情魅一人。
只见,情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势严重的血情,趁着夜色悄悄地融入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而那原本忠心耿耿,跟随在血情身旁的,那十几名血月楼杀手,已然在艰险无比的逃亡之路上,为血情垫后,全部已经死亡了。
而逃进码头的两人,此时也十分狼狈,跑得气喘吁吁的情魅,艰难地扶持着身受重伤的血情,跑进了一条小巷里。
情魅看着脸色苍白的血情,知道再不找个安全的地方,给血情止血,血情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想到这里,情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拼尽全力,带着已经昏迷的血情,翻过围墙,成功地逃进了位于码头上的,那唯一一间客栈里。
幸运的是,此时此刻已至深夜时分,大多数人都早已进入梦乡,四周一片寂静安宁。因此,尽管他们二人落地时,发出了些声音,也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至于为什么,情魅不丢下血情,独自一个人逃跑,那是因为血月楼有规定。若是血月楼出任务时,带队之人死了,那么那个队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哪怕他们完成了任务,也难逃一死,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规定,那是因为,这样可以让出任务的人,可以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条规定,血情这才能安全的活到现在。
正当情魅把血情放在地上,刚刚稍稍松了一口气,以为暂时摆脱了危险之际,突然之间,情魅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清晰可闻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地传来。
那哒哒哒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他,紧绷的心弦之上。紧接着,一阵低沉的说话声透过厚厚的墙壁,传入了他的耳中。
只见墙外,一个侍卫恭恭敬敬地,抱拳弯腰,低头说道。
“殿下,根据留下的斑斑血迹,一路追踪至此,到达前方那个十字路口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寻觅不到丝毫踪迹了。以属下之愚见,那两个杀手极有可能趁着方才的混乱场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只见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戴面具男子微微颔首,表示已听清侍卫所言。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为数不多且错落有致的房屋。
稍作思索后,男子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随后,他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金光闪闪、雕刻精美的令牌。
戴面具的男子手持令牌,转身看着刚刚禀报情况的侍卫,面色凝重地开口吩咐道。
“拿着本王的这块令牌,速速前去寻找此地的县令,命他即刻赶来此处面见本王!不得有片刻延误!”
然而,那名侍卫并未立即领命离去,而是面露难色,迟疑地说道。
“可是殿下,若是小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拿着您的令牌去拜见县令大人,您的身份岂不是就此暴露无遗?万一传到陛下耳中,恐怕会对殿下不利呀……”
戴面具的男子,自然明白侍卫这番话,乃是出于对自己安危考量,但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过多耽搁。
于是,他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向侍卫解释道。
“事急从权,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抓住那两名杀手,以免他们继续作恶多端、危害百姓。至于本王的身份是否暴露,暂且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若因此耽误了抓捕时机,让杀手逍遥法外,才是真正的罪过!”
“再说了,你以为父皇真的不清楚,我出城这件事吗?他老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不过是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绝不会让我的母妃因此而责罚于你。”
侍卫听到这话,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开口道。
“属下领命!”得到命令后,那位侍卫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急促地响起,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朝着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待那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野之中后,那位始终戴着面具、神秘莫测的男子方才缓缓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站在其身侧的另一名侍卫身上。
他轻启双唇,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询问道:“这座码头总计有多少个出入口。”
那名侍卫显然对,这位男子心存敬畏之情,只见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并迅速回应道。
“回禀殿下,此码头总共设有两处出口。除去我方才随您一同进入所经由的那处之外,另一处便位于那边的码头位置了。这码头夜晚一般没什么人,只有夜晚偶尔有船来此下货。”
听闻此言,面具男子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起来。
“照你这么说来,既是偶然间才会出现商船于夜间卸货的状况,但眼下我却分明瞧见这整个码头都被灯火映照得一片通明,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侍卫赶忙解释道:“启禀殿下,据小人所掌握的消息,近期翡翠城内即将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翡翠拍卖会。正因如此,这段时间会有不少来自外地的商人们,陆陆续续赶到此地。”
“这些外地商人来到翡翠城,自然不可能空手而来,他们往往都会顺带捎上一些货物。所以,近段时间往来的商船数量,相比以往确实有所增加,所以才会有殿下现在看到的样子。”
“至于那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其实皆是来自周边村落的朴实村民们。每当有商船满载货物抵达此地时,卸货搬运这些繁重的工作便急需大量人力。于是乎,周围各个村庄的人们瞅准了这个时机,纷纷赶来码头,希冀能通过挥洒汗水,赚取一些来之不易的辛苦钱。
此时,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听闻此言后,不禁心生疑虑,他微微皱起眉头,用略带怀疑的口吻问道。
“你为何会知晓得如此详尽?”被询问者赶忙低头抱拳回应道。
“回大人,小的祖籍便是此处啊!因此对于本地之事自然较为熟悉。”
戴面具的男子听完这番解释,心中的疑惑方才渐渐消散。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立于身侧的侍卫,面色凝重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