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睿在戴权的相送下离开了暖阁。
妇人符皇后看着王睿离去的背影,叹气起来。
“为何叹气?” 元熙帝诧异地看向符皇后。
符皇后柔声道:“臣妾只是在叹息,陛下对王睿如此之信任,许配给庆国,也不丢失恩宠。而瑞国下嫁给宋国公世子,恐怕得要受罪了。”
元熙帝一愣,你将瑞国公主下嫁给世子,我可没有干预啊,“木已成舟,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臣妾也是怕雪儿受委屈,若是一年前的话,我再怎么不要脸面也让陛下为瑞国选个如意郎君的。” 符皇后懊悔。
“梓童,庆国和瑞国都是朕和你的女儿,一样宠爱的。似王睿这样的国之栋梁,一般的恩赐成效不大,而成为皇室中人,能避开不少的祸端,放开手大干。” 元熙帝解释道。
符皇后看着王睿离去的方向,心中越发后悔,后悔到手的机会给断送了。
驸马虽是外戚,却是皇权的扞卫者,一定程度上能制约朝中的官僚集团。
“陛下所言极是。” 符皇后应道。
元熙帝也是疼爱女儿的,相比太子和楚王,对于瑞国和庆国公主,在婚事和举止上倒是温和开朗许多。
符皇后转移话题道:“陛下,临江帮的事情也是处理得七七八八了,不如早日让太子上任,历练历练。”
元熙帝一时黯然,他知道皇后这是在给儿子谋路子。
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按王睿所言,若自己活到六十岁,太子也老了。
战国时期秦孝文王继承王位后,年数已高,做秦王的时间屈指可数。
不怕帝王做皇帝,怕的是比太子活得久。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朕会有打算的。” 元熙帝语气冷淡了几分。
符皇后不知元熙帝的心思,帝王顾及枕边人的情分,才容下了她的提议。
王睿出了宫,骑着马。
抬头一看,已经傍晚时分,朝霞满天。
去长公主府上,也没打算带什么东西,人都是他的了,再带东西就见外了。
府上的下人自然不会阻拦王睿,这位主可是里面主子的心头肉。
后花园假山庭院中,有一座二层楼高的阁楼。
美妇着一袭淡蓝色宫装,腰间系着名贵的玉带,明眸如星,容貌姣好。
她正欣赏着薄云遮掩的星月。
王睿瞧着妇人哀伤的模样,断定她是睹物思人,这才在楼阁中望月。
对了,初雪丫头也不在身边伺候着。
王睿将后脚踮起来,小声走路,想给美妇一个惊喜。
美妇人是清河公主杨嘉敏,来长公主作客几天。
她与杨娥皇有几分相似,进食后感觉有些燥热,索性出来吹着晚风。
她生性自由,和永昌驸马各过各的。
府上也圈养着几个面容清秀的男子,碍于长姐的情面,在这边收敛了几分。
清河公主貌似发现长姐变了,容光焕发,肌肤比以往滑嫩,眉眼如水,哪有守寡十余年的阴霾。
要是让她当尼姑,清心寡欲,她干脆下黄泉算了。
以她这位美妇人猜测,长姐实属是暗地里与人私通。
倒也想要瞧瞧,哪位公子觅得长姐的青睐。
想什么就来什么。
“娥皇,我正寻你有事。” 一双手攀上妇人的玉峰,隔着宫装感受肌肤相亲的细腻。
说话的人当然是王睿,他嗅到所拥之人和娥皇的体香有异样,有一股难以言齿的气味,压根没料到相拥的美妇人是另外一位公主。
“娥皇,你怎么瘦了,怎么不说话。” 王睿摸了摸娥皇的腰间,触感怎么与平时不一样,奇了怪了。
清河公主娇躯颤抖,身后的男子阳刚气息传来,芳心一跳,檀口中不由腻哼一声。
原来这就是长姐的郎君,长相应该不差。
清河公主柳梢眉蹙了蹙,扭了扭娇躯,玉颜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睿。
王睿惊了,这美妇的长相也不算差,和娥皇有五六分相似,身子稍许丰腴。
一张艳丽的瓜子脸,浓妆艳抹的,耳朵镶嵌着玉环,挽起峨髻。
拧了拧眉,王睿惊声道:“夫人,你是……”
清河公主打量着王睿,身高挺拔,长相俊朗,剑眉如墨,脸颊轮廓分明,肌肉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难怪长姐对阴柔面首避之不及,好这种品味。
清河公主淡笑道:“哟,本宫乃是清河公主,该称什么呢,小郎君。”
王睿打了个激灵,清河公主这个名字,怪熟悉的。
终于想起来,太上皇的一位女儿,嫁给了永昌驸马,生了一男一女。
名声貌似不大好,有些年轻后生出入她的府上。
恢复起正经,王睿施礼道:“清河公主,在下王睿有礼了。”
”你是王公瑾,京城中可是听闻你闹得满城风雨。“清河公主拿起秀发滑起脸颊,颇有些小妇人的俏皮。
王睿身体抖了一下,这清河公主哪怕倒贴,他可不会主动贴上去,损害名声啊。
他和娥皇的见不得光一事暴露了,多了一个知情人。
越看王睿越发喜欢,四品大官,二十岁不到,长姐的意中人果然不同。
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会该怎么样呢?
正欲开口,后面走来一个淡黄色宫装美妇,薄施粉黛,露出光洁的额头,明艳娇媚。
侍奉身旁的是婢女初雪。
瞧着妹妹清河公主和郎君的两人,瞬间明了被拆穿了。
先前听到下人汇报,郎君入府,娥皇乐坏了,施了淡妆,出去迎接。
转头却忘记妹妹清河公主也在府上。
真是有了郎君,忘记妹妹。
娥皇皱起美眸,正道:“王大人,你先去主厅候着,稍后本宫再过去。”
娥皇给台阶下,王睿直接道:“两位殿下,在下先走一步了。”
撒腿就跑,赶紧离开这个修罗场。
“王大人,本宫与你有话有要说。” 清河公主吃了大瓜,对着远处的王睿喊道。
“清河,王大人寻我,指定是宫中有事,别添乱。” 娥皇玉手放在腹上,严厉地说道。
被长姐这般指责,清河也不生气,道:“长姐,又不是天大的事,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她也明白长姐对外一直塑造的形象是恪守礼节,洁身自好的,意外撞见奸情,有些恼怒了。
清河公主自小最怕娥皇的,表面服软,长姐,你忙,我这就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