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回去了。
沉裕拿着书开始看,堂哥看着沉裕,觉得她变化挺大的。
堂哥:“走,出去走,别一天就看书,崩太紧了不好。”
沉裕:“不去了。你们去。”
堂姐走了过来,“加油,考上了,我让你哥给红包,大的。”
沉裕:“你们快去玩吧,擦炮和烟花不够你们玩啊!”
堂姐:“行行行。我们走。你别看太久。还有你是不是近视了,早点去配个眼镜,高中你看不清,很麻烦。”
沉裕点头。
沉裕跑去跟沉爸说了,要配眼镜的事。
沉爸说:“过几天去吧。刚好有事去县城。”
沉裕点头。
沉爸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除了长相外不怎么像的孩子,心里叹气,“你成绩不错,加油!你们两个是我们家第一个高中生。要加油!”
沉裕明显愣了一下,说:“好。”
沉爸看着她离开,自己在心里也想了无数遍,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是男孩,是个男孩的话,自己也轻松一些。
沉爸抽着烟,在堂哥和沉裕两个人身上来回看。
开学了,老向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煲心灵鸡汤。心灵鸡汤煲完,就开始重头戏了。
上学期的期末成绩。
布宁:“老向是学川剧变脸的吧。”
沉裕:“怎么了?”
布宁指了指老向的方向,“刚才还一脸正气凛然鼓励我们要加油学习,不能懈怠。现在一脸要算账的表情。”
沉裕眯了眯眼,确实,老向表情不太好。
“没事,算不到我们头上就行。”
布宁看她经常眯眼,说:“你不是配了眼镜吗?怎么不戴?”
沉裕:“不习惯。”
布宁:“你眼镜借我戴戴。我还没戴过呢。我看他们戴眼镜的,好好看。”
沉裕无语。
一个粉笔头飞过来,正中布宁的脑袋。
“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老向微笑着看向她们。
布宁:“说成绩呢。不是又要考试了吗?”
沉裕看到她的手在抖,她表面挺淡定的。
老向:“坐下吧。”
“上学期的考试,有的人进步很大,值得表扬,有的人如果这学期还是那样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扫了你面子。”
“对了,上学期考试的排名,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我把对应的奖励给你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沉裕手里拿着圆规,在本子上画。
沉裕上去领的时候,是用纸包着的,都知道具体是多少,但沉裕觉得老向这样做挺好的。
他们班可以选择把钱放在老向那里,放假了去拿就行。
沉裕把纸包放进兜里,摸出了零钱给布宁。
布宁:“又完了?”
沉裕:“嗯 。”
午睡的时候,布宁提了袋子给沉裕。
沉裕:“谢谢。”
布宁:“要不要我帮忙?”
沉裕:“不用了。”
沉裕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膏药。
她的腰一直疼,靠膏药缓解,拿了一旁的止疼药,就着水吃了。
布宁:“你这样也不是个事。有空去检查一下吧。”
沉裕:“中考后再说吧。”
布宁笑眯眯的,“谢谢你上学期帮我学习。这学期也要麻烦你啦。不过你放心,实在不懂的,我再问 ”
沉裕:“没关系。我睡了。等会她们回来了,你说一下。”
布宁:“睡吧睡吧。”
室友们陆续回来了,布宁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都放轻了动作。
沉裕最近就是她们的baba,沉裕整理了一份笔记,是之前的。
虽然内容不怎么完整,但对她们来说,够用了。
“睡着啦?”
布宁:“对。”
“睡着了,我们小声点吧。好几天半夜我都听见沉裕翻身的声音,偶尔还有声音。”
布宁:“她那是腰疼。放心。没事。”
沉裕又又又开始了教室,寝室,偶尔食堂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是偶尔食堂,是因为早饭布宁帮忙给她带,自愿的;午饭,伍包了;晚饭偶尔会去吃,但大多数都是面包或者饼干对付一下。
初三,除了上课就是卷子,卷子,考试,考试。
早自习背书背单词,上课期间听讲卷子,自己做卷子,要么就是看知识点,或者题。
每天都很充实,沉裕把自己的时间也规划的较满,休息时间就是晚自习下课,她要么看窗外要么在栏杆那里站着。
沉裕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中考。
放假回家那天,沉裕把书包都放好了,出来转了几圈了,都没看见旺旺和咪咪。
后来,晚饭的时候咪咪出来了,但旺旺不在。
沉裕问沉外婆:“怎么没看见旺旺?”
沉外婆:“被打狗的打了。”
沉裕把碗放在桌上,“真的吗?打狗的能打到这?邻居家的那两条长的比旺旺还肥的怎么没被打?”
沉外婆脸色一变,“怎么?你在怀疑我?那我告诉你,就是卖了。又不亲人,留着光白吃,卖了还有钱。”
沉裕把啪的一声筷子拍在桌上,吓得表弟和沉樱一抖。
沉裕脸上满是怒气,呼吸急促起来,最后离开了桌子。
“钱?在你眼里,有什么是不能用钱来看的。”
沉外婆把筷子一摔,翅膀硬了,敢摔筷子了。你期末的奖励发了吧。拿来吧。”
沉裕:“已经给你了。”
“我说的是全部!你还小,拿着钱没用。”
沉裕咬着牙,“你别太过分!!爸说了只给一半。”
沉外婆:“好啊。我现在要买药,狗我卖了,你找谁说都一样!”
沉裕双手死死握着,要不是看还有两个人在吃饭,她要把桌子掀了。
眼底的疯狂和恨意在那一刻飙升。
沉裕转身出去,在地坝里,站着。
沉裕朝着李子树走过去,一拳又一拳打在树上。
打到后面,沉裕已经麻木了。
沉裕感觉那种无力感又来了,无尽的无力感把她包围起来。
手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表弟拿了创可贴,“姐,我帮你包一下。你忍一点。”
表弟看着那手指关节,有的破了皮,有的一直流血。
他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不就是一只狗吗?可以重新再养一只啊。
沉裕开口说:“回去吧。”
黑夜里,坐在那里的沉裕,莫名让人觉得她快碎了。
沉裕低着头,地上一滴两滴,那一小团开始湿润了。
沉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
她想一觉就这样睡过去,不用醒,也还能看见自己想见的。
第二天,她中午才起来,两个手上传来的痛感,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沉裕下楼了,人都在,沉裕进厨房,舀了锅里的剩饭吃了。
吃完她就出去干活了,不知道她在麻痹着谁。
晚上,她干完活回来,把背篓扔在地坝,她坐在地上,往常这个时候旺旺就会蹲在她身边。
沉裕站了起来,她不能想,一想她就忍不住要发疯。
看了眼厨房,欢声笑语,挺融洽的。
她握着家里柱子和树之间牵起来的电线(不用的电线,用来晾东西),往下拉了拉,应该能承受起她的重量。
她拉着电线往后,然后把自己荡出去,来回荡了好几次,再次荡出去的时候,线断了,沉裕整个人飞了出去。
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沉裕觉得自己解放了。
她失去了意识,甚至连心跳都暂停了。
过了一会儿,沉裕意识逐渐回笼,动了动手指,自己还活着。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沉裕躺了一会儿,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感觉心不慌了,才爬起来,把断了的线接起来,进屋吃饭。
这件事她没告诉屋里的三人。
饭桌上沉裕脸色不好,其他几人也习惯了,这几天沉裕像变了个一样,怪模怪样的。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沉裕第一时间去了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她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离开了。
圆规她放在了课桌面上,显眼的位置。
她手臂上出现了一道划痕,只是印子。
晚上,沉裕总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追杀逃亡,恐怖,温馨。
梦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沉裕第二天感觉自己很累。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进来的老向一脸严肃。
班上的同学感觉不妙,都安分了不少。
老向念了名字和排名,沉裕的名字出现在中间位置,让班上的同学都震惊了。
布宁也很惊讶的看着她,他只感觉到沉裕最近好像很累,没想到成绩下降这么多!
老向把沉裕叫了出去。
“你最近晚上没睡好吗?”
“不是。”
“那你说说你这成绩怎么回事?嗯?你的成绩要考上市中,那是痴人说梦!”
沉裕低着头。
老向也感觉心累,好好的一个学生,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沉裕回座位上,整个人都呆呆的。
班上的人都默契的没有问沉裕,也没有讨论她的成绩。
布宁满担忧,沉裕感觉不对劲啊 。
下晚自习了,布宁去了五班。
沉裕手里的圆规在手背上的划了几下,然后看着书。
伍过来的时候沉裕准备回去睡觉了。
看见他,还挺惊讶,“怎么了?”
伍:“没事。过来看看你。”
想了想又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咱们慢慢来。放轻松一点。”
沉裕看着他,伍对上她的视线,他感觉沉裕眼里太平静了,怪怪的。
沉裕:“没事。只是没睡好。过几天就好。”
沉裕不想进行这个话题,转头问他:“你呢?成绩怎么样?”
伍:“还行。”
看了看沉裕,“听说你名次降了,没事。下次肯定能回去。别灰心。走,我送你回寝室。”
沉裕:“好。”
两个人并肩沉默的走着。
伍在心里想了很多,但他不知道怎么说。
伍把她送到寝室门口后,就准备走了。
宿舍楼前种了树,很黑。
沉裕和他一起走了一段距离,伍想问她为什么还走,就听见身边的说:“能抱一下我吗?”
声音里少有的颤抖甚至还有祈求。
伍伸手把沉裕抱住了,他心里酸酸的,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一个不喜欢肢体接触的人,竟然提出了这样要求。
沉裕的声音闷闷,“别告诉任何人,包括谢桐。”
伍:“嗯。没事。哥永远在。”
沉裕把他推开了,看着他,“谢谢。”
虽然很黑,但伍感觉她眼神里至少不是像死水一样。
伍:“不用谢。我们是家人。”
他揽着沉裕的肩膀往宿舍楼走,很黑,别人看不见。
沉裕进宿舍楼的时候回头了,看见伍还在那里站着,突然笑了一下。
伍看着她进去了,才稍稍把心放下了。
一回到寝室,他就想给谢桐发消息,但最后还是没发。沉裕这边,自己还能看着,不能影响她。
沉裕这一晚睡的很踏实,第二天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
最近一次考试,沉裕回到了最初的名次,分也上去了。
但她手上的划痕没有多也没有少。
这段时间,伍每天晚上都送她,偶尔也会给她一个拥抱,这个拥抱不是她求的。
要中考了,他们要坐车去其他学校考试。
这天下午,他们可以出去放放风。
沉裕一个人在教室睡觉。
伍走过来就往她脑袋上揉了几下,“走。我们去拍照。”
沉裕:“不去。”
伍:“跟我拍,又不是跟其他人。快!我们老班就给了我们半小时,我还剩5分钟。”
沉裕站起来了,“走。”
她把袖子理了理。
两个人出去了,找不到人拍。
伍突然两眼放光,“老田,麻烦来帮忙拍一下照!”
老田嘴角抽搐道:“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
沉裕用手扶着额头,也觉得伍好像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老向:“帮忙拍一下吧。等会我们四个也拍一个。总要留点纪念。”
两位班主任都知道,每天下晚自习伍会送沉裕回去,最开始他们也害怕假装谈恋爱变成真的。
但看到沉裕的状态和成绩都回去了,还有提升,伍的成绩也提升了,不少。
两位选择了沉默是金。
老田把手机拿过去,对着他们,“看我这里。”
两个人看着镜头,伍满脸笑意,沉裕的笑很浅,但也能看出来,他们背后是一棵大树,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们身上,定格。
老田:“我们拍一张。”
伍:“好的。没问题。”
伍跑到教室拉了一个人出来,给他们四个拍照。
老田和老向站在前面,伍和沉裕各自站在自家班主任旁边。
拍照的同学被这一幕狠狠刺激了。
不由得在心里想:还得是你们,谈个恋爱,还能两班班主任一起合照。
拍完照就直接溜回去了。
老田看着伍还在外面,“不进去?”
伍:“马上!”,转头就对沉裕说:“晚饭的时候我来找你。”
老田:“赶紧滚回去。”
伍跑回去了,沉裕也准备回去了。
“老师,我先进去了。”
老向:“等会。”
沉裕看着他们两个,有点不自在。
老向搓了搓手,说:“沉裕,你能不能写副字给我们。”
老田在一旁点头,“你的字很好看。我们不让你白写,我们拿东西给你换。”
沉裕:“不用换。我回去了写了,拿给你们。不过内容,老师你们有要求吗?”
“没有。你随便写就行。”
沉裕点头,进去了。
她找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本子,翻到空白页,开始写。
写的是书上的诗。
布宁端着一碗凉面进来,“沉裕,给你带的。快吃,等会味道就不行了。”
沉裕:“你自己吃。我不吃。”
布宁:“放心,没让放辣椒,清淡的。”
沉裕之前吃了放辣椒的凉面,差点进医院了。
沉裕:“你想过其实不是辣椒的问题吗?”
布宁:“行吧。我自己吃。”
随手把一袋子吃的扔她桌上。
“是周昼给的。具体的你去问她。”
沉裕:.....
周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外,“上次生病,很感谢你。这是谢礼。”
沉裕:“我已经忘了。”
周昼:“我没忘就行。”
前天上晚自习,周昼突然开始肚子疼,她以为自己还能忍忍,最后太痛了,她缩到了桌子下面。
班长去叫老师了,布宁和沉裕把她扶起来,往外面走。
走到教室外,周昼走不动了。
布宁背着她走的校门口,老师还没来,布宁也累的够呛。
沉裕把周昼背了起来,往外面走。
这段路平时看好像不远,但这次感觉有点远,而且是上坡。
好不容易走到头,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医院,还要过桥。
沉裕感觉自己也有点吃不消。
沉裕:“我歇会儿。”
她没把人放下来,就那样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会。
布宁:“要不我来吧。你腰.... ”
沉裕背着人重新走,“晚上,你看不太清,你也没力气了。你在旁边扶着点。”
沉裕脸上全是汗,距离真的有点远,沉裕感觉自己都快看不清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沉裕:“还有多远?”,声音很哑。
布宁:“快了。过了马路就是。”
沉裕深吸了一口气,“周昼!别睡。”
周昼整个人都恍惚了,疼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个人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老向和班长,老向背着周昼去了医院里面。
沉裕在马路上坐着,喘着气,汗水一直流,整个人也有点抖,筋疲力尽是真的。
沉裕晚饭就吃了一个面包,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抖,眼睛也有点看不清,腰也痛。
布宁:“吃点吧。你脸都白了。”
沉裕:“谢谢。”
布宁扶着沉裕,两个人回去了。
布宁:“为什么这么拼?你的腰本来就不舒服。”
沉裕看着这黑漆漆的一片,说:“只是想救她,没想其他的。”
布宁:“那你自己的身体不要了吗?总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
沉裕:“知道了。回去吧。”
沉裕在心里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把自己搭进去,才能救人,她是愿意的。
她不是菩萨,她只是不想面对别人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她无能为力。
她对死亡的畏惧不是来自死亡本身,也不是她自己,是来自身边的人。
回忆结束,沉裕:“我拿一包就行。其他的你自己拿回去。”
周昼一笑,“布宁、班长和老班的我都还了。这是你的。不要就丢垃圾桶。”
沉裕无奈收下。
布宁:“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早上就坐车走了。”
沉裕:“嗯。等会把这些书抱回去就可以了。”
没有什么毕业晚会,只有在太阳快落山时,在主席台前的一张班级合照。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上车了,学弟学妹们在操场站着,这一幕让沉裕觉得很熟悉,好像昨天自己才站在那里。
出发的时候,依旧有鞭炮和烟花,还有小雨。
住的地方在3楼,还好,除了雨天,沉裕觉得其他的一切都还可以。
考历史的时候,窗外刮起了大风,雨也越下越大,沉裕盯着外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答题。
寝室的人被沉裕逼着学习,走廊外面能听见其他人的欢笑声,寝室自习,老师一般不会上来。
考最后一堂前,东西都要收拾好了,拿下去。
考完就直接上车回去,有的可以选择直接不回,但老向让他们都回去。
考完,沉裕觉得一身轻松,站在车门前等她们。
突然一个人扑过来,一把抱住她。
“沉裕!沉裕!谢谢你。天呐!那个选择题和材料题我都看到了。谢谢你!”
声音里的欢喜和兴奋是真的浓。
沉裕冷着脸:“你先放开我。”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其他室友也想抱,但鉴于前面的人,算了。只是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布宁:“沉裕!感谢!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沉裕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叫爸爸。”
布宁:“滚犊子。”
班长:“上车!打打闹闹的干什么。”
沉裕是最后一个上的,她和班长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了,两个人都有信心。
回到学校,沉裕淋着雨回了寝室一趟,然后去的教室,这雨也是一点都不小。
教室里老向把这三年收缴的手机还给了他们,然后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大家以为都可以离开了。
没想到老向说,一起去吃饭,算是临别的礼物。
在化学老师家订的桌子。
班上的同学都在欢呼。
沉裕拿手机给伍发了信息,让他先回去,晚上她去找他们。
几个人约好,中考完了一起玩。
沉裕也提前和沉爸说了 沉爸同意了。
家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
况且沉裕自己有钱,不用自己出。
布宁和沉裕打了一把伞,去饭店。
这顿饭吃的挺不错的,班上那些谈恋爱的也光明正大的坐在一起,大家都挺开心的。
大巴在学校,有需要的可以坐大巴回去。
沉裕上了大巴,等大巴发车。
手机突然响了,沉裕:“喂?你好。”
“你好。你们学校大巴什么时候走?”
沉裕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学校有大巴?”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沉裕透过车窗往外看,但太远了,看不清。
“确定吗?”
“嗯。”
“人齐了就走。”
“你去伍哪里?”
“嗯。”
“我也是。能不能跟你一辆车,我不熟悉这里。”
“有伞吗?”
“没有。”
“在校门口是吗?别动。”
挂了电话,沉裕找后座的周昼借了伞,下车了。
雨太大了,打着伞身上也沾了雨水。
在校门口保安室的屋檐下找到了人。
沉裕抿着嘴,上前,这人头发被淋湿了,身上也是。
“走吧。”
打伞的时候,伞往她那边偏了偏。
“你怎么在这?”
“我坐我姐她们车回来的,来接人,没想到人多了。我只能自己坐车。”
这个人是郁烟。
沉裕走到车前,“上去吧。那个黑包位置就是我的。”
郁烟上去了,沉裕去问司机师傅什么时候开车,师傅说还有十分钟。
沉裕回了车上,看着郁烟,最后拎着包和郁烟进了寝室。
郁烟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郁烟在心里问候了她姐一百八十遍,人多了,直接让她来坐大巴,她根本不熟,结果让她找沉裕,“反正她不会不管你的。”
郁烟气的牙痒痒。
沉裕从包里拿了裤子和外套给她,沉裕也有点尴尬。
“裤子你换一下吧,衣服,你不介意的话就把你衣服脱了,换我的外套。我的衣服在箱子里,拿不出来。鞋子有拖鞋,看你要不?”
沉裕把东西放在床上,转身出去了。
“你要换就快换吧。我在外面。”
郁烟心里挺复杂的。
5分钟过后,郁烟出来了。
沉裕看她已经换了衣服,就进去把她衣服和鞋子用袋子装好放进包里。
“走吧。车快开了。”
沉裕觉得挺尴尬的,但已经给了,她总不能让她脱下来。
两人上车,沉裕把伞还了,周昼看她的眼神,满是挪揄,沉裕躲开了。
她可是看见了,那个女生刚才可不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