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沉裕出现在家门口。
沉千被吓了一跳。
“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上楼了。
沉千还想说什么，被嫂子扯了一下衣服。
沉裕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看见小侄子在门外玩。
小侄子看见她，跑进来，抱住她的腿，扬起小脸，笑。
沉裕呆了一秒，弯腰把他抱起来。
沉千看见了，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想把孩子抱回去。
沉裕看见了，把孩子放下，离开了。
嫂子跟在沉千后面，在背后给了他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她是孩子的姑姑，你像防贼一样！”
“我.. 她不喜欢我，我怕.. ”
“她对你有意见，对我和儿子没有！”
“把孩子抱起来。”
沉千把孩子抱在怀里，不敢说话。
嫂子追着沉裕过去了。
沉裕站在路边，两边都是菜地。
冬天了，稀疏的绿色，好像太突兀。
“那个，沉裕，你哥他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不是。”
沉裕：“没事。”
“嫂子，姝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谢谢。”
气氛好像有点尴尬，嫂子悄悄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穿的很少。
“你多穿点，冷。”
“好。”
“走吧。”
两个人回去，沉裕说不用做她的饭。
她上楼，吃了药就睡了。
沉爸回来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沉千：“叔，沉裕她有自己的想法。您别乱来。”
嫂子已经不管了，沉千皮厚，随他。
沉爸直接大吼，“什么叫乱来！”
“没有一点尊重！”
“饭都煮好了，她以为她是什么大小姐吗！”
“一晚上不回家，我看是翅膀硬了！”
沉爸还在喋喋不休。
楼上的沉裕早就醒了。
穿着衬衫就下去了。
本来身体就疼，吃了药，眯了会儿。
现在她真的想冒火。
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子，她压住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沉爸。
没有任何感情。
沉爸被她看的发毛，“干什么！瞪着你那双死人眼！”
沉裕：“你有求于我。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老子求你个屁！你外婆情况不好，滚去看！别说老子不放人，不让！”
沉裕靠在墙上，闭了闭眼，发出疑问，“原来懦弱的你，也有脾气吗？”
啪！
沉爸一掌拍在桌上，两眼瞪的老大，满是怒气，“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我是你爸！”
“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有没有我这个爸！”
沉裕按了一下太阳穴，“无能的咆哮。”
沉爸抄起碗就扔过去。
碗没砸中沉裕，砸在了墙上，碎片溅到了沉裕的脸和手上。
沉奶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
“干什么！当我这个老婆子死了！”
沉裕看了眼沉奶，蹲下，把碎片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奶，我先上楼了。”
沉奶点头。
沉奶狠狠的瞪了沉爸一眼。
“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桌子上的人，都没说话。
“燕子，把乖乖抱去厨房喂饭。”
嫂子点头。
沉奶在外面训人。
楼上的沉裕已经睡着了。
疼晕过去了。
厨房里的嫂子和小侄儿，安静的吃饭。
他们已经习惯了。
只要关于沉裕，家里少不了鸡飞狗跳。
可，只要不牵扯到自己，那没关系。
“我们乖乖吃饭，等会妈妈带你出去玩。”
晚上，吃饭的时候，沉裕没出现。
沉奶让沉千去喊。
沉千死命摇头。
被瞪了一眼。
最后沉奶去喊的。
沉裕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发呆。
“二，吃饭了。”
沉裕点头。
随手抓了一个外套。
吃饭的时候，沉爸的视线一直落在沉裕身上。
沉裕觉得这顿饭，吃的膈应。
正准备发问，沉爸就开口了。
“明天和你二姐见一见。”
沉裕没反应过来：“哪个二姐？”
“你清大舅家的。”
沉裕的脸瞬间黑了。
沉奶：“不管怎么样，见一下吧。当年那个承诺，实现不了，还是见一下。”
“我们在这生活，周遭人的闲言碎语，我们没什么，但听了，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就这一次可以吗？”
“奶奶也是快死的人了，我就想过几年清净日子。”
沉裕感觉自己的心，如果能尝出味道的话，应该挺苦的吧。
不对，已经没有心了。
沉裕的沉默，让两个长辈有点着急。
嫂子想说话，被沉千阻止了。
沉裕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最终只是说了个好字。
卧室里。
孩子睡着了。
嫂子一脸不开心。
沉千：“媳妇儿，那是长辈说的。我们怎么好反驳。”
“可你们没想过，她愿不愿意！”
“可那是她的宿命。”
“她为这个家，已经做的够多了，你换到她那个位置想一想！”
“你们还想寒她多少次心！”
“今天午饭，要不是孩子在，少不了又要动手。”
“我搞不懂你们，你们在意面子，她的长相，身高，性格，成绩，哪一点不是面子？”
沉千一脸惊悚，“性格？”
“她的性格只是对你们不好，对别人，好的很。”
“她长的没大妹好看，太男生了。而且她那么高，哪里有男生愿意！”
“成绩，是好。可她对我们没有帮助。”
“她可以辅导孩子。你知不知道！”
“沉樱和她比，差远了。”
“我不喜欢沉樱，太做作。”
“她变成这样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说完掀开被子躺进去了。
“你滚去睡沙发！”
沉千死皮赖脸的不去。
最后被嫂子推了出去。
沙发上。
沉裕在看手机，沉千看见她戴了耳机，松了口气。
沉千去了沙发另一端。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
沉裕去了天楼。
夜深了。
零星的灯光，在黑夜里太耀眼。
夜晚的风，刺骨的冷。
路上还有赶路的人。
谢桐看了眼导航。
“快了。还有5个小时。”
一路上在跟伍说话，怕他睡了。
“咦？”
“怎么了？”
“把音乐关了。”
视频聊天的声音响起。
沉裕没接，转成了语音。
“小鱼，还没睡呢。”
“嗯。”
“明天要不要出来玩？我们回来了！”
“不了。”
“为什么呀？要去见美女啊？我长的不够美吗？”
沉裕的嘴角上扬。
“嗯，美。”
“你不是吧？真要去啊！”
悄咪咪瞟郁烟的脸色。
“嗯。”
“行。你惜字如金，一字就是一黄金。”
“我看你皮痒了！等我见到了，少不了要挨揍。”
那边还在暗暗威胁，沉裕却感觉轻松不少。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挂了。”
谢桐：“坏人！”
郁烟略显无语，“行了，你在那叭叭半天，都给我弄困了。”
谢桐转头，“是吗？我看你就是心疼。”
“你说的对。”
伍：“那你刚才咦什么？”
谢桐晃了晃手机，“小鱼发了一张照片，我才打电话过去的。”
伍挑眉，“美女？”
“呵！”
郁烟凑近。
谢桐在翻照片，“是一张风景图。看样子应该是她家里。”
照片就是她看见的景象。
谢桐叽叽喳喳的累了，睡着了。
郁烟抬头，在内后视镜和伍的视线对上了，随后移开。
闭上了眼，静静躺在旁边的手机更新了一个朋友圈。
是一张路上随手拍的风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