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赎罪的方法
“五个啊。”
侧目看着指腹摩挲杖尖喃喃重复了句的小巴蒂，文修·洛德握住他的手腕警告了句，“别胡来。”
手腕被回握住，文修·洛德抽手，见到那张阴郁病气的脸展颜一笑。
“我怎么会胡来？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只是在思考怎么能让他死的快点罢了，难道学长舍不得他吗？”
这话说到最后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冷，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变多，文修·洛德抬手轻拍两下小巴蒂的脸颊淡漠开口。
“一个没有心又随时随地都会翻脸不认人的家伙，有什么舍不得的。”
清润的声音像是雾，飘渺又捉摸不透，邓布利多无言注视着，心绪复杂。
能让所有人包括知情者在内的人都觉得真实的表演，演员本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付出一点真心呢？
不过是本能与坚定的目标在迫使演员自欺欺人罢了。
眨动两下眼睛，所有情绪收敛进海底，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所以要避免他卷土重来，我们得先销毁掉他的那些魂器。”
莱姆斯灌下一口红茶压下心底的晦涩，垂眸盯着杯中倒映出的自己。
“算上他的主体灵魂，一共六个，他真是疯了。”
“难怪Lo……伏地魔这么多年来脾性越来越暴虐弑杀。”
“五个魂器这么多，他能藏哪？总不能随身带着吧。”
身上突然汇聚好几道目光，詹姆抬手挠挠鼻尖，“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找到那些魂器并毁掉吧。”
文修·洛德掰开身后粘着的西里斯回到原来位置上边走边说，“目前我只得到了四个魂器的位置，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他身边，另外一个下落不明。”
视线扫过目光汇聚而来的众人，“不要这么看着我，金杯和挂坠盒的消息还是我透露给他的，在上面做些手脚很正常。”
“所以，文修为什么要帮他收集魂器？”西装裤上攥出两朵褶皱堆砌的花纹，詹姆开口道，“如果是文修想隐藏的话，这两个创始人遗物他不可能会找的到吧。”
表情一僵，文修·洛德平静解释道，“他绝不会放弃制作魂器的目标，如果迟迟找不到这两件遗物，不排除他会找其他物品制作魂器的可能，到时候岂不是更不可控？”
“可到底是两条人命啊。”
“还剩下一件魂器的下落没找到，在此之前他若是在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制作出魂器，那这个后果谁来承担，你吗？到那时难道不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而已，伏地魔制作那两个魂器杀的两个人好歹是我挑选后送到他手里的，都是该死的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是吗？”
银灰色眸子冷的仿佛一座冰川，文修·洛德注视着开口想要反驳却张不开口的许久未见的好友，扯起一个假笑。
他放缓咄咄逼人的语气，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桌面手背托起下巴。
“詹姆，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不杀了那两个该死的人，也会有其他人被杀死，很大可能是无辜的人，而且还会增加许多不可控性，难道未来你要让你与莉莉的孩子生活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吗？”
“孩子们应该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去适应压迫，更不应该每天因为自己的血脉纯洁与否而担惊受怕。”
见到詹姆沉默的垂下头，文修·洛德再接再厉道，“詹姆，你还记得咱们几个在霍格沃兹曾约定过的吗？你说要给莉莉一场最盛大浪漫的婚礼。”
灌下口茶润泽因说太多话有些干涩的喉咙，文修·洛德眉尾低垂，俊逸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伤感。
“为了咱们能拥有更好的明天，即便你责备我，伏地魔死后要举报我，将我关进阿兹卡班，我也从不后悔。”
纤长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投射出两道宛若泪痕的阴影，这两道泪痕彻底打开了神明陨落的大门，让众人瞧见了精致华丽之下的憔悴。
悲伤真假参半，没人能读懂他说的这些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诓骗詹姆·波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此的难过，为自己的改变，为好友的不理解。
盯着自己白皙隐隐泛着樱色的掌心，视线之中的粉红逐渐扭曲变深。
变成浓稠猩红的血液流淌，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他的腿上，无休止的淹没房间，吞噬他的双脚。
不管是否出自本心，到底他还是沾染了太多无辜人的血，现在他还能用伏地魔未死的消息骗自己活下去。
之后呢？他该如何对那些无辜丧命于他手的冤魂赎罪？
求饶声与惨叫声在耳畔此起彼伏，文修·洛德双手握拳，声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张涕泗横流的，他没能救下的，无辜者的脸。
他们憎恨的看着他，他们恐惧的诅咒他，他们为了让孩子家人多一线逃离的生机主动撞上自他身侧发射的恶咒。
“文修，文修·洛德！”
一道飘渺的声音传入耳中，文修·洛德双眸重新聚焦，视线中出现一只手。
抬眸，雷古勒斯摊开掌心，露出了攥着的一块小小的糖。
身侧之人拿着手帕细细擦去他脸上的冷汗，文修·洛德转头，西弗勒斯薄唇紧抿成直线，眼中满是担忧。
接过雷古勒斯的糖拆开丢入口中，浅淡的甜味完全盖不住自灵魂深处蔓延的苦。
文修·洛德扯起一个牵强的微笑，“谢谢你，雷古勒斯。”
脸颊传来拉扯感，西弗勒斯开口道，“不想笑就别笑了。”
双眸微微睁大，文修·洛德恍惚中好像见到了西弗勒斯年轻时的模样，他倚靠在墙壁上站在阴影里，转身迈入光明。
“很丑吗？”
“啊，很丑。”嘴角是上翘的，可眉眼间却是在哭。
“对不起，文修，我……”詹姆充满了歉疚的声音响起，被卢修斯毫不留情的打断。
“闭嘴吧圣人波特，在场最没资格指责文修的就是你和你的白痴布莱克兄弟，如果不是你的鲁莽决定，凤凰社成员怎么可能会被食死徒抓住，文修也不会…”
“卢修斯。”手腕被攥住，卢修斯甩开雷古勒斯的手循声望去，文修·洛德正在看着他。
卢修斯止住话题深吸口气，气恼的瞪了眼满脸愧疚的詹姆。
“所以为什么这个会议他要参加？让我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好人长什么样？”
早在詹姆反驳文修·洛德时，西弗勒斯就已经目光不善的锁定了詹姆，现在抓到机会，就算不能给他一发魔咒，也要嘲讽两句。
“为什么不能是邓布利多先生想让波特先生破坏咱们的计划呢？”小巴蒂舔了舔唇角，阴翳的视线盯着邓布利多。
一直沉默的莱姆斯开口道，“如果没有这场会议，邓布利多先生与文修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