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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曲明晖和林升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偷摸着准备溜走,然而没走两步便被一道低沉压抑的嗓音喊住。

“你们两个过来。”裴言冽暗如寒潭的眸子扫向他们。

曲明晖身体一僵,慢吞吞转过身,小声和林升说起悄悄话,“裴总……上将比以前可怕多了,瞧那个脸色,鬼看了都得退避三舍。”

林升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别怕,咱们来酒吧不过喝酒聚聚,没搞其他有颜色的东西。身正不怕影子斜,裴总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陈起航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上,板着脸阴恻恻地开口:“什么叫有颜色的东西,你们看看周小舟,他背着裴总和小男生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现在连腰也被人缠上了,下一刻该去顶层酒店房间度过一夜春宵了吧!”

裴言冽冷“呵”一声,脑子里绷着的名为理智的弦顷刻间断裂。

曲明晖全身一抖,连忙回头捂住陈起航煽风点火的嘴,“他喝醉了,说的事儿不可信,全是胡扯!上将,你们好好聊聊,我带他去卫生间清醒清醒,免得胡言乱语伤了你和小舟的和气。”

话音刚落,他扯起陈起航的袖子往卫生间的方向奔了过去,留下林升一人应对濒临爆发的恶虎。

“裴……裴总,好久不见。”林升硬着头皮打招呼,欲哭无泪,小晖晖那货实在欠抽的很,有了室友忘了男友。

他视线转向动作神态仿佛化为石雕的周舟,内心为他默哀三秒钟。

周舟身上挂着的小男生早在裴言冽出现后便下意识地松开腿,快速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两手揪着他下衣摆,小声嘀咕:“头一次在酒吧遇见上将,居然还是勾搭对象的姘头!”

裴言冽冷眼看着他,不容拒绝道:“放开他的衣服,滚离他身边。”

“啊?哦哦哦,我放我放!”小男生手刚放开,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人群,逃得那叫一个快。

至于周舟,已经石化了整整几分钟,他机械地转动脑袋,看向已经消失不见的娇小身影,脑海爆出阵阵怒吼,你丫的跑了让我怎么解释!

不对,这不是解释的问题,而是已经被裴言冽“现场捉奸”!

换做是他看见裴言冽和其他男人亲密搂腰,他哪会管是不是那个男人的错,直接就扛起醋坛子砸在裴言冽身上。

裴言冽目光阴沉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抬起军靴往前走了两步,绷紧的下颚线昭示着主人的情绪已经达到极点,似乎下一秒就得原地爆发。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裴言冽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修长五指掐上他圆润些许的下颌,“周小舟,能耐见长,皮痒了吧。”

周舟被他掐痛了,皱起眉试图解释清楚,“他先招惹得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群众下意识散开:不好意思,没看到。

“如果不是你纵容,他会死死缠着你?”裴言冽眸光一冷,手指沿着他脖颈往下剐蹭,眼见周舟脖颈处的肌肤敏感泛红,连带着鼻头和眼角也红了,他微眯起眼,沉声道:“你在委屈什么,今天这事你别想轻易蒙混过去。”

周舟撇开脸,知道自己解释再多也没用,裴言冽这人就是移动的醋缸,别看他表面冷静淡定,实则暗地里生起的醋味儿能把人熏个半死。

既然横竖逃不过被惩罚的结果,还不如闭上嘴,少说废话,保留体力。

裴言冽视线下移,目光定在他敞开的领口处,薄唇抿得越发紧了,他抬手扣好他的衣领,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就往酒吧门口走去。

周舟怔了下,双瞳颤动,心里生起一丝恐惧,根据他对裴言冽的了解,对方很大可能会把自己拉去悬浮车上狠狠教训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就丢下自己离开。

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病态念头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他脸色瞬间苍白,拔腿就追了上去。

“裴言冽!”

病情发作的时候,他的腿往往是虚软无力的,内心只想着窝进那个男人怀里,搂住他脖颈,汲取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暖意和安全感。

“裴言冽,你去哪里!”

周舟挡在冒烟的悬浮车前面,倔强又不安地仰起头看着驾驶室里面的男人。

裴言冽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心软,周小舟这次的叛逆举动宛如在他心窝上狠狠插了一刀。

小男生对周小舟的纠缠,确实让他醋到快要失去理智,然而最令他生气的是,对方独自一人出现在危机四伏的酒吧,连保镖也不带。

若不是在周舟手腕带处装了隐形定位器,他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小骗子竟趁着自己出远门期间跑到酒吧里面撒欢。

至于保镖阿豹,很不幸被周舟骗至地下室关了起来。

他为了出来玩,也是煞费苦心。

既然周小舟那么向往自由,裴言冽眼底生起晦涩难懂的情绪,哑声道:“给你自由。”

他看着周舟从不可置信到慌乱再到耷拉着眼皮的样儿,心下冷哼一声,这人最会装可怜,不能着了他的道,他要周小舟主动凑过来,主动承认他的错误。

裴言冽一改强制的措施,采用迂回手段,静静等待周舟的动作。

然而,他的计划注定落空,周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裴言冽,现在才说这句话会不会太迟。”周舟抬起眼,虎牙狠狠咬了舌尖一下,“既然要给我自由,你回来做什么?是,我不喜欢处处被你管着,我想成为独立的个体,而不是遇到事儿就依赖着你。我知道你很享受被我二十四小时缠着的感觉,但我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就彻底沦为了废人,一个只会向你摇尾乞怜的精神病患者。”

他以为自己已经治愈,已经在裴言冽的陪伴下彻底走出那段阴影,现在看来,不过是伪装罢了。

裴言冽对自己有多在乎,他有目共睹,自然不会相信“给你自由”这种鬼话,他知道裴言冽在打什么主意。

无非想让自己低头认错,再可怜巴巴地凑到他旁边,表现出一副没了你就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好满足他内心的变态控制欲。

在一分钟前,他确实打算这样做,但察觉到裴言冽恶劣的意图后,他忍住了,转身往酒吧里面走。

他倒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裴言冽胸口重重起伏,额头青筋暴涨,他垂眸看向已经被拳头砸出蛛网纹的悬浮车显示屏,眼底一片猩红,抿成直线的唇轻启:“就该把他扛进来扒了裤子狠狠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