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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子吟刚结束护宗法阵的巡查,正走到掌门大殿前的演武台。

师姐郑慧珍便匆匆赶来,神色间满是急切与异样,额角挂着细密汗珠,发丝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至。

“陆郎,且稍候片刻。”

郑慧珍赶忙开口,

“宗门山下,来了些凡人,自称是你的亲人后辈,瞧模样似有要事相求,如今已在山门外候着了。”

陆子吟闻言,先是一愣,尘世的亲族于他而言,犹如隔世旧梦一般。

自踏入青云宗潜心修炼,往昔的凡间岁月便渐渐远去、模糊。

此刻乍一听闻亲人之名,心底顿时涌起复杂情绪,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与期待,又有对山门外未知状况的隐隐担忧。

“师姐,可知他们所为何事?”陆子吟问道。

郑慧珍轻皱眉头,摇了摇头说: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只是见那些人满脸风霜、神色焦虑,料想定是碰上棘手之事了。知晓此事后,我便赶忙来找你,要是后续需师姐助力,你但说便是。”

陆子吟整了整衣衫,点头致谢,随后快步朝山门下走去。

一路上,儿时庭院嬉闹、长辈谆谆教诲的往昔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以为早已淡去的记忆,此刻竟鲜活如初。

山门外。

数位衣衫朴素之人正翘首以盼。

为首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形佝偻却目光矍铄,身旁几个年轻后生满脸焦急,眼神在瞧见陆子吟身影的刹那,瞬间亮了起来。

“可是子吟舅舅呐!”

老者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饱含沧桑与激动,眼眶也泛起微红,“咱家可算寻到你了!”

陆子吟快步上前,扶住老者,细细打量一番,从那熟悉面容上虽添了岁月痕迹,可仍能辨出,这正是自家姐姐的后人,眼眶不由得一热:

“后辈,你们怎么来了?这一路可还顺遂?”

老者陆军老泪纵横,拉着陆子吟的手说道:

“子吟舅舅,咱家出大事了!近些日子,村里莫名闹鬼,每到夜晚,阴森哭声回荡不绝,牲畜无端暴毙。

庄稼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乡亲们吓得夜不能寐。

母亲实在没了法子,才想着来寻你,盼着你能施展神通,救救大伙啊。”

陆子吟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寻思着:

“这不可能啊!30年前,我明明已将陆家镇附近的僵尸处理妥当,为保陆家镇安全,连方圆千里都仔细排查过一遍,怎会又冒出鬼怪来?”

当下,便疑惑地开口问道:“后辈,你详细讲讲,鬼怪最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姐陆星影可是先天武者,寻常鬼怪根本近不得身。”

陆军抹了把眼角泪花,抽噎着说道:

“舅舅啊,谁也没料到这祸事竟会再度找上门。

起初,是村西头那荒废已久、蛛网尘封的旧磨坊,每到月黑风高之时。

便传出阵阵阴森哭声,那声音尖细凄厉,仿若有人在里头哀号哭诉,听得人寒毛直竖。”

陆子吟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回想那旧磨坊的模样,记忆里它不过是座弃置多年、毫不起眼的老建筑,当年排查时可没察觉出异样。

“那磨坊附近,可有啥异常之物出现?比如奇异的光、古怪声响,又或是有陌生路人徘徊?”

身旁一个年轻后生抢着答道:“舅姥爷,有的有的!磨坊旁的老井,原本井水清澈,可这些日子却变得浑浊不堪,还泛着股刺鼻腥味。

村里牲畜去那饮水,回来没几天就肚皮朝上暴毙了,眼睛瞪得老大,模样可吓人了!而且夜里常能瞧见黑影在井边晃悠,身形飘忽,根本看不清模样。”

陆子吟神色凝重起来,心中深知这般迹象绝非寻常鬼祟所为,怕是背后有隐藏颇深的邪修在捣鬼,转头对师姐郑慧珍道:

“师姐,此事颇为蹊跷,恐与魔宗脱不了干系,得速速禀明掌门,请求支援些擅长寻踪觅迹、破解邪阵的同门来。”

郑慧珍点头应允,当即御剑回山传讯。

陆子吟望着师姐远去的背影,又看向陆军,瞧着他那与实际年龄不符、尽显老态的面容,不禁疑惑:

“孩子,按年纪来说,你不过四十岁,为何如此显老?”

陆军神情黯淡,抬手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脸,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舅舅,您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村里虽说没碰上像如今这般邪祟闹得鸡飞狗跳的事儿,可日子也过得不太平。

打小,我就听娘讲您的英勇事儿,盼着能像您一样有能耐,守护村子。

可长大后,才晓得生活艰难呐。

前些年,村里闹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为了让大伙都能活下去,我跟着爹日夜挖渠引水,累得脱了几层皮,打那起,身子骨就落下病根,人也看着比同龄人老了许多。”

陆子吟听着,心中满是疼惜,抬手轻拍陆军肩膀,悄然运转灵力探入其体内查看,果不其然,多年积劳与伤病,致使他脏腑虚弱,气血亏空,虽无性命之忧,却也难怪面容如此憔悴显老。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待此间事了,舅舅定寻些滋补灵药炼丹,助你调养身子。”

陆军眼眶泛红,连连摆手道:“舅舅,我这不算啥,只要村子能太平,大伙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只是如今这邪祟闹得太凶,乡亲们实在没了法子,才来求您呐。”

陆子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道:

“这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瞧瞧,哪个邪修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言罢,“锵”的一声,

陆子吟从纳戒中取出青云剑,剑指轻点,只见青云剑瞬间涨至十丈大小。

“走吧!”

他脚踩飞剑,对陆军等五个后辈说道。

陆军的女儿陆贞,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摸着巨大的飞剑,

“舅姥爷!这…就是仙家手段吗?”

陆子吟看着陆贞那好奇又惊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伸手轻抚她的发顶。

“丫头,这不过是仙家手段里的小把戏罢了,待此间邪祟除净,舅姥爷再给你展示些更厉害的。”

说罢,示意众人踏上飞剑。

陆贞小脸兴奋得通红,小心翼翼拉着父亲陆军的衣角,率先踏上飞剑,陆军等人虽心怀忐忑,却也满是期待,紧跟其后。

陆子吟灵力轻催,飞剑稳稳升空,朝着村子疾驰而去。

一路上,清风拂面,脚下山川河流似画卷般铺展,可众人皆无心赏景,满心忧虑着村里的状况。

陆贞紧紧偎依在父亲身旁,眼睛不时偷瞄陆子吟,那挺拔身姿、超凡气度,仿若一道光照进她心间,让她对仙家世界愈发神往。

不多时,村子已在眼前。

暮色仿若浓稠墨汁,将村子浸染得阴森死寂,往昔袅袅炊烟、孩童嬉闹之景全然不见,只剩死寂压抑笼罩四周。

临近村中心,腐臭腥味愈发浓烈,刺鼻气息扑面而来,陆贞忍不住捂住口鼻,小脸皱成一团。

陆子吟神色冷峻,收了飞剑,目光严肃地叮嘱众人:

“都紧跟我,莫要乱跑,这儿邪气重,稍有差池便有危险。”

言罢,拔剑在手,周身灵力涌动,恰似一层护体微光,率先踏入陆家镇。

陆家镇内昏暗无光,乡亲们苍白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那惨状宛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着陆子吟的心。

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手中青云剑嗡嗡颤鸣,似也感应到主人的悲愤,急切地想要斩尽邪祟。

陆军等人瞧见这般景象,惊得瘫倒在地,泪水、哭声不受控制地涌出。

陆军颤抖着爬向一具熟悉的尸体,那是他儿时的玩伴,如今却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身体冰冷僵硬,脖颈处一道乌黑血痕昭示着死前遭遇的剧痛。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陆军嘶吼着,双手握拳砸向地面,掌心破皮出血也浑然不觉。

陆子吟强忍着痛心与怒火,沉声道:

“大家节哀,此刻唯有尽快揪出邪修,才能告慰逝者。”

言罢,他仔细查看尸体,只见伤口处皆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邪气缠绕,仿若细小毒蛇,不断侵蚀着血肉,且尸身周围隐隐有魔纹若隐若现,显然这绝非普通鬼怪能为之,必是魔宗邪修精心布置的血腥杀局。

站起身,陆子吟环顾四周,越看内心越发沉重,不禁怒骂:

“混账东西!别让我抓到你,不然非得活剐了你。”

陆军擦了擦眼角泪水,颤抖着开口:

“舅舅,我们快回家!我怕家里出事了。”

“不好,姐姐!”陆子吟神色一变,剑指轻点,在五个后辈身下原地画了个剑圈,神色凝重:

“尔等呆在剑圈内,万不可迈出一步,我去去就来。”

陆子吟言罢,周身灵力激荡,身形仿若一阵疾风,朝着陆军家飞驰而去。

一路上,所见皆是死寂与破败之景,房屋歪斜坍塌,门窗破碎不堪,似被一股蛮力肆意肆虐过,路边草木也都枯萎凋零,弥漫着腐臭与死亡的气息。

抵达陆军家院外,那熟悉的旧宅已面目全非,朱漆大门被劈成两半,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院内杂物散落一地,往昔鸡飞狗跳的盛景不复存在,唯余阴森寒意扑面而来。

陆子吟提剑,小心翼翼迈入,警觉地扫视四周,只见屋内隐隐有暗光闪烁,似有邪祟蛰伏。

他悄然靠近,侧身贴墙,透过门缝窥视屋内,只见一黑袍身影正对着一尊诡异火罐念念有词,火罐中幽绿火焰跳跃。

“桀桀桀?30年了又能使展七死换命术了!”

“没有灵根又如何?”

“老婆子我照样长生久世!”

伴随着黑影呢喃,笑声传遍整个陆家。

她手中的火罐内。

不时有黑色烟雾升腾,弥漫着刺鼻腥味,罐口还悬浮着几缕村民的魂魄,正痛苦挣扎、凄厉哀号。

“哼,作恶多端的鼠辈,拿命来!”

陆子吟怒喝一声,一脚踹开房门,举剑便刺向黑袍邪修。

邪修受惊,身形一闪,避开凌厉一击,火罐“哐当”落地,火焰四溅,魂魄趁机飘向远处。

“陆…青云宗的愣头青,敢搅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邪修刚想说些什么,随后又改口阴森冷笑,而且双手在黑袍下快速结印,周身魔气涌动,身子化作黑色利剑朝着陆家外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