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派了四五千人前去阻拦镇江的援军。没想到,战无不胜的大金勇士败的如此之快。
之后,黄台吉没敢再派兵前去阻拦,而是收缩兵力集中在宽甸城外,打算正面与戚金,黄言打一场,不行就直接带领镶白旗的四五千大金骑兵突围。
很快,罗一贯率领的先头部队也抵达了宽甸,宽甸城太小容纳不了太多兵力,援军只能暂时驻扎在城外。
黄台吉见后续戚金率领的主力援军还没抵达,于是趁机对在城外驻扎的罗一贯所部的先头部队发起进攻。
黄言见到友军被围攻,赶忙派兵出城支援。
此时戚金率领的主力也准备抵达,黄言也不再害怕出城与建奴作战了。
守军加上援军,总兵力比建奴还多,戚金,黄言表示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建奴也没想到,此次交战,主战场会是在镇江,宽甸一带。
建奴八旗主力基本都集中在老奴那边攻打金州,曹华支援金州只能用船,老奴也是捉住了这一点,想着一口一口吃掉曹华派去的援军。
谁知,曹华这么快就解决了半岛的叛乱,当建奴反应过来时,曹华又集中兵力到镇江这边围歼实力稍弱的黄台吉所部。
建奴总喜欢以多打少,以强胜弱,曹华这次也让他们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意识到黄台吉有危险的老奴已经来不及支援了,逆贼范文程看到了表现的机会,便给老奴献计,来个围魏救赵,建议老奴加大进攻金州的力度,让曹华不得不从镇江撤军支援金州。
“狗奴才,强攻金州这么多天,大金勇士已经疲惫不堪。
继续强攻?你是想让我大金勇士都死伤殆尽吗?”
听到范文程要继续强攻金州的主意,努尔哈赤十分不悦。
看到努尔哈赤发怒,范文程被吓的冷汗直流,黄台吉可不在这袒护他,同为汉臣的李永芳也不在这。
范文程都有点后悔了,只怪自己太急于表现,奈何话已经说出去。
范文程急忙下跪磕头道:
“汗王息怒!大金勇士十分宝贵,自然不宜派去强攻金州。
汉旗还有一万多人,再有大金勇士助阵汉军旗也有不错的战力。
加上金州城内的守军作战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疲惫不堪,此时曹华又把主战场放在镇江那边,对金州这边的物资补给肯定没有之前多。
只需让汉军旗裹挟一些辽东汉民攻城,消耗守军的物资则大事可成。”
努尔哈赤陷入沉思,大量辽东汉民都跑去投靠曹华,这让他虽然打下了辽东,但并没有获得多少人口,仅靠他们几十万旗人根本就开发不了辽东大片的土地。
为了不让辽东汉民出逃,白白损失这么多的包衣。
努尔哈赤在黄台吉的建议下已经减缓了对辽东汉民的虐杀凌辱,现在若是再把他们捉了来炮灰,那刚刚打造的人设不就崩塌了么!
或许是猜到了努尔哈赤心中所想,范文程这种聪明人,十分善于揣摩别人心思。
于是,范文程继续道:“汗王是担心抓捕辽东汉民,会导致他们重新出逃吗?”
“八阿哥的建议确实减少了辽东汉民的流失,给我大金增加了不少包衣。
若是此时捉这些辽东汉民来送死,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不妥!不妥!”努尔哈赤摆摆手道。
“汗王多虑了,这些贱民只需给他们丢口剩饭菜,他们便会埋头苦吃,其他人的死活毫不关心,对于先前迫害他们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恩施并危,这些贱民在害怕汗王的同时,还会对汗王感恩戴德,不敢生出丝毫恨意,只会更加敬畏我大金!”
“此等贱民,杀了又何妨?反正大明人多的是。”
努尔哈赤听后也觉得有道理,本来他就对大明的百姓没好感,若不是一些大臣还有黄台吉劝说,他都想把辽东的大明百姓全杀了,再把旗人全部迁移来辽东这边。
接下来,努尔哈赤让莽古尔泰率领他的正蓝旗在辽东半岛附近征集裹挟了一大批包衣。
虽然在曹华的宣传下,很多大明百姓都离开了辽东,但仍然有不少人是不愿意跑,甚至有一些人看到建奴来了还主动迎上去。
建奴可不惯着这些人,面对这些辽东汉民地主献上的财物,建奴不仅全部收入囊中,还把这些地主的家产全部夺了过去。
这些人十分后悔不应该贪便宜,现在不仅家产被建奴抢了,一大家子全成了包衣,男的每天给建奴主子干活,女则的更惨。
现在建奴主子又让他们做炮灰,被建奴吓破胆的包衣奴根本不敢反抗。
莽古尔泰率领正蓝旗七千人很快就集结3万包衣,男女老少都有。
这些汉民很早就已经成为包衣奴,都是旗人手中的奴隶,现在只是征调而已,集结起来的速度自然很快。
3万多人一脸麻木,漫不经心的走着,任凭建奴驱赶,没有一人敢反抗。
很快,这3万多人就押送到了前线,交到汉军旗的手中。
同是大明人的汉军旗,看到了同类比建奴还兴奋,在建奴主子那里丢失的尊严,他们就从这些包衣身上找回来。
于是,3万多包衣被汉军旗的一万多假建奴往死里摧残,各种惨叫声,求饶声,尖叫声传来。
反正都是炮灰,建奴主子也懒的管了,只是不断嘲讽这些汉军旗,面对建奴嘲讽的汉军旗早已经习惯了,都是笑脸相迎。
次日,这些包衣在1万多汉军旗的驱赶下前往金州城。
刘綎派出城外的哨骑也发现了远处正有大批辽东百姓被驱赶着往金州这里而来。哨兵急忙把消息汇报给刘綎,贺世贤二人。
得知建奴要用辽民来消耗守城器械,刘綎,贺世贤内心也很是气愤。
“狗建奴,竟如此丧心病狂!
别让我有机会打到他们的老巢,否则老子也把他们这些建奴杀个精光。”
“刘总兵,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贺世贤来回踱步十分焦急,随后便向一旁定定坐着,看不出喜怒的刘綎问道。
刘綎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一口便放下茶杯,轻声道:“贺总兵莫慌,这些人已经是建奴的包衣奴才。
大帅去接他们,他们不愿意走,也不愿意跑回关内。甚至主动投靠建奴,他们这是自食苦果,罪有应得,没啥值得可怜的!
如今还被建奴拉来当炮灰,除了给我们添麻烦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解决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辽民,军中有不少人跟他们也有点沾亲带故的,让将士们对这些人痛下杀手也有些为难。
我们就在城外倒火油,筑起一道火墙,这样就不需要将士们亲手杀害他们。他们要么自己往火坑里跳,要么反手跟建奴死磕。”
“若是他们敢跟建奴死磕,咱们就拉他们一把,能救几个是几个,若是他们不敢反抗,那就谁也没办法。”
刘綎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手段狠辣也足够果断,很快就想出了应对措施。
贺世贤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一众辽东军也没话说。
刘綎可没说不救他们这些贪婪的老乡,也没有说靠近金州城就全部击杀。
而是把选择权给了这些包衣,跟建奴反抗就有一线生机,不然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