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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时律未联系的三天里,钟又凝宅在家没日没夜的画设计稿。

她退圈太久,手生,脑子也生了不少。

为此,她下足了功夫,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

期间,她邮件主动联系过x爷,将初稿发了过去。

没一会,名为‘x’的男人发来一行字。

【凝凝,过去这么些年,你还是很优秀。】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钟又凝盯着电脑出神好久。

用“凝凝”这样亲昵称呼叫她的,没有几人。

x,……修?

不会,真的是他吧。

-

不好好吃饭的下场,就是胃整夜的疼。

上午,叶飞沉陪钟又凝去医院检查。

“让你又熬夜又不吃饭,这下遭殃了吧!”

叶飞沉把胃镜申请单给她,还不忘数落她一通。

钟又凝像被自家哥哥训斥的妹妹,抬不起头:“行了行了,别说了!”

这么大人了,在医院里被训的很丢脸。

如果被人扒出,她就是当年名扬海外的天才珠宝设计师“Z”,很难不把这次的作品与当年作对比。

她这么拼命,也是想尽快交稿。

更不想拖当年自己的后腿。

叶飞沉问:“殷时律这段时间就一直没联系你?”

钟又凝说:“没有。”

叶飞沉冷着张脸:“我问过尚隽了,殷时律出差了,带着他的白秘书。”

“他倒挺逍遥自在,借着出差的功夫跟白瑶游山玩水。你在这受苦,他却联系你都不愿。”

听着叶飞沉极其不满的话,钟又凝漠不关心道:“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等他出差回来,我会联系他签协议书。”

叶飞沉将信将疑:“这回是真打算离了?”

钟又凝嗯了声。

叶飞沉见此,也不再说话,陪着她一起安静。

胃又在隐隐作痛,钟又凝捂着,面色苍白。

其实,那晚会所包厢,撞见殷时律出轨,钟又凝是不相信的。

她从未相信他是真的出轨,因为殷时律不是那种人。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一个态度。

可殷时律从始至终都没给过她。

甚至说,她不如白瑶。

白瑶这根刺,从高中就扎在了她的心底,一直到现在都未拔出。

如今,殷时律却用行动将这根刺往她心脏更深处扎去……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吧。

钟又凝做完胃镜出来,嫩白的脸上还挂着泪。

尚云和叶飞沉站在门口,剑拔弩张的样子。

见到钟又凝,尚云狠狠的哼了声转身走了。

钟又凝走过去:“怎么回事?”

叶飞沉收回目光:“也不知道哪得罪这小子了,看见我就想揍我。”

他自然的用手背自然擦去钟又凝眼角的泪,说:“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你那位恶毒婆婆,去了妇产科,身边还跟着个小男生,也就大二大三的年纪。”

钟又凝喝水的动作一顿,“去妇产科?”

叶飞沉思考半天:“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是怀孕,没准是看妇科病呗。”

钟又凝陷入沉思,身边叶飞沉还在分析。

“你这婆婆和公公啊,玩的真是一个比一个花。一个包养男大学生,一个包养会所小姐……”

“诶你说殷时律是他俩儿子吗?”

-

尚云出了医院,就给殷时律通风报信。

“哥,我看见叶飞沉陪着钟又凝去医院了,听说钟又凝是胃难受。”

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很冷漠:“她难受和我有什么关系?”

“以后钟又凝的事不用告诉我,我不感兴趣。”

尚云还没等说完,那端就直接给挂了。

尚云感到莫名其妙,自语道:“怎么还生上气了,以前不挺爱听的吗……”

-

虽然x爷对钟又凝交上来的初稿很满意,但钟又凝苛求完美。

于是,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改琢磨。

胃镜查出来是浅表性胃炎,钟又凝也就没当回事。

熬夜到第二天上午,钟又凝懒懒的伸了个腰,将插在丸子头上的铅笔拿下来。

洗完澡,她边下楼边道:“张姐,麻烦给我煮点……”

钟又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痛。

她捂着胃说不出话来,身体仿佛被逐渐抽空,往下迈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张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凝凝,你说煮什么?”

里面像有一条绳子,将胃捆绑起来,打着结抽着筋的疼。

钟又凝感到呼吸阻滞,耳朵像被封上层膜听不到任何声响,视线变得重影模糊。

那股痉挛的痛,顺着胃延伸到附近五脏六腑,越来越拧,越来越紧,突然,那根弦骤然绷断,钟又凝直接跪在了台阶上。

钟又凝无力支撑,顺着台阶就摔了下去。

张姐听到一声闷响,就出来看,结果吓的半死。

“凝凝!”

钟又凝倒在地上,脸白的跟纸一样,没丝毫血色。

张姐惊呼出声,急忙打救护车。

张姐看着晕死过去的钟又凝,吓的不知所措。

于是,又手忙脚乱的给殷时律打了过去。

殷时律正在距离冗城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出差。

他刚从当地很有名的,建在山顶上的寺庙出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殷时律冷着脸按灭。

电话再次响起,殷时律接听,声音不耐烦:“什么事。”

那端传来张姐不太清晰的声音:“先生不好了!你快回来吧!”

殷时律蹙眉:“你说,什么?”

山顶信号不大稳定,张姐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模糊断流:“你快回来吧,凝凝她晕死过去了!”

殷时律步子陡然停住,眼神一滞:“你说,钟又凝,死了?”

张姐急的脑子乱成一团,也没细听他说什么,就哭着说:“对!你快回来吧先生!凝凝她浑身都是伤,脸特别白!”

殷时律怔在原地,许久过后才低声道:“嗯。”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曲晨和白瑶站在他身后,将刚刚的谈话内容尽数听到。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谁也没敢说话。

殷时律沉默的站在那,下面是漫长又陡峭的台阶,不时有人路过。

风将他的外套吹的向后飞舞,衬得他背影纤瘦高大。

“曲晨。”殷时律声音沉到极致,深藏着隐忍:“订机票,回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