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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华不可置信,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她语气阴沉沉的问道:“殷时律你在向着谁呢?”

都要离婚了,竟然还护着起钟又凝了。

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是吧!

殷时律夹菜的动作顿了下,不动声色的给钟又凝夹了个虾。

语气很轻的道:“吃。”

方才殷丛山给他夹的虾她吃了,他给夹得小排骨不吃。

殷时律想,她应该是不喜欢吃排骨。

钟又凝盯着碗里红彤彤的大虾,面无表情的给夹到了一边,没吃。

殷时律见状,终于忍不住看向她,眉心拢到了一块。

殷时律没有回答陈婉华的话,从始至终头也没抬一下,金丝边框下的双眼只能依稀看见他纤长浓密的黑色睫毛。

陈婉华向来控制欲强,她说什么他就答什么,是个完美的机器人。

这还是殷时律第一次,不回答她,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砰-!”

陈婉华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上,一张过于英气的脸此刻满是冰霜。

显然是勃然大怒:“殷时律,你是不是觉得结了婚我就管不了你了?”

“我刚刚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前两句话没什么,听到最后一句,钟又凝满是膈应的抬头,禁不住看向陈婉华。

餐桌的气氛瞬间降到极点,空气都变的凝固。

殷时律坐在那儿,眸子不知在凝着餐桌上的哪道菜,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泛着清冷的光。

他仍旧沉默着,没说话。

可越是这样沉默,陈婉华的反应就越大。

殷时澈见状,赶紧起来好言好语的劝陈婉华。

“好了好了妈,别生气别生气!”

“起开!”

陈婉华气上心头,根本就不管这个,双眼极其恐怖的瞪着殷时律。

殷丛山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吼道:“陈婉华,你疯了是不是!要不是你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要不是你,他又会和凝凝离婚吗!”

陈婉华:“我把他培养到今天我还有错了是吗?你怎么不说当年是你让我和你的好儿子联姻的?要这么说,你也有错!”

殷丛山噎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怒火,咬牙切齿的说不出半个字了。

殷海淡淡的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眼中尽是讽刺的看着陈婉华,嗤了一声。

但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像个局外人在那看热闹。

偌大的餐厅内,突然寂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气压极低,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顿饭,算是没心情吃了。

钟又凝眼皮子不抬一下,开始吃饭。

反正她很快就跟殷家没关系了,既不用在乎儿媳妇的身份,也不用在意小辈的身份。

什么都不在乎了。

于是,所有人就都看着她吃相很优雅的在品尝着饭菜。

陈婉华冷冷的笑出一声,像被气笑:“你倒是吃的挺香啊!”

钟又凝没理会她,又夹了个大虾送到嘴里,吃的有滋有味。

陈婉华被殷时律忽略,这回又被儿媳妇儿忽略,彻底怒了。

她直接把碗给摔在地上,吼道:“你们明天就去给我办离婚!”

钟又凝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眼。

殷时律拧起眉,声音泛冷:“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

殷时律可算回答陈婉华了,但却是因为钟又凝。

陈婉华冷哼一声,反问道:“我这么做都是因为谁?!”

殷时律不疾不徐的站起来,睨着她,声音辨不出喜怒来:“为了我大可不必这样做,我看你纯粹就是不喜欢钟又凝,不然又怎么会处处针对她?”

殷时律很高,此刻正用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目光,直视着陈婉华。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和态度和她说话。

那是一种不屑、冰冷、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脱离了她掌控的一种罪恶。

陈婉华照着殷时律的脸,直接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震慑到了所有人。

“殷时律,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敢因为一个女人对我这个态度?反了天了你!”

这一巴掌落下,吓到了所有人。

殷时律的俊美脸颊瞬间浮上个红红的巴掌印。

但他仍旧没什么反应,像被打惯了。

殷时澈急忙劝陈婉华,还在哄着。

但陈婉华很执意的,一副要驯服的模样,指着殷时律命令道:“你现在给我回楼上房间去,面壁思过!”

殷时澈急忙拦着:“哎呀妈,哥都多大的人了,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他啊!”

陈婉华:“你给我滚开!这没有你插手的份儿!”

殷时澈被吓到,脸色变了变,只能作罢。

殷丛山向来最心疼这个大孙子,拄着拐杖就过去跟陈婉华吵架。

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

唯有殷海坐在那,沉默的将红酒一饮而尽。

钟又凝放下筷子,禁不住看了眼殷时律。

他站在那,无比平静的看着这场纷争。

只是,那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暴露了什么。

钟又凝注意到,殷时律身侧的手有些抖,整个人也很僵硬。

似乎在害怕什么。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殷时律。

正在这时,钟又凝就看到殷时律迈着步子,走到了陈婉华面前。

陈婉华原本气愤到都开始扭曲的脸,此刻缓和了几分,高傲的看着他,冷哼着在等待着什么。

“啪-”

钟又凝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

殷时律停下来,不由得看向她。

“吃饱了,殷时律,送我回家。”

钟又凝抱着肩,站在那清冷的看着他。

殷时律闻言,墨色双眸里染上一抹意外之色,随即漫上一丝笑意。

他道:“好。”

钟又凝愣了一瞬的功夫,人就被他牵着手大步离开了别墅。

身后,是陈婉华气到颤抖的嘶吼声。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被摔碎满地。

很恐怖,很令人颤抖。

钟又凝都感受到了,殷时律攥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些。

殷丛山原本气得要死,顺着大门口,见到殷时律和钟又凝手牵手离开的画面,欣慰的笑了。

上了车,殷时律久久都没启动引擎。

钟又凝没说话。

相对无言的车厢里,寂静铺展开来。

不知过去多久,殷时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对钟又凝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