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斓曦带上魏东逐跟班思草一同前去大公主府抄家。
看得出大公主府很多东西都被重新摆放过了,兵器跟盔甲也不见了。
这里的东西,除了仁孝帝,无人敢乱动。
“车明远盯着财物造册,魏东逐跟班思草,你们两个跟着我去密室。”
周云裳的房间,地下有一间很大的密室,之前她只听暗卫禀报过,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魏东逐班思草两人随着她进去,地下室的景象一点点映入眼帘。
“金银造册以后上交国库。”
“珠宝瓷器造册以后,送去内务府。”
瓷器跟大件的珠宝在陈列架上摆着,金银在箱子里装着。除此以外,班思草还从暗格里翻出一个小箱子。
“这里面装的肯定是更珍贵的东西。”要不然绝对不会单独存放。
沈斓曦:“打开看看。”
班思草随手摆弄了几下,就把盒子打开了。
没想到里面既不是金银,也不是值钱的东西,而是瓶瓶罐罐。
班思草心念一动,打开以后闻了闻,脸色立即变得古怪。
“都是毒药?”箱子打开以后,沈斓曦已经有猜测了。
让班思草古怪的是:“这个药,好像是病美人。”
沈斓曦查看密室的眼神定住,收回视线,落到班思草手中的瓶子上。
“什么意思?”
班思草想起她曾经问过的话,开口道:“这毒,跟你之前说的很像。都是经过病美人改良的,具体效果,还要等用过以后才能知道。”
沈斓曦脸色变了。
“剩下的药呢?”
班思草逐一打开查验过以后皱眉,思量片刻以后,才开口:“这里面好几个瓶子,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跟这些毒药一起,肯定也是毒药。就是不知道药性是什么。”
沈斓曦:“看来咱们之前猜的是对的,京城确实有以前万毒门的人。”
班思草气恼道:“肯定是这人当年害我们万毒门被驱逐出中原,我一定要抓到他,为我们万毒门清理门户。”
沈斓曦:“药交给你处理。”
沈斓曦心中掀起了小小的风浪,从她对母亲的观察中,似乎对她有期许。
如果真的对她有期许,当初肯定不会毒杀她。
会不会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想错了?
要毒杀她的,不是母亲,而是周云裳。
是不是,问过周云裳以后就知道了。
现在周云裳被关在天牢里,没有仁孝帝的手令,谁都不能探视。
入夜以后,沈斓曦带着班思草悄悄的潜进了天牢。
周云裳浑浑噩噩的被推醒,明明脑袋清醒,却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楚眼前是谁。
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别人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沈斓曦跟周如渊新婚夜,是你给她下的毒吗?”
沈斓曦清晰的听到周云裳说:“是。”
“用什么方法下的毒?”
周云裳:“买通了王府里的厨娘跟丫鬟。”
“为什么给她下毒?”
“恨她,恨之入骨。本宫才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大公主,太后父皇每次就只能看到沈斓曦,她还屡次让本宫出手,本宫恨不能亲手处置了她。”
沈斓曦:“毒是从哪里来的?”
周云裳:“公主府药师亲手制作。”
沈斓曦眼神一闪,这个药师让她想到了周栖梧府上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用剧毒?”
周云裳呵呵一声笑,语气得意道:“我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的死了,肯定要让她饱受折磨而死。”
沈斓曦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跟魏家军一案,有没有关?”
班思草眼中诧异一闪,魏家军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无关。”
沈斓曦:“除了五皇子,宫里还有谁,是你的人?”
周云裳突然不动弹了,紧接着鼻子眼角嘴角开始流血。
班思草脸色大变。
“不好,她中毒了。”
班思草凑近了闻了闻,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刚开始进天牢的时候,他其实闻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只当天牢阴暗潮湿就这样。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
“大人,这里不对劲,咱们快点离开吧!”班思草感觉到了危机感,迫切的想要离开。
沈斓曦四下看了看,手往周云裳鼻子底下探了探。
“死了。”
“走!”
……
“有人先咱们一步。”沈斓曦阴沉着脸道。
班思草猜测道:“会不会是五皇子的人想要杀人灭口?”
沈斓曦:“先回去再说。”
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周云裳死不足惜。
“大人,郡主的人,又去皇宫了。”回到府邸,立即有人前来禀报。
沈斓曦又开始想一件事,毒不是母亲下的,那是不是说明,她跟周如渊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
如果她是仁孝帝的女儿,仁孝帝绝对不会那么忌惮她执掌兵权。
但是也不能说的太绝对,毕竟仁孝帝对他的子女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公主,那就是随时被推出来平衡臣子,交换利益的工具。
想要知道真相也很简单,但是……那终究是她的母亲啊!
次日上朝的时候,周如渊也来了。
“镇南王身体可好一些了?”吴彦之随口问道。
周如渊冷声道:“好一些了,听闻父皇手上,本王特意回京探望。”
“怎么不见沈斓曦?”
不是说她跟另外三位朝臣一同处理朝政吗?
吴彦之笑道:“沈大人负责皇宫安全,自然是不能经常到大殿上来的。”
这可是商议朝中大事的地方,岂是她一个女子能来的。
周如渊把吴彦之轻蔑的嘴脸看在眼里,眉头紧蹙。
“听闻她击退了逼宫的大公主,保护了皇城的安危,真是劳苦功高。”
吴彦之心中十分不屑周如渊的这套说辞。
谁不知道周如渊跟沈斓曦过去的事,现在周如渊这么说,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吴彦之:“沈斓曦统领京卫跟御林军,保卫京城,保卫皇城乃是她的责任,要说劳苦功高也算不上,顶多算是分内之事。”
周如渊沉着脸不语,处理朝政没有他的事。他离开以后,直奔仁孝帝的居所去了。
“王爷来的正好,陛下刚好要找您。”传旨的太监,圣旨都拿在手里了,索性打开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