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的意识盘坐在湖泊中,湖水已经没有半点波澜,无声无息的倒映这一方世界的虚无。
“无物,无我,无宇宙……那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又是什么支撑他的存在?”
意识扫过这无边无际的湖泊,似乎微风拂过,一圈圈清涟荡漾,而后又归于平静。
“这一方天地中,湖水是存在的,有波浪,既然它是存在的那心境空无从何谈起?”
不知过了多久,言者长出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湖面上,奇怪的是,湖面并没有一点波纹,反而开始变的深邃,澄澈变为黑色,仿佛是一口巨大的深渊要吞噬一切。
“我明白了……”
“心境无需任何介质提现,就如同这一面湖水……”
“深渊”开始崩解,化作万千光点消散于无穷无尽的空无中,湖水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没有任何存在的镜子,在心中,它存在着却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它存在。
镜面倒映言者,仅此而已。
那石门也消失不见,但言者知道,在这心境中,石门只是一道投影,其实质藏在不知名的地方,他将心境中除了自己的一切都抛弃了,包括这投影。
“心生无尘,世事纷扰,心境自污,修心澄澈,是为止水,去实存虚,可得明镜,所谓心中,唯有几身,明镜化尘,可得太虚。”
言者睁开眼看着那明镜中的自身,一眼望去便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无尘,止水,明镜,太虚,书上说的四种境界我已经到了明镜,不知道太虚怎么才能修成。“
退出心境后,言者自现实中睁眼,结果视野被一张精致的脸给占满了,若在之前,他可能直接一巴掌把面前这个人扇飞,可是修成明镜后他的心也稳定了许多,只是一个念头便止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比安卡?”
“嗯呐?”
比安卡笑了笑,直接朝着言者吻了上去,这一下,言者春心荡漾,刚刚修成还没来得及稳固的心境差点崩了,道心险些破碎。
过了许久,一条银线挂在两人嘴边言者略有些尴尬的从床头抽了一张纸擦干净。
“你忙完了?这么快?”言者上次见比安卡还是两天前舞会上,人事部现在不是忙成一锅粥了么?
“快吗?都忙了一周了。”比安卡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几天找不到你人,你最近干什么呢?”
“好几天?今天几号?”
“十一”
言者掐指头算了下时间,人直接傻了,他打坐进入空无状态没有时间概念,这一次居然打坐了整整一周?
也幸好进入空无状态后身体各项活动都降到了最低,仅维持生命,要不然他早就在打坐中被饿死了。
换了身衣服,从冰箱里拿了瓶提前泡好的凉茶和面包,言者和比安卡直奔市内新开张的游乐场,这里的鬼屋可以说是相当出名。
据传闻,这鬼屋里有真货。
言者和比安卡自然是不信的,但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喽,结果,两人刚进去就蒙圈了,这鬼屋是丫神州式恐怖。
比安卡还好,毕竟对神州文化了解不多,言者一进鬼屋直接头皮发麻,昏暗的房间里挂满了红色丝绸,中间还放着一个大木头盒子,墙上贴着一副白纸对联,深色家具上满是诡异的红色符文。
这副场景哪个神州人来了都害怕啊。
“比安卡,要不换个地方?这地方看着真有点邪性啊。”言者嘴角微微抽搐的说道,一进入这个地方他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胆小鬼,你还怕这些东西啊?”比安卡眉毛一挑高傲的说道,同时还拿起供桌上的祭品苹果看了看。
“别别别,先放下,这屋子真有点古怪!”言者心头的不详越来越浓烈,直接拉着比安卡退了出去:“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言者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又进了房间,这一次他强忍着不适仔细查看房间中的符文,还真让他发现点门道。
“怎么了?”
言者正研究时,比安卡突然凑了过来,吓得他又差点一拳抡过去,还好及时止住了,也没有抱怨比安卡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你看,这几个符文画的时候明显掺了一些崩坏能结晶粉末,空间中的崩坏能流动也有问题,这房间里的阵法肯定是出自高人之手,我初步估计这阵法是用来影响人的情绪催生崩坏生物的。”
根据研究,当人的负面情绪占据主导时被崩坏能侵蚀的概率直线升高,所以,可以通过引导人的情绪将其制造成崩坏生物。
“这房间短时间停留倒没什么,长时间可就不好说了。”言者站了起来,左手手中捏一张纸,右手指尖崩坏能汇聚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儿之后,将纸在压在了那棺材下面,心里的压抑感瞬间消失不见。
“oK了,我把阵法给扰乱了,而且还留了点后手,如果布阵这个人来检查,挪开棺材,我这张符文会直接爆炸,啧啧啧。”
比安卡默默点了个赞,还得是你啊。
“万一被别人不小心给找到呢?”
“放心啦,还有后手,体内有足够布置这阵法的崩坏能流动的人拿起来才会催动,我再藏几张。”
忙活了一会儿后言者擦了下汗水,他敢保证,这要布置这缺德阵法的人敢来,绝对被炸的七窍生烟。
“走吧走吧,摩天轮。”
说起来,他们来游乐场也就只有摩天轮能玩一玩,像什么过山车对他们来说没半点吸引力,逐火之蛾高空跳伞不比过山车刺激?
“你看那个人。”坐上摩天轮后比安卡突然指着下面人群中其中一个说道。
“嗯?德国人面孔,二十来岁,看似在休息实际上在观察环境,有问题啊这人。”言者打量了一眼说道。
“那是沙尼亚特家族最近给你安排的保镖兼助手,等会儿你去见一下吧。”
“嗯,一会儿再说,诺,你看。”
此时已经天色昏暗,一颗红色流星自地面逆飞而上,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映的比安卡眼中光芒闪烁。
烟花一颗接一颗绽开,比安卡也看的入迷了,至于言者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想欣赏不想去破坏这一刻。
烟花绚丽,却只是刹那而已。
不知怎的,言者心中突然闪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