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我的自私道个歉,是我在漫长的时间线里迷失了自我……”
时间之神静静的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好像有星星在闪烁着,美丽动人,金光闪闪。只是——她似乎有些难过,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所以,我们得救了?天理……天理去哪里了?”
“她死了。”
“她是个极致的疯子,已经算到有一日你们的反抗……”
静静的盯着天理消失的地方,她摇了摇头,比起天理的歇斯底里,好像时间之神的声音更加平稳和脆弱。大家有些迷茫,不理解时间之神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钟离抱着沉睡的温迪,沙哑的声音也遮盖不住内心的大起大落,他茫然:
“天理……还没有死吗?”
“准确来说是这样的,你们是杀不死她的。”
“她的残魂干涉了所有人,不管是意志还是行为……她不会让巴巴托斯活。”
“那,那怎么办?温迪还是要死吗?”
芙宁娜有些慌张,看到昏睡的温迪,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掩盖住哭声。那维莱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脸色也有说不出来的阴沉。
时间之神的这番话无异于在大家的伤口上撒盐,经历过一重一重又一重的事情,他们早就和巴巴托斯连在一起了。
“不会的,我会作为[封印]来压制她的。”
“如果她是一匹害人的野兽,那我就是锁,你们则是钥匙。”
时间之神再一次回顾四周,看着每个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最终无奈的笑了笑:
“那么,该说再见了,诸位。”
“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们……终于也可以回家了。”
“回家吧……”
自此,天际的那一缕蓝彻底的淡去,呈现出清晨阳光照耀下特有的通透色彩,伴随着那初升的朝霞,无比绚丽……
“你输了。”
“只不过是……棋差一招罢了,但我绝不认输,伊斯塔露——我绝不认输。”
坐在位置上安静的笑着,她合上眼睛,难掩脸上的苦涩:
“那么就试试吧,看看我这[锁]能否锁住你的欲望。”
——再度回到提瓦特,已经恍若隔世。大家都有种亲切,可是看着飞速发展的提瓦特,有些迷茫。不过没过多久,熟悉的人就来了——
“哎呀,看看这是谁!”
“我们的神明们!”
两位金色长发的人站在一边,脸上的笑容一直挥之不去。没错,这便是离去许久的旅行者,在听说了提瓦特的变化后姗姗来迟。
起码,他们的存在还有人记得不是么?
记忆回笼,影察觉到里屋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她顿了顿,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站起了身,推开门,发现温迪已经坐在床上任由钟离给他慢吞吞的穿衣服了。他眨了眨眼睛,嗓子还是有些沙哑的,看样子委屈的很,估计是被中药给折磨的狼狈哭鼻子了。
“我推你出去走走吧,巴尔泽布,帮忙拿轮椅过来。”
“好。”
雷电影刚走两步——她已经习惯性的过被钟离差遣的日子了。那怎么办,其他的几位神明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务要处理,只有她有替身将军可以管理——要是不看着钟离,这家伙万一哪天想不开随巴巴托斯去了怎么办?
不过——她在临走前,听到了温迪和钟离之间的对话。温迪迷茫的声音还不断的传出来,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要拿轮椅:
“老爷子,我觉得我好多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呀!”
“那不行,你在床上躺了得有很长时间了,肌肉都有不少程度的萎缩,不可以就这样贸然行走,会损伤你的腿部肌肉的。”
“唔,原来是这样吗?那好吧,不过……老爷子,怎么只有小雷电一个人,其他的神明呢?”
“你苏醒的事情……我还没有跟其他的神明们说,你很着急吗?”
钟离温柔的看着他,替他编好小辫子后好奇的问。虽然是这样问的,可他的内心却并不希望其他的神明来到这里——
“老爷子?怎么了?”
温迪发觉他好像有些失神,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脚脚翘起来,却因为长期卧床导致小腿特别细,本来就瘦的他更显得瘦了。甚至一度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但不恐怖,相反还很可爱。
钟离回过神来,看着雷电影推过来轮椅,甚至边走边说:
“巴巴托斯醒了也好,我今日就可以动身前往稻妻,不会打扰你们的私人生活的。哦对了,临走前需要我通知大家吗?”
“不要!”
“可以。”
两个人的声音经过碰撞,形成了突兀的感觉,温迪尴尬的舔了舔嘴唇,看到钟离疑惑的表情,有些心虚——
“我,我觉得大家没必要跋山涉水来看我,而且坐在轮椅上怪丢人的——唔,等我好了以后,我一定会亲自拜访!老爷子,你说对吗?”
“……”
钟离和雷电影微妙的别开了眼睛,他们怎么能不知道温迪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雷电影很快就走了,或许重获自由的她也会为此感到欣喜吧,毕竟不用每天看摩拉克斯苦着脸喊——
“欲买桂花同载酒”了?
嗯,每天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巴巴托斯这样也好——那可太好啦!终于能回稻妻和神子……啊不,步入正常的生活了!
她松了口气,内心愉悦。
钟离把温迪彻底推出了屋外,外面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脸上和身上。虽然是秋日,但却没有很凉的风,可是钟离还是在他的腿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他推着他缓慢的在路上走着,边走边说:
“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或许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天理——压根就没有死掉,那一缕魂魄先后影响了很多很多人,或许也曾影响过那1000条世界线中的其他的你。这让冰神不得不朝着天理走去,或许她会觉得……”
温迪听到钟离的声音渐渐变得沉重,内心“咯噔”一下,就在他为此觉得难办和沮丧时,钟离笑了笑: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那1000条世界线的你,只不过是受了天理的干扰……呵,明明只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犹如一张白纸,可随着身边人的教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巴巴托斯,不必为此感到悲伤,大家并不会怪你。”
“……”
听着钟离耐心的解释, 温迪却不觉得内心暖暖的,反而升起一股恶寒,他询问:
“我记忆之中的天理……好像被这1000条世界线折磨的疯了,为什么她最后又……”
他不理解,不明白,一切都显得太扑朔迷离了。钟离也不明白,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显然不想考虑太多。毕竟——就让这些事情就此过去吧!
他解释:
“或许——和时间之神一样,天理也拥有着不同的切片?也或许有这么一个切片,有这么一瞬间被你打动了?神的情绪很复杂,我们参透不明白。”
“但巴巴托斯,往后余生,我只想与你度过。”
温迪默默的抬起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但却带着几分温柔和惬意。他轻轻拍了拍钟离的手,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很认真,很真挚的重复:
“摩拉克斯,往后余生,我只想和你度过。”
钟离看着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他坐下来,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