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是以后她能够如愿以偿的嫁给商晔,可在辈分上,也比孟织低了一大截。
想想到以后两个人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家族里,她还要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句小婶婶,楚沁妍心里就无比的抵抗。
“她现在是病人,我小叔没说什么,就权当是为她的病情考虑,沁妍,如果你真的关心织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帮她找回丢失的记忆。”
而不是斤斤计较着,她为什么会把商时衍错认成老公,而商时衍又心甘如饴。
楚沁妍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这些话。
她几乎整颗心都扑在了孟织住在商时衍私人病房的事情上。
她喋喋不休的啰嗦着,似乎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商晔终于有了些不耐烦。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平时温润如玉的眼睛里带了一些质疑和不解。
楚沁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亲昵的挽住了商晔的胳膊,小鸟依人的解释。
“阿晔,其实我就是替你生气,织织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去和你小叔搞在了一起,你们商家毕竟是高门大户,这要是传出去了,大家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光是想一想,我就替你愤怒,我还是觉得亲眼去看一看才好,阿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织织恢复记忆的!”
楚沁妍的话说的好听,看商晔还是留了狐疑。
自从车祸之后,楚沁妍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直诡异的萦绕在他的心头。
尤其楚沁妍无论如何也不肯听劝,一定要亲眼看到孟织才肯罢休。
她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完,就固执的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孟世天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楚沁妍已经出了房门。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商晔眉头紧皱,“她一定要去看织织。”
孟世天紧随其后,却跟不上楚沁妍的脚步,他一只手扶住墙,“这孩子,昨天还虚弱的走不了路,今天就这样逞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楚沁妍刚要上楼就看到几个人从楼上下来。
商时衍的声音轻柔,他一只手揽着孟织的肩膀,两个人并肩而行。
“今天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医生说你身体还需要恢复,不能长时间的吹风。”
楚沁妍眉头紧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一双手。
“孟织,你……”
“这边是商总的私人住院部,走远点!”
楚沁妍还没有靠近,就被保镖隔开。
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孟织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皮肤白皙,被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
她明媚动人,嘴角带着笑,虽然身体有些虚弱,可是幸福的表象骗不了人。
商时衍西装革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贵族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矜贵的气质以及生人勿近的气场并非普通人能及。
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完美的人,目光却始终都放在孟织的身上,小心的呵护着她。
孟织转头巧笑嫣然,她亮晶晶的眸子像是当年她拦车求救的那般,她困穷潦倒的匍匐在地,孟织高高在上。
这是楚沁妍穷极一生想要抹去的卑微。
她如同一粒尘埃一样匍匐在孟织的脚下,那个时候她连能不能温饱都尚不可知,尊严就更是遥不可及。
她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施舍般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流浪的猫猫狗狗。
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不平等的。
那时候的孟织竭尽所能的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好像生下来便站在世界的中心,如此耀眼。
眼下商时衍喜欢的也不过是她的明媚张扬。
可是孟织早晚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她会如同无数个往日那般,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古板的女人产生兴趣,商晔是这样,商时衍同样也不例外。
“孟织,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希望到了最后,你还能这样耀武扬威。”
楚沁妍双手握在一起,仰起头,挺着后脊背,转身离开。
“马上就要吃午饭的时间了,有没有想好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坐在湖对面的长椅上,商时衍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孟织身上。
现在是正中午的时候,空气不凉,只是偶尔有风,孟织的身形消瘦,宽带的病号服在她的身上尤其空荡。
孟织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自从受伤这段时间,商时衍对她的饮食把控的很严格,大多都是以清淡为主,她嘴里淡淡的没有味道。
“我想吃易馨德家的烧鸡,都连着喝了好几天的汤了,我人都快要喝浮肿了。”
也不知道商时衍是听谁说的,说喝骨头汤会补骨头,她这两天喝着各式各样的汤,一天都不知道上多少次厕所。
“好。”
难得孟织想吃的东西商时衍能应下来,她向来无辣不欢,偶尔偷偷点外卖,还能被他逮个正着。
“最近这几天你好好养身体,医生说你恢复的还不错,再有十几天就能出院了,但前提是,不能再有任何新的病情。”
孟织点头如捣蒜。
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层层叠叠的保镖守着,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种感觉实在不那么美妙。
商时衍点了餐,餐厅的工作人员把饭送了过来,孟织散步的湖中心距离住院部有两公里,她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就嚷嚷着要休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走了。
商时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的体质太差,还得多运动运动,这点儿路都不肯走,以后要经常生病的。”
孟织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不理会他这茬。
“我都已经做好安排了,等我出院之后要先找一份工作,然后从孟家搬出来,还有学校毕业证的事情我也得自己过去,漾漾还邀请我去看一场演唱会,我好忙啊。”
孟织喋喋不休,对于之后的计划安排的满满的,却唯独没有提到关键。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没有要和商时衍领证的计划。
商时衍抱着她的手缩紧,脸上的情绪没有太大的变化。
快要到病房的时候,孟织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