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若指尖流沙,悄然逝去,实验室窗外那棵怪树,绿了又黄,黄了再绿,不知不觉间,刘枫与小雪已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相互陪伴、并肩作战了整整三年。
虽说科研生活充斥着数不清的忙碌与琐碎,可他俩却如同默契十足的琴师,总能在平淡日常里奏响温馨的旋律,把日子经营得有滋有味。
今日,是小雪的生辰,刘枫特意起了个大早,满心欢喜地一头扎进厨房。
他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手下锅碗瓢盆好似灵动的精灵,上下翻飞。
不多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整整齐齐地摆上了桌,皆是小雪平日里心心念念的最爱。
一切准备妥当,刘枫大步迈向实验室。只见小雪全神贯注地埋着头,沉浸在灵力试验的复杂数据里,周遭的动静全然没入她的“耳海”。
刘枫无奈又宠溺地勾起唇角,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伸手温柔地环住她的肩膀,凑近她耳畔低语:“寿星大人,先别忙啦,生辰宴都快凉喽。”说罢,也不顾小雪的小声抗议,半拉半拽地将她带到了满是温馨的餐桌前。
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小雪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眉头不自觉地紧蹙,眼眶微微泛红,抬手将鬓边的一缕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幽幽叹了口气:“唉!枫哥哥,一晃三年就过去了,咱们没日没夜地扎在实验室里,反复测试、论证,可机械兽那些关键谜团,却依旧像一团死死纠缠、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
小雪顿了顿,轻咬嘴唇,声音染上几分哽咽:“你说,它们到底是怎么凭空生出灵魂的?是代码编写时的偶然进化,还是背后另有隐情?还有那神奇的遗传特性,明明只是机械成,却能把行为模式、反应能力一代代精准靠生殖‘传’承了下去,眼下我根本毫无头绪啊……”
说着,她眼眶彻底泛红,眸中满是挫败与疲惫,求助般看向刘枫,“哥哥,这科研之路太难走了,我有时真怕自己撑不下去,辜负了你的期许,也白白耗费咱们这几年的心血。”
刘枫刚要开口安慰,打破这沉闷压抑的氛围,变故却陡然袭来。
一直蜷缩在角落的机械兽“小咪”这时睡醒了盹儿,抖抖毛茸茸的机械耳朵,“呜”的一声轻叫,身形快如闪电般一蹿,眨眼间就跃上了餐桌。
它绿豆大的电子眼直勾勾盯着蛋糕,幽绿的光标急促闪烁,显然锁定了目标,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
小雪瞧见,无奈又宠溺地冲它晃晃手指,轻声嗔怪:“小咪,乖啊,快走开~这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小咪像是听懂了,电子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却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还歪着脑袋卖起萌来,毛茸茸的机械尾巴晃了晃,接着抬腿,作势又要朝蛋糕靠近。
眼瞅着机械兽就要把蛋糕“霍霍”了,刘枫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精准地揪住小咪后颈的仿生皮毛,把它稳稳拎在半空。
他佯怒地瞪着小咪,数落道:“臭咪!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谁准许你上桌的?平日里偷摸扒零食柜就算了,这会儿还敢打生日蛋糕的主意!”小咪悬空晃荡着,电子眼忽闪忽闪,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小咪那可怜巴巴的呜咽声,瞬间戳中了小雪的柔软内心,让她一下就心软了。她轻轻扯了扯刘枫的衣角:“枫哥哥,放它下来吧,今天我生日,就别凶小咪了。”刘枫无奈地哼了一声,手一松,小咪顺势跃进小雪怀里,蹭了蹭她的脖颈,乖巧讨好的模样尽显。
小雪顺了顺小咪的毛,情绪稍稍平复,刘枫趁机拉着她重新在餐桌前落座,夹起一块她最爱的糖醋里脊,递到嘴边:“先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攻克难题,你忘了,咱们这一路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小雪张嘴咬下,熟悉的酸甜在味蕾散开,暖意缓缓淌进心头。
饭吃到一半,小雪搁下碗筷,目光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枫哥哥,虽说眼下机械兽的秘密难寻,但咱们绝不能停。
之前在矿场发现的那些奇异生物,它们的灵魂与能量转化方式,说不定就是解开机械兽谜题的关键。”
刘枫重重点头,深表认同:“没错,那些生物与矿石共生、借能量繁衍的门道,和机械兽的遗传、灵魂孕育没准有着相通之处,咱们得把实验数据再捋一遍。”
说罢,两人起身走向实验室,小咪乖巧地跟在后头,跳上一旁的置物架,蜷缩成一团,俨然一副“监工”的模样。
小雪启动分析仪,调取过往记录,数据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倾泻而下,她紧盯着灵魂波动图谱,试图揪出隐匿其中的规律;刘枫则摆弄起自制的机械兽模型,模拟能量传输路径,零件碰撞声在屋内此起彼伏地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小雪突然一拍桌子,激动地喊道:“枫哥哥,你看这儿!机械兽每次能量过载时,内核波动频率竟和矿场生物吸纳矿石能量时极为相似。”
刘枫凑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丫头,有门儿!也许调整机械兽的能量输入节奏,能巧妙刺激灵魂之火的活跃度,让它的行为模式愈发稳定。”
二人趁热打铁,迅速调整实验方案,反复调试机械兽的能量芯片。起初,机械兽依旧晃晃悠悠、反应失控,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几轮改良后,它渐渐安静下来,动作流畅了许多,电子眼中光芒不再杂乱,隐隐透着丝灵动劲儿。
“成功了!”小雪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烟火,整个人兴奋地蹦了起来,直扑进刘枫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身子因激动微微发颤。
她仰起头,眼中泪光闪烁,那是多日阴霾后乍现的光芒,晶亮得晃人眼:“枫哥哥,咱们熬了这么久,总算有点进展了!”
刘枫稳稳接住她,回拥的手臂坚实有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笑意温柔又欣慰:“是啊,这可太不容易了,丫头。”
说着,他微微松开小雪,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打趣道:“这算老天给你的生日大礼了吧,多好的兆头。”
可这股喜悦劲儿没持续多久,小雪脸上的笑容就像退潮的海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满眼的失落。她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嘴唇微微抖动,嗫嚅道:“可这机械兽的灵魂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呀,枫哥哥?咱们费了这么大心力,还是一头雾水……”说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带上了哭腔,“搞不清灵魂起源,机械兽的研究就不算完整,万一哪天出岔子,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窗外,曙光悄然破晓,暖橙色的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实验台上,似在无声催促他们歇一歇。刘枫心疼地看着小雪,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丫头,我求求你了,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你瞧瞧,自打开始做这个研究,你哪天不是起早贪黑、连轴转?脑子一直紧绷着,灵感都被吓跑了。”
刘枫说着,拉着小雪走到窗边,指了指外面的青山绿水:“出去走走,吹吹风,清醒下头脑,说不定换个环境、换个思维,难题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科研路漫漫,不差这一天,劳逸结合,效率才高嘛。”
小雪深情的看了刘枫一眼,对刘枫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