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有几个刘国正认识,红星派出所的江正义,张强,李政和老吴。
“刘国正?”
“江所长,幸会幸会。”
刘国正强忍着笑,江正义,张强几人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伤,最严重的就是江正义,两个眼圈黑青,不知道被谁打的。
“惭愧,惭愧”
江正义老脸一红。
“几位都是皮外伤,那就在坚持会,守好这里,百货大楼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好登记,等待进一步的审查,登记好后,普通群众可以先行离开,任何人不得在此逗留;百货大楼各个部门的领导全部扣押。”
“是。”
江正义下意识的还敬了个礼。
“我是职工联合委员会的副主任张世礼,谁给你的权利扣押我们?”
不论到任何时候,都会有人认为自己很特殊,先把自己的职位和大名报上一报。
“来人,拖出去打,让他清醒清醒。”
两个如狼似虎的战士,上前把张世礼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你们这是犯罪,我要告你们,江所长,江所长,你们是人民公安,不能看着这些兵痞打人呀。”
有些人挨打,是不值得同情的,张世礼就属于这一号人,都被拖出去了,竟然还一口一个兵痞,你不挨揍,谁挨揍?
“刘国正同志,这,这不好吧?”
江正义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那些士兵竟然真听刘国正的命令,行事作风像旧社会的巡警,军阀一样霸道。
“江所长,这里有我指挥,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是。”
虽然不知道刘国正现在是什么身份,既然能调动士兵,级别应该不低,江正义也不敢再说什么。
张世礼的号嚎叫声还在继续,百货大楼里被困的这些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乖乖的排队做登记。
“正哥,正哥,我回来了。”
许大茂也完成任务,顺利归来,这货今天那叫一个兴奋,能救死扶伤,能够帮到需要帮助的人,心里感觉很痛快。
“大茂,辛苦了,人怎么样?”
“好险,再晚两分钟就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
“那就好。”
这算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刘国正放心了,旁边的战士眼圈都红了,感激的向刘国正敬了个礼,如果不是刘国正当机立断,今天他们就会失去两个好兄弟。
“正哥,你看我还能干点什么?”
许大茂搓着手,期待的看着刘国正,经过这一次,他好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在危难中尽到自己的一份力这种感觉,真好。
“你回办事处,弄几箱火腿肠和卤牛肉回来,带上锅和柴,让战士们能喝口热水。”
“是,保证完成任务。”
许大茂敬了个不标准的礼,开着车就窜了。
站在百货大楼门口,静静的看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风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也许是听到了那些人的哀嚎声,被吓到了。
雪依然在下,纷纷扬扬的,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迹象,天边的云层依然很低,很厚,好像在孕育着更大的风雪。
“领导,领导,我冷静了,我冷静好了。”
片刻的宁静,被张世礼打断。
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世礼,刘国正冷冷的问道:“张世礼,说说怎么回事。”
“领导,这事说来话长。”
“要不你在冷静会?”
“不不不,领导,领导,我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
张世礼不敢在‘冷静’了,被‘冷静’的滋味不好受。
原来职工联络委员会的主任张占领听说暴动委员会那里有个开锁高手,想到他们的秘密仓库中还有不少没有打开的保险柜,就找暴动委员会的郝信仁借人。
事情本来很顺利,高手确实是高手。
保险柜很快被全部打开了,只弄到一些地契,古书,古画之类的东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孬。
开锁专家离开后,张占领从最后的保险柜里找到一张纸,是个清单,保险柜里的物品清单。
清单里记录的有两条小黄鱼,但是,找到的东西里面却没有。
张占领就怀疑是开锁人偷走了。
小黄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顺走了,这口气张占领咽不下,带两个人就去暴动委员会找郝信仁去了。
这一去,人没回来,暴动委员会的人像疯了似的开始召集人手围攻百货大楼,职工委员会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躲在百货大楼里。
至于张占领现在人在哪里,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突然爆发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条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小黄鱼竟然是这件事的导火线。
两条小黄鱼值多少钱?
在六十年代黄金价格也就三四块钱一克那个样子吧?
两条小黄鱼62.5克,按四块钱一克计算,也就是250块钱。
就为了这两条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小黄鱼,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百货大楼被围攻,交通断绝,商店停业,估计这短短一天的损失都要上万,上几十万了吧?
好在是许大茂打通过电话求救,刘国正被迫出手,不然这两方会斗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收回思绪,刘国正好奇的问道:“你们那个开锁的专家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棒。”
“张世礼,你是不是没有冷静够,有姓棒的吗?”
“领导,也许有吧,咱们夏国不是有很多奇怪的姓吗?有姓屎的,有姓死的,还有姓尿的。”
“也对,与这三个姓比起来,这个棒姓倒是干净了很多。”
刘国正也没有多想,要知道夏国可是有两万多的姓氏,有一些奇怪的姓,也不足为奇。
“领导,我可以走了吗?”
“走?你想什么好事呢,除了普通群众,剩下的人谁也走不了。”
“不是领导,我也是普通群众。”
“能成为所谓的职工联络委员会的副主任你也不简单。”
“我..这..”
张世礼急的自己扇自己耳刮子,怪自己当时嘴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