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不太给力,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压顶,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95号院的热闹氛围。
早饭过后,刘海中父子俩带着两斤上好的五花肉和两瓶水果罐头,兴冲冲地往中院易中海家赶去。
家里只剩下刘光福一个人,他窝在角落里生闷气,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易中海的名字,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想当初,谭桂花去世的时候,他和傻柱、许大茂几个人忙前忙后,忙得脚不沾地,结果呢?易中海竟然翻脸不认人,口口声声说他看不上刘光福这个人。这可把刘光福气坏了?
但是,生气归生气,现实就是现实。
哪怕易中海真的把他列为候选人之一,刘海中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在刘海中眼里,家里所有的好处都应该归刘光奇所有,能为刘光福弄份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了刘光奇是四个人选中学历最高,这也是刘海中信心满满的根源所在,他相信易中海如果不傻,自然知道选谁。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阎埠贵带着两个儿子,也提着二斤肉和两瓶水果罐头来到了中院。与刘海中的五花肉不同,他带的是牛肉。
相比之下,崔大可准备的东西就显得有些简单了,只有一兜鸡蛋和一些时令青菜。不过,崔大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他心中自有打算。
崔大可是今天的厨师,可以在厨房里展示自己的手艺,在他看来,这就是他的加分项。更重要的是,昨天他私下里特意找了李怀德,拜托李怀德在易中海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有了这层关系,他相信自己胜出的机会很大。
就这样,四家人带着各自的礼物,纷纷来到易中海家,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
不得不说,崔大可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蒸炒烹炸虽不敢说样样精通,但也都略知一二,手艺也许比不上傻柱,但比起一般人来可是强多了。
“这味道,真是太香了!”二驴靠在游廊的柱子上,鼻子不停地嗅着,闻着易中海家飘来的阵阵香味,不禁赞叹道。
四合院的闲人们也都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今天的事情。
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没想到崔大可的手艺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和傻柱相比怎么样?”
“和我比?”傻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崔大可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我傻柱的手艺可是祖传的,他拿什么和我比?”
人群中的傻柱显然不愿意别人拿崔大可和他相提并论,在他心里,自己的厨艺那是无人能敌的,至少在南锣鼓巷,在轧钢厂里,他就是第一。
“那易中海为啥不请你呢,傻柱?”有人调侃道。
“你小子懂个啥?”傻柱瞪了那人一眼,“就凭柱爷我这手艺,你以为谁都能请得动的?”说完,他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忙碌的崔大可,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傻柱那傲娇又自信满满的话语把大家逗乐了, 作为多年的邻居,他们自然知道傻柱的脾气,那就是莫名的自信,还特别的嘴硬。
“得嘞,你们就好好笑吧,柱爷我不陪你们了。”
傻柱转身走了,他想去办事处看看乐乐那小丫头在不在。这些天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听到小丫头甜甜地叫他舅舅,那声音简直能甜到他心里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期待每天能听到那声呼唤,看到那张可爱的笑脸。
“傻柱这货,真是的。”
看到傻柱离场,原本聚在一起的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
人家的酒席不需要帮忙,他们也不愿意多待,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快朵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尤其是在如今这油水稀缺的年代。
等到李怀德姗姗来到四合院,酒席也正式开始。
一番敬酒过后,大家纷纷说了一些场面上的漂亮话,随后便痛快地喝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谁也没有提及为易中海养老的事。他们都明白,这样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谈妥的。至少得等到吃饱喝足,抽着烟,慢慢的聊,慢慢的谈。
也不知道易中海是不是故意的,他不停地劝酒,还声称在酒桌上不耍滑的人才是实在人,是好同志,才能让人放心。
这话一出,刘光奇、阎解放、阎解旷和崔大可都来了精神,他们认为这就是易中海的考核,纷纷较劲似的喝起来。哪怕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他们也要强撑着,正所谓倒驴不倒架,只要自己撑住不倒,那笑到最后的就是自己。
年轻人喝得热火朝天,刘海中和阎埠贵则陪着李怀德慢慢的喝着。
“干爹,你们先喝着,我再去弄个酸辣汤来。”崔大可说道。
不得不说,崔大可不仅是海量,而且聪明得很,从他对易中海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此时,其他三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他却还能想着去为众人弄份汤。
崔大可这话让刘海中和阎埠贵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易中海,差点就直接问出口了:是不是早就选定崔大可了?
看到两人那询问的眼神,易中海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算是给他们俩吃了颗定心丸。
没过一会儿,崔大可又回来了,做汤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端上来,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在兴头上呢。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才拦下了正扶着桌子想去端汤的崔大可,自己亲自去了厨房。
一到厨房,易中海就双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迅速地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酸辣汤里,还不忘滴上几滴香油。
等他端着汤出来时,竟发现李怀德不见了踪影,估摸着是趁着易中海去厨房的工夫,李怀德跑去厕所了。他不仅喝了不少酒,连开水也喝了不少。
易中海也顾不上那么多,给剩下的人每人盛了一碗汤后,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刘海中等人将那碗加了料的汤喝下去。
酒喝个差不多的几人,闻着那诱人的香油味,他们也没有心思问易中海为什么不喝汤,各自低着头,心满意足的喝着自己的那份。
经常醉酒的人都知道,酒后喝上碗酸辣汤,那是最美好的享受了。
接着,他起身回了卧室一趟,出来时手里藏了一把剪刀在袖子里。
显然,易中海对此早有准备。这么热的天,别人都换上了衬衫,他却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大概就是为了方便藏匿这把剪刀吧。
然后,他就把门关了一扇,然后倚在那里等着,等着李怀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