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平生怕被余则成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脑子高速运转,编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呢?
有了,游击队的看家本领,手搓地雷!
她淡定的又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她嘴里吐出。
“我手搓的,我原本只是想搓一根信号弹,没想到做成了烟花,怎么样漂亮吧?”
余则成看着翠平那等着被夸的眼神,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地雷都能手搓,有什么稀奇?”
看着翠平得意的眉眼和高高扬起的嘴角,余则成彻底放松了下来。
天知道,他在办公室里紧张了一天,生怕出问题。
不过再过几天和谈结束,共党的人就要回去了。
只要再坚持几天,就算李涯再想下套也没办法了。
在余则成心里,已经把李涯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
要想个万全的方法除掉他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翠平吸烟的嘴就没停过。
天花板上飘着厚厚的烟雾,电灯一照就像腾云驾雾似的,屋子里站久了都呛人。
余则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早点休息吧,我再出去一趟。”
翠平瞟了他一眼,又吐出一口烟雾,一点也不好奇他去干啥。
“去吧,早去早回。”
这大晚上的估计又是去找左蓝接头的。
余则成这晚出去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他知道以后和左蓝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两人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后,左蓝说出了组织上对马奎的安排。
“组织已经决定在烈士陵园给他立碑,这样他就算不是峨眉峰也必须是,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
余则成都觉得有些好笑,马奎一个国党特务死了还能进共党烈士陵园。
“这招高啊,这下他不是也得是了。”
“嗯,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你一定要小心。”
左蓝担心的抱着余则成反复交代。
她虽然理想高于爱情,但人心是肉长的,对余则成的心意也是真的。
余则成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承诺。
“我会注意的,也请你珍惜自己年轻的生命,等胜利后,我们一定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余则成对左蓝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以前在重庆时他就想过和左蓝结婚生子。
可惜后来因为两人的身份对立,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
又过了两天,和谈的共党走了,余则成才把心思放在了翠平身上。
这个女人这两天完全是放任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
抽烟磨牙打嗝放屁,并且屡教不改。
余则成又拿出了一封信:“翠平,我去联络点时,说有一封袁政委寄给你的信。”
翠平闻言挑了挑眉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余则成。
“袁政委怎么会给我写信?”
余则成知道翠平看不懂,还故意把信递到她手上。
翠平拿到信后展开看了看,这他娘分明是首诗。
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把信纸甩了甩。
“我又看不懂,老给我写信干啥?”
说完翠平掏出火柴,非常快速的把信点燃了。
“哎!你看不懂我可以给你念啊。”
这纸几秒钟就燃完了,余则成还想伸手把火扑灭。
“你告诉联络点,让袁政委别给我写信了,我又看不懂收到了也闹心。”
余则成没想到翠平连袁政委都不在意了。
“不是说了我可以给你念吗?有什么好闹心的?”
让你念,你不得拿捏死老娘?
翠平没好气的回道:“那万一是悄悄话,你也要念吗?”
余则成无语了,看来要治住翠平还要想其他办法。
这期间,李涯满天津的找烟花制造商。
可他找遍了所有工厂和货运码头都找不到相同的那款。
“真他妈见鬼了!”
诸事不顺的李涯气的在办公室摔摔打打。
另一间办公室里,陆桥山主动找到余则成聊天。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来找余则成聊天还随身携带了一封绝密文件。
余则成从陆桥山坐下开始就瞄着文件上的绝密两字抓心挠肺。
他真想立刻撕开看一看到底有多绝密。
陆桥山一直把李涯视为竞争副站长的头号对手。
他今天是特意来找余则成探探口风,看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看那个李涯,才来几天,站长就从我手里拿了两处经营多年的地方交给他管理。”
陆桥山好不容易把马奎送走,本以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结果又冒出个李涯。
想到他的来历,陆桥山又开口嘲讽。
“李涯还是咱们用共党特务交换回来的,不然他现在肯定光着身子,戴着镣铐在黄土高原挖窑洞呢。”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李涯,认为吴敬中任人唯亲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余则成知道陆桥山早就觊觎副站长之位。
而他之所以找自己嘚吧嘚吧说这些话只是想拉拢自己。
那正好自己添一把火,让这两人斗得更猛烈点,最好陆桥山能够除掉李涯。
“那是,你看咱俩多闲,他忙的人影都看不见。”
一句咱俩又拉近了和陆桥山的关系,陆桥山听了果然面露笑意。
“可不是,就他最忙。”
余则成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借着茶杯的遮挡又偷瞄了一眼茶几的绝密文件袋。
他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往这方面引:“现在什么档案都加个绝密二字,真是……”
说完他无语的摇了摇头,陆桥山果然顺着他往下说。
“什么绝密文件,不过是天津港的货运安全保障条例。”
陆桥山顺手把文件递给余则成,余则成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又把文件扔回茶几上。
“那没有这文件,天津港的货运安全咱们就不保障了?”
紧接着陆桥山给他浅浅的解释了一下:“要开战了……”
这几个字听得余则成心中警铃大作,国党要对共党开战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打开文件看看内容。
但他也知道再和陆桥山聊下去会有打探消息的嫌疑,即及时终止了话题。
陆桥山看余则成避嫌的表情也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赶紧起身告辞。
“我去把这文件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