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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昨日倾城 > 第47章 梦随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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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玫闲着无事,要陪陈逢时去坐邮轮。

对于现在依然要抱陈老板大腿这件事,祝玫是这么想的,陈逢时亦师亦友,资源也多,抱着他的大腿,总是多一条退路。

Ryan为祝玫订好了机票和船票。

祝玫不是第一次坐邮轮。

坐邮轮其实挺无聊的,尤其是吨位较小的邮轮。

虽然Ryan为她订的是套房,也买了流量包,可小船,除了陪陈董应酬,就是陪客户玩casino,看剧,吃饭,游泳。

如果剧不好看,那真的是无事可干。

总之,挺无聊的。

只能说,就是纯度假。

这一趟船是定制的航线,不是常规航线,这艘船船龄很长了。

三十多年前,曾经服务过英女皇。

当年甚是豪华,如今看,依然有老派的格调。

但同时下流行的17万吨级以上豪华邮轮,兼具各种游乐功能的大船相比,委实有些单调了。

陈逢时是来工作兼度假的,这趟船上是一场鹏城和香江知名企业的论坛活动。

研讨的是商业未来发展趋势。

主题很宏大,规格也很高。

登轮过海关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位叶家公子叶墨珲。

也是,商贸部领导出席商业活动,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叶墨珲一路都在打电话,微微蹙着眉。

祝玫身后跟着的是前老板,张瑞祥。

看到祝玫,不知道是张瑞祥应该尴尬,还是祝玫应该尴尬。

祝玫照常过了海关,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叶墨珲就站在廊桥那里,一直站着打电话。

张瑞祥想过去同叶墨珲打招呼。

可叶墨珲一眼就看到了祝玫,却并没有留意张瑞祥。

叶墨珲同祝玫摆了摆手,祝玫同他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张瑞祥脸上尴尬的神情。

怕被问起祝玫为何离职,张瑞祥匆匆上船去了。

而祝玫刻意落后,等叶墨珲打完了电话,她道,“这么巧?”

叶墨珲举了举手上的因公护照道,“被迫营业。”

祝玫哈地一笑,“你们这工作太舒服了,每年还有很多因公旅游的机会吧?”

叶墨珲道,“出来也是电话不断,邮轮好,没信号,我就不用发愁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一脸丧,祝玫觉得好笑。

叶墨珲说,“不想接。”

祝玫说,“你可以假装没信号了。”

然而叶墨珲还是接起了电话,然后立刻变脸,笑着道,“刘处,您说。”

这绝活,可能师承川剧大师。

祝玫倒是不急着登船,她远远就看到张瑞祥在排队,干脆就站在原地等着。

Ryan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过海关,她表示,正在码头上排队等登轮。

叶墨珲在说着工作,“我的意见是不同意,不是针对谁,只是既然小尤在处里承担了大量工作,大家都看得到,为什么不推小尤呢?这是导向问题。”

那边大概还在劝说,但叶墨珲的态度很坚决。

祝玫玩着手机上的挂件,笑着想,这红N代还挺讲情怀和格局。

这年头,肯为了自己下属顶撞上级的体制内年轻领导,应该是稀有的SSR。

大部分应该都是唯唯诺诺,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叶墨珲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祝玫道,“看来叶处长是个很关心下属的人。”

叶墨珲说,“我只是做我觉得对的事。”

他收了手机,看祝玫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再抬头看了看登轮要爬的一小段悬梯,顺手就帮她推了。

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祝玫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古怪的情绪又在心底蔓延。

奇怪了,每次遇到这个人,她总会有一些特别的感受。

其实,他们真的是萍水相逢。

叶墨珲道,“处里要提拔一个一级主任科员,我推荐干活的人,领导推荐关系户,就这样。”

祝玫道,“嗯,这的确是个导向问题。”

叶墨珲耸了耸肩,算是解释完了。

虽然他自己的确有背景,但他家的背景,只是一个虚虚的光环,他但凡想借着这个背景做点什么文章,都能被他家里骂个狗血淋头。

虽然不喜欢被骂,但是在晋升这件事上,他的确不认为背景能决定一切。

即便现在的处长袁亮为了他个人的喜好,推举了一位不太干事的年轻人。

叶墨珲依然坚持表达自己的态度,不能认同这种行为。

祝玫说,“不过听闻体制内,不都是长官说了算吗?”

叶墨珲道,“有一种制度叫民主集中,我坚持民主,但最后如果要集中,我也会服从。”

祝玫听后笑了。

有人陪着闲聊,排队等候,倒不是一件无聊的事了。

祝玫发现,他没有带什么东西。

祝玫问他,“五天四晚,你就打算空手上去?”

叶墨珲解释道,“明天到达香江,我就下船了,我在香江还有一场活动,结束后得返京。”

祝玫说,“真辛苦。”

叶墨珲说,“就当体验不同的交通工具了。”

祝玫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惜了,本以为可以和你再比试一下泳技。”

叶墨珲说,“听说星海号上有casino,我技术也不错。”

祝玫却说,“我是个保守派,坚信十赌九输。”

叶墨珲笑道,“娱乐而已。”

祝玫说,“一开始都说是玩玩。”

叶墨珲说,“那我也可以和你切磋国粹,星海号上应该有棋牌室。”

祝玫说,“掼蛋怎么样?”

叶墨珲说,“你找到搭子,我负责奉陪。”

祝玫说,“这么巧,我带了一盒扑克。”

叶墨珲说,“一盒不够吧?”

祝玫说,“你理解错了,我的一盒是一条。”

叶墨珲说,“船上的荷官肯定恨你,你影响他们创收了。”

祝玫道,“我会多给两美元小费。”

叶墨珲说,“您可真慷慨。”

两个人说笑着上了船,陈逢时正等在星海号邮轮大厅处,被众人簇拥。

看到祝玫和叶墨珲一前一后上来,他同叶墨珲抬了抬手,对祝玫,只有淡淡一瞥。

是的,一瞥而已。

祝玫早就习惯了,也浑不在意。

今天登船的,不少是香江的企业家,香江最不缺八卦。

祝玫自己,也不想成为被八卦的对象。

她办理了入住手续,由侍者领着,去了套房里入住。

邮轮上的房间都不大,但是这个季节,等开到公海,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沐浴阳光,晒太阳,游泳,还是很惬意的。

不过,陈逢时不喜欢她游泳。

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很奇怪。

就他们这种关系,陈逢时依然会对她有占有欲,这并不受理性控制。

哪怕是,那么理性的陈逢时。

陈逢时的生活秘书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切。

祝玫有时候想,做陈逢时的情人,过的大抵也是这样的生活。

就像是个被安排好了一切的玩偶,一个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可如果是那样,她大概会为自己觉得可悲。

但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

其实感情上,他们不是没有维系,只是,肉体上他们没有肌肤的亲昵。

祝玫站在阳台上,看着江面上忙忙碌碌的小船。

她伸了个懒腰,marina给她发来了活动日程。

她问自己,如果,只是如果,她可以和陈逢时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她愿意吗?

答案。

她没有想那个答案。

不能就是不能。

人生,没有如果。

第一天是开幕式,晚上有烟花秀,然后启航。

次天上午到达启德码头,停靠一个白天,邀请香江宾客上船,晚宴,依然是烟花秀。

结束后启程赴新加坡的港口,访问一日,最后两天航程返回。

五天四晚,标准的度假行程。

只是夹杂了论坛和仪式,就变成了非正式的商务场合。

祝玫在邀请嘉宾名单里,看到了明晚有不少香江的知名家族企业。

甚至,可能会狭路相逢卓莉娅。

祝玫啧啧一声,想着自己还是在套房老实待着的好。

然而陈逢时却并不允许她闲着,他让Ryan把她叫去参加商务活动。

是否让她在公开场合露面,全看陈董心情。

祝玫丧丧的,换了一身职业装,化了淡妆,去了位于这艘邮轮六楼的剧场。

剧场今天被布置得很正式。

今天傍晚这场活动,是商务部和岭东省政府指导,一个协会承办的。

陈逢时是这个协会的副理事长,理事长是一名华侨,也是零售业巨头郭氏的掌门人。

陈逢时站在前排,看到她来的时候,没什么表情。

Ryan早就得了陈逢时的吩咐,让祝玫在提前安排好的位置落座。

巧合的是,坐在她前面的,又是叶处长。

叶墨珲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祝玫。

祝玫微微一笑,同他致意道,“叶处长,这么巧。”

同在一艘船上,会遇到的几率大大提升。

叶墨珲于是起身,干脆去她身边坐下了。

祝玫问,“不怕占了别人的位置?”

叶墨珲说,“我这人社恐,更怕坐在不熟的人旁边尬聊。”

祝玫笑说,“其实我也是。”

两人最近见面的次数太多,算得上是熟悉了。

叶墨珲问,“这次又是陈董的助理?”

祝玫道,“算是。”

叶墨珲道,“这回答,嗯……”

祝玫没有解释,她觉得也没必要解释。

叶墨珲道,“瑞珂这些年的商业项目的确都很出色。”

祝玫道,“商业太卷了。”

叶墨珲说,“经济下行,各行各业都在原来的盘子里争夺蛋糕,只有靠卷了。”

祝玫说,“也是。”

叶墨珲道,“瑞珂起步早,听说陈瑞福老先生还屯了不少地。”

祝玫道,“低买高卖,起步早,所以积累多。”

叶墨珲点头道,“本质上就是这样,马太效应。”

祝玫道,“贫富差距是随着代际逐步累积的,而且只会越来越大。”

叶墨珲说了声是。

两个人一本正经的闲聊,祝玫看到有一名年轻女士,被助理、保镖簇拥着进来了。

那位女士站在了郭会长身边,然后,被介绍给了陈逢时。

祝玫瞥了一眼陈逢时身后跟着的marina苍白的脸色,再看一眼那位女士雍容华贵的装扮,和略带羞涩的笑容。

原来,这是一场相亲局。

叶墨珲也看到了,他语气平淡道,“那位是飞象集团董事长的孙女郭茹玲。”

祝玫猜到了,叶墨珲见她不答话,也就没有再说。

这场论坛的开幕式,十多分钟后就开始了。

今天到场嘉宾都是重量级的,湾区的大咖都到场了。

邮轮是一个封闭的环境,反而气氛更活跃一些。

开幕式上,除了仪式,还有三场tEd演讲。

陈逢时也有一场,他讲的主题是未来商业。

祝玫听陈逢时讲过很多次,这一次又有一些新内容。

台下坐着的郭小姐,听得很入迷,陈逢时鞠躬致意的时候,她的掌声最热烈。

祝玫只是平静地看着。

她瞥了一眼为陈逢时收起平板的marina,marina的爱慕和嫉妒,熟悉她的人,还是能看出来。

卓莉娅都得不到的人,marina在想什么呢?

这个男人,只是属于陈氏商业帝国的。

他从来不是他自己。

叶墨珲敏锐地察觉到了祝玫的情绪波动,再看向陈逢时,心里有些明白。

说不出的感觉,他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

陈逢时不会是宜室宜家的好男人,不像她之前谈的那个。

但之前那个她也没得到,的确有些可惜。

结束了开幕式,祝玫有些意兴阑珊。

晚宴在邮轮的六楼,七楼甲板有露天泳池和室内酒吧。

来宾们都往餐厅去了,祝玫却向楼下去。

叶墨珲跟了上来,祝玫问,“你不去用餐?”

叶墨珲道,“人太多了,想去看看casino。”

祝玫“哈”地一笑问,“你是认真的吗?带了多少赌资?”

叶墨珲从口袋里,拿了2000港币出来。

祝玫无语道,“你是认真的吗?这也太……”少了吧,能玩几把啊?

叶墨珲说,“目标是3000港币。”

祝玫说,“我不信。”

叶墨珲打了个响指道,“来吧,我跟你赌3000港币。”

祝玫来的时候,只换了2000港币和300美金。

叶墨珲说,“按照今天的汇率来。”

祝玫一翻白眼,说,“我图什么?你赢了得双倍,你输得底都不剩了,拿什么还我的欠账?”

叶墨珲道,“我可以微信给你转账。”

祝玫说,“可我感觉我有点亏。”

叶墨珲道,“万一是我被打脸呢?”

祝玫听他这么说,倒是笑了,说,“行,走吧。”

星海号上,casino的区域不大,三张百家乐牌桌、老虎机等等,意外的是,玩的人不少。

祝玫奇怪道,“不都是来开会的吗?”

叶墨珲耸了耸肩说,“开会多无聊,搞钱才香。”

叶墨珲拉着祝玫,站在一旁,看一张牌桌上,三个人在玩百家乐。

其中一个,身旁陪着两个美女,一把就是20万。

两个人只是看着,他凑在她耳边问,“庄和闲,你押哪个?我出2000,全押庄。”

祝玫说,“压和。”

开牌,这把是庄赢。

叶墨珲啧了一声。

祝玫问,“你不去买筹?”

叶墨珲道,“赢了呀。”

祝玫问,“不是要赢3000吗?”

叶墨珲说,“本金2000,怎么可能赢3000?”

祝玫瞪他。

叶墨珲的手指在她眼前弹了弹道,“想什么呢,十赌九输,天上不会掉馅饼。”

祝玫一挑眉。

叶墨珲没有说下去。

祝玫搓了搓手指道,“你赔给我的呢?”

叶墨珲笑道,“赖账。”

祝玫无语道,“搞了半天你玩我。”

叶墨珲说,“让你开心一下嘛,赌博哪儿有一定赢钱的道理。”

祝玫看向他,忽然觉得,他的眉眼真是好看。

也才明白,他看穿了自己对陈逢时的不舍。

赌博哪有赢钱的道理,高攀一个男人和赌博不也是一回事吗?

哪儿有赢的道理?

但人就是这样,嘴上说得再好,理智也很明白。可当真的知道失去,失落总是不可避免,但对她而言,那种情绪也不过一瞬而已。

她没有解释,他也不问,两个人继续看着这一场赌局。

这一把,祝玫压闲,叶墨珲压庄,又是庄赢。

祝玫道,“如果你两把都买,现在该有3000了。”

叶墨珲却说,“如果我上桌,这把就不会是庄了,你信么?”

祝玫点了点头。

老板输光了30万,下了桌,又换了人上桌。

叶墨珲问,“吃个自助,然后喝一杯,如何?”

有个饭搭子,倒也不错。

船上不能起明火,自助餐很一般,两个人只是随意吃了点,就去了七楼酒吧。

今晚有舞会。

郭小姐宛若是女主人,站在陈逢时身边陪同。

叶墨珲和祝玫并肩走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陈逢时,可陈逢时在认真和商业伙伴说话,没有留意到两人。

祝玫问,“喝什么?我请。”

叶墨珲道,“你点,我都可以。”

祝玫为他点了一杯干马天尼,而自己只要了一杯mojito。

叶墨珲看着杯子里的金酒,啧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干马天尼,不过你很懂行,这是适合男人的酒。”

祝玫伸手,要和他换。

叶墨珲却按住了她的手说,“男人的酒当然得男人喝。”

祝玫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性别歧视,女人怎么就不能喝干马天尼了?”

叶墨珲说,“女人最好连酒都别喝。”

祝玫冲着他笑。

这一笑,海上生花。

舞池里,有乐队开始演出。

陈逢时和郭茹玲跳了开场舞。

叶墨珲看着明暗光影里,祝玫的神情。

祝玫只是专心搅拌着她面前的mojito。

叶墨珲问,“不去跳一支舞吗?”

祝玫摇了摇头说,“黄金圣斗士,对这种活动没太大兴趣。”

叶墨珲说,“这么巧,我算是大龄剩男。”

祝玫打量了他道,“我看你是钻石王老五,女朋友太多,挑不过来的那种。”

叶墨珲说,“我看你也像裙下之臣多不胜数,片叶不沾身的那一类。”

祝玫说了句“离谱”。

叶墨珲说,“刻板印象害死人。”

祝玫笑了。

喝了半杯,她起身,对着他摆了摆手道,“先走了,回去休息会儿,有缘再见。”

叶墨珲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她对陈逢时的不舍。

人非草木, 这片刻陪伴给他带来的温暖,竟然让他眷恋。

而她转身的刹那,他竟伸了手,想去拉住她。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拍了一下说,“我又不是咸猪。”

祝玫回到套房,坐在阳台上,随手拿了本书,竟是《叶芝诗选》。

封面都黄了,纸张氧化形成的黄斑,布满在书的侧面。

这书有些年头了,一套三册,是黎沐风高二送她的生日礼物。

花季雨季里,情怀皆是诗意。

最贵的礼物,是她大二那年生日。

黎沐风为了送她一套黄金首饰,吃了一个月的馒头,去校外打工兼职了三个月,终于攒了笔钱,买了一条金项链给她。

可也比不上她开网店一周的收入。

傻乎乎的她,说不需要他做那些体力活,只要他陪着自己就好。

他们第一次去旅行,是她付的钱。他们第一次坐飞机,是她付的钱。他们第一套校外租住的公寓,是她付的租金。他们第一套蜗居的房子,是她贷款买的。

那时候不明白自尊心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只一心想着爱他,就应该全身心的付出。

其实,男人都是喜欢付出的。

他们追求的那种成就感,只有在付出里才能得到。

可能最后输得那么彻底,也是因为,之前未曾照顾到他的尊严吧。

那些年,爱情是真的,不懂男人,爱得盲目,也是真的。

祝玫翻开书页,翻到黎沐风为她翻译的那一页。

她抚摸着他遒劲有力的笔触,还是感慨无限。

是上次陪陈逢时的时候拿回来的,这次又混进了行李箱里。

她读着年少时喜爱的诗句,才发现,心境早已不复当初。

时光和阅历,改变了一个人的喜好,也改变了她对这个世界的那些纯真看法。

邮轮从鹏城港湾启航,驶向香江。

这一路不长,也看不到深渊般的海洋。

她看着渐渐远离的灯火,躺在沙滩椅上吹着风,忽然不知,这人生要随着潮涌,飘向何方。

梦随风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