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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中,葛天师目光明灭不定。

看看他那童子,又看看那傻牛。

童子被其目光盯的发毛,每每天师投过视线来时,他们都感到脊背发凉。

牛安则截然不同,迎着天师的目光,他也只是憨憨一笑。

“罢了,陛下给我一件差事,我道行有限,测不到祸福好坏,你们且过来。”

思虑良久,葛天师还是无奈叹道。

他与那猴子既无交恶也无善缘,想要个人情都难。

这一下去,又牵扯到佛门,是缘是劫还真不好说。

童子与牛安齐齐上前,礼拜后静等吩咐。

目光皆有期待,陛下给的差事,若是办好了,说不定就是功劳一件。

葛天师说清楚前因后果,两个童子心中一颤,便连连摇头。

“老师,我二人要说炼丹添柴,打坐修行尚可,这弄些劫数,不会啊,牛安他经常到处跑,说不定有什么法子!”

童子小声道。

若是以往下界,还是能玩上一玩的,现在么,谁不知道那猴子就在人间晃荡。

保不齐就遇到了,再保不齐,就连小命都没有了。

“对了,牛安还认识孙界使呢,他俩关系可好了,他若是下去,就算自己不成事,找孙界使帮帮忙,也是可以的不是。”

另一童子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他差点忘了这一茬,这下总不至于自己二人去了吧。

“牛安,他说的可是真的?”

葛天师眼睛一亮,呼吸有些急促道。

他可不知道有这回事,若是真的,这不就好办了。

“额,之前是认识来的,孙大人他是个好官,只是……只是他出事后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牛安眼神有些闪躲,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孙大人被天兵围剿时,他只敢躲在府里不出去。

听闻被佛祖打死后,连跑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他哪还有脸说自己与人家认识。

“这可就错了,孙界使是什么人物,他的事谁敢掺和,牛安啊,你跟他认识,下去之后肯定能聊两句的。”

童子连忙道,你都愧疚了,说不定那猴子心一软,就放你一马。

毕竟都是妖,他们可是人,若是起个争执什么的。

说不定等待他们的,就是那根棒子。

“牛安,将你跟孙司使的事情,细细与我讲一遍,一个细节也不能放过。”

葛天师少有的严肃,正声道。

牛安不知什么情况,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从打斗到初识,再到赔礼道歉。

葛天师听罢,脸上却是有了些笑意。

这事,稳了。

“牛安,你且听我说来,这事只能由你跑一趟了,你下界后,不用着急的去寻那取经人,先……”

天师挥手让俩童子退下,便招牛安走近些,低下身子与他细说。

又从袖中掏出一巴掌大的金葫芦。

“这是为我炼的几许金丹,虽比不上老君的金丹奇妙,可也有些效用,你下去后,就当是见面礼,分与……”

盏茶功夫,与牛安交代后,天师便让其下界。

牛安离去,葛天师轻叹一声。

这可真是傻牛有傻福,若非他,此次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

那猴子可真是一个妙人,夸他的赞不绝口,骂他的也是人山人海。

却是两个极端。

同一时间,离恨天兜率宫中。

青牛正于树下眯着眼打着盹儿,拴着自己的链子就莫名其妙的掉了。

青牛惊醒,左右望了一眼,见无异常。

口里轻飘飘吐出一口气儿,将那链子重新挂于树上,这才继续眯眼。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传来,那链子又是掉了。

“金小子,银小子,你俩又偷偷拿我链子练法术是不是,再不让老牛睡觉,我可要发飙了啊!”

青牛嚷了一嗓子,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

砰!

眼睛合上没一会功夫,一只脚不轻不重,直接踹在青牛屁股上。

转瞬之间,青牛身体一重,直直朝下界落去。

“玄奘历劫,三界生福,你且去助上一功,结个善缘。”

老君声音悠悠传来,原来那一脚,却是老君踢的。

“老爷,你不爱我了吗,竟叫我去干这差事”

青牛哀嚎一声,身子却是止不住,几个呼吸,便已是离了云霄,直坠大地。

他青牛什么档次,什么身份,竟然也要去为一个小和尚铺路。

果然是在家待的久了,老爷也不待见他了。

这事落的,忒难受了。

正是冷风吹西柳,乌云点幽波。

老牛从天降,山自显金光,洞内涌幽气,尽化妖魔相。

两界山,在此城。

星芒点缀青苍,玄奘行与街,夜空下的在此城,别有一番风味。

他虽不知前路,却晓去处归途。

经过拐角时,约摸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心下顿生疑惑。

便朝那边走去,拐过小巷,至另一条街道。

“好心人呐,帮帮我把,可怜可怜我这孩子……”

现于眼前的,不是先前那美妇还是谁。

玄奘心有不解,便迈步上前。

那美妇注意到来人,待近后本欲哀求几声,却觉这人有些熟悉。

定眼一瞧,心中一紧,便打算起身离开。

连忙低头掩面。

玄奘却是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上前拦住。

“施主,先前贫僧给了些银两与你,如何又在这里啼哭,可是有贼人抢了你的银子。”

玄奘合掌礼拜道。

“啊?啊!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呜呜呜,那个天杀的,欺负我孤儿寡母一个,抢了银子就跑,我这身子哪里追的上。”

美妇稍滞,便连忙掩去眼中慌乱,眼中一下子泛出泪花,一副楚楚可怜之相,教人心中怜悯。

玄奘叹了口气,暗念一声佛号。

“施主何必说此妄语,贫僧虽未见过多大世面,可也未无知到如此地步。”

此地离那庆氺楼,约有近半时辰的脚力,他一路行至此,也是有些脚乏。

遑论一怀着胎儿的妇人。

若非失礼,他都怀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是不是垫了东西。

“法师别听她瞎说,这小娘皮借着她那脸蛋,骗了不知道多少人了,生性好赌,害的夫家家破人亡。

为了还赌债,又亲手当人家债主的面摔死了才两个月大的女儿,如今这肚子里怀的又不知是哪家的野种,你可怜她作甚。”

一旁的汉子不顾美妇恨恨的目光,直接大声道。

让玄奘别掺和。

“这家伙也就骗骗刚来的,稍微待久点的,都知道她什么德性。”

玄奘听的一阵揪心,脸色微白,只是心怜那个被摔死的婴儿,连其离开都没有阻拦。

“就他妈你嘴巴能叨叨,你以为我想啊,我不就喜欢赌一点吗,这哪错了,手里没钱,他不就是要逼死我们吗……”

妇人不断嚷嚷,又向远处加快脚步。

怔怔的望着那道离去时还不断叫骂的身影,玄奘只觉心中各种情绪的坛子被打翻,搅合在一块。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