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莓,都怪我,没听你的话乱跟人搭腔,幸好你提前要走,刚老李家媳妇儿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男人一直守在我家院门口。”
李姐从城里回来后,肖莓忐忑不安,总觉得李姐跟保安说找朱甜这个细节有可能惊动周易。
她急着要走,李姐担心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便提出跟她一起搬到娘家弟弟的院子。
肖莓拍拍李姐的手背,“不怪你,是他太狡猾,派人盯着所有跟我亲近的人,朱甜一早就在他的视线中。”
“你安心在这儿住,我弟弟两口子在南方打工,过年才回来,这儿离民宿几十里地,旁人找不到这儿。”
“嗯,好,那我就安心在这儿住下。”
李姐是真喜欢肖莓,也心疼她怀着孕,又是城里人在这儿住不习惯。
“小莓,我在这儿照顾你,反正民宿那边也没生意,现在也没什么农活干。”
肖姐立刻摇头,“不行,你得回去,而且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去,只有你回去周易才会相信我已经离开,不然他早晚会找到这儿。”
李姐对肖莓言听计从,答应明早给她做了早餐就回。
李姐困的很,躺下就着,肖莓却毫无睡意,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宝宝,妈妈要怎样才能摆脱他?”
她何尝不想跟普通老百姓那样大大方方提离婚,跟不值得的男人断干净。
可周易不是普通人,他那个性格,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她得先保证秘密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再想办法跟周易离婚。
绝对不能让周易知道孩子是他的,那样就算离婚,她们娘俩一辈子都别想安稳。
李姐一大早做了早餐自己都没顾得上吃,慌慌张张往家赶。
上午九点多,她果然在院子门口见到一辆黑色满是灰尘的豪车,一个长的比明星还好看的男人靠在车上抽烟。
他就是周易?小莓那个了不起,但不专情的男人?
果然,好看又有钱的男人靠不住,他家老童又不好看又没钱,一辈子就他一个女人。
周易几乎同时看到李姐,立刻扔掉手里的烟,满怀希望地看向她身后。
“肖莓在哪儿?”
李姐路上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镇定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你找小莓?她前几天刚离开。”
周易听了这话,明显失落,肩膀肉眼可见的塌下来,一只手扶着车头,“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客退房我们不好问人家去哪儿,不过她好像提了一句去南方。”李姐故意这么说,想快点支走周易,把注意力转到外地。
“南方?”周易摇摇头,“不可能,她舍不得离她父母太远。”
之前还怀疑肖莓早就远走外省,或者干脆偷渡到境外。
后来周易仔细一想,这些都不可能,他了解肖莓,孝顺心软,父母在她心里分量很重,她不会离他们太远。
至于出国,那不可能,临时出走,她身上没什么现金,又没动他给的银行卡。一个本本分分的姑娘不可能有偷渡的路子。
于是,他果断撤回外面的人,集中火力在本市找。
“老板娘,麻烦你开下门,我想看看我老婆住过的房间,可以吗?”周易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李姐想着如果拒绝肯定会引起怀疑,看看房间又没什么。
“可以的,跟我进来。”
李姐推开后院平房第二间房,“喏,这就是小莓住了一个月的房间,我还没顾上收拾,你随便看。”
说完李姐转身离开,后背出了一层汗,撒谎比干活都累。
“等等,”周易冷不防叫住她,“老板娘昨晚去哪儿了?做生意可不好随便锁门。”
这是在怀疑她把肖莓藏起来了,李姐强忍镇定,用傻笑掩饰慌张,“呵呵,没办法,我儿子上个月放假没回来,我昨天进城给孩子送衣服跟生活费了。”
之后她生硬岔开话题,指着院子里的老枣树,“小莓每天总站在树下看着远处发呆,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这姑娘也不说话,除了发呆就是逗我家小黑。”
这也是想转移周易的注意力,免得总盘问她,殊不知,这么一番闲话往后又让周易发现端倪。
这是后话。
周易果然不再问她,李姐赶紧走开,躲到前院洗衣服。
周易走进有肖莓气味的房间,关上门,坐到床沿,拿起她用过的枕头,一头扑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枕头上肖莓的发香让他恍惚间以为回到过去,她睡觉总爱把头靠在他怀里。
他每晚都能闻着她的发香味儿入睡。
那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老婆,别跑,我用一生赎罪,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婆···”
枕头上有了男人的眼泪。
周易在房间一待就是一天,就那么躺在肖莓睡过的床上发呆,手无意间碰到床头角落里的一个小药瓶。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叶酸两个字映入眼帘,刚想细看这是干什么的,门外有狗叫声。
周易想起肖莓喜欢狗,放下药瓶,下床出去,果然看到一只全身漆黑的土狗在追几只鸡。
它应该就是老板娘说的,肖莓总逗的小黑。
“小黑,过来!”他喊了一声,冲狗招手。
土狗忠诚,大概以为他是住店的顾客,竟然真的向他跑过去。
周易蹲下去,从兜里摸了块巧克力打开递过去。
肖莓低血糖,他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备着巧克力。
小黑大概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拿舌头舔了一下走开。
人类真会耍狗,一点都不好吃。
周易笑笑,把巧克力扔到一边,起身走到枣树下,像肖莓一样看着远处。
他懂了,那个方向是省城,那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热爱的口腔医院,也有他们的家。
那里是她过去的一切。
她想念那里,舍不得离开,只是因为恨他不得不走。
周易又红了眼眶,自己该死,把心爱的人逼到这个地步,该死。
不知不觉他在树下站了一下午,李姐在身后叫他。
“周先生,我做了晚饭,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
“好,多谢。”周易径直往堂屋走。
李姐:“····”
就是客套一下,想提醒他该走了,咋好像还住下了?
坐在餐桌前,周易突然问,“老板娘,我好像没说过我姓周,你怎么知道?”
李姐一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