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莓跟父母说了毛毛明天上幼儿园,周家会照顾好她。
老两口明显不高兴,照顾孙女这么好的差事被人抢了。
“小莓,不是说好毛毛跟你嘛,我跟你爸帮你照顾,怎么周家还抢呢?又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肖母很不情愿的发牢骚。
肖父那么好脾气的人也在那边嘟囔。
肖莓只好耐心安抚二老。
“妈,毛毛上学太晚,学习任务重,周家这边给她找了私人老师,可以好好帮她补补课,是好事。”
“一个六岁的孩子补什么课,咱家毛毛那么聪明,不需要补课,我跟你爸离不开她,你想办法把孩子给我抢回来。我跟你爸都受过高等教育,一个小毛孩我们也能教。”
一向知书达理的肖母居然跟女儿胡搅蛮缠,看来是真舍不得毛毛。
“好好好,妈,先让毛毛适应几天幼儿园的新生活,我过几天把她给你带回去。”
“那好,就两天,两天后我跟你爸要见到孩子,接送我们也可以,我会骑电动车,实在不行我带孩子坐公交。”
肖莓扬扬眉毛说好,准备挂电话时想起要跟二老说一下,最近几天不回去住。
“妈,我也过几天才能回去。”
肖母那边一愣,“小莓,你回青云里的家了?跟周易在一块儿?”
肖莓不想解释太多,老人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又担心,“嗯,就这样,再见妈。”
“等等,小莓,你跟周易不是签了离婚协议,怎么···和好了?”
肖莓秀眉轻凝,说了句别人认为奇怪的话,“是,也不是。”
然后挂了电话。
是不是和好了,她也说不清,原谅,不介意周易跟别人有孩子,她实在做不到。
但,此时此刻的情况,她没办法决绝的丢下周易。
周围说过,只有她能让周易有活下去的欲望,她也清楚这话不假。
十几年的纠葛,周易爱她,毋庸置疑,她比谁都清楚。
当务之急让他有信心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一个原因:肖莓心里是有周易的。
肖莓收起手机下楼,推开老爷子病房的门,轻手轻脚进去。
老爷子半躺在床上,大概没睡着,睁开眼睛看到肖莓,很激动地坐起来。
伸出双手,“丫头,爷爷求你···”
老爷子瞬间老泪纵横。
“爷爷,别激动,慢慢说。”肖莓握住老人的手坐下。
老爷子嘴唇颤抖,一脸担忧,一下子苍老很多,用恳求的语气央求肖莓。
“小莓,阿易这孩子苦,从小到大都活的不顺当,多亏遇到你,他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可惜···我老头子心疼孙子。”
“丫头,爷爷求你不计前嫌,跟阿易和好,让这孩子好好看病,爷爷求你。”
肖莓的眼圈也红了,拿纸巾帮老人擦眼泪。
“爷爷,周易的病还没有最后下定论,再说医学发达,他那个也不是完全治不了,您老别自己吓自己。”
“阿易知道了?”
肖莓点头,“他很乐观,您保重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老爷子没得到肖莓的正面回答,依旧不放心,“小莓,爷爷说的你能答应吗?”
“爷爷,我不是正陪着他嘛,安心休息别想太多。”
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催着孙媳妇去陪孙子。
在医院待到第三天,周易一大早换上西服衬衫,拉上肖莓离开医院。
“周易,去哪儿,你待会儿还要打针。”肖莓被他推上车,强行给她系好安全带。
周易上车,启动车子后回答她,“带你去看场好戏。”
肖莓以为的好戏是去看电影,想着他开心就好,晚点回来输液也可以。
“行吧,看好戏。”
周易一路上始终握住她一只手,眼神中透着股坚定。
车子并没往电影院开,而是去了之前那栋不常住的别墅。
“怎么来这儿?很僻静。”
周易打开车门拉肖莓下车,牵着她往别墅大厅方向走。
“喜欢这儿的话,以后咱们就搬过来住。”
肖莓没再吭声,抬眼看到周围在大厅门口站着,斜着身子,嘴里叼着根烟,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
见他俩走近,周围冲他哥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进去。
肖莓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去想。
周易的脸色骤然冰冷,握住肖莓的手进门。
屋里的人立刻站起来,个个满脸欢喜。
“周易来啦,快坐快坐。”
是安以淮跟安然母女,二人身边还有一个跟他俩长得很像的年轻男人,想必是安家长子安致远。
父子三人看到肖莓之后同时垮脸,尤其安然,看肖莓的眼神无比怨毒。
周易没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径直牵着肖莓坐到上首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如之前的骄傲。
佣人送上来两杯茶,其中一杯放到肖莓面前时格外小心翼翼。
大概是刚知道这是正牌夫人。
“周易啊,你今天叫我们过来是有重要事情?”安以淮首先开口,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五分谄媚,五分假装的担忧。
“你的病不算什么大事,别放在心上,况且然然用不了多久就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肯定没事。
周易得了绝症,这事他自然早就听安然说了,一个将死之人自然不配再当他女婿,没什么长久的价值。
但是周易名下那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必须弄到手,他手里可是有张了不得的底牌。
周家的长孙。
“借安总吉言,你说的没错,今天叫你们过来确实有重要事情宣布。”周易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以淮,手里夹着烟。
她见肖莓皱了下眉马上把烟掐掉,顺带看了周围一眼。
这家伙立刻跟着掐烟,用他哥看他的那种眼神看安致远。
那货倒也识趣,瘪瘪嘴把烟也掐了。
听周易这么说,安以淮跟安然父女俩眼神发光,对视一眼。
这次安然开口,“阿易,肖莓要是不愿意离婚我也不勉强,但是你名下那些财产必须还给你,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以后都是咱们儿子的。”
得知周易生病,安然实在不稀得再装。
她坚信一个男人就算再爱一个女人,死之前也不可能把她看的比亲儿子还重要,所有财产绝对不会给她,而是会留给亲儿子。
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国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
“说的有道理,我的一切自然不会留给别人的儿子。”周易端起茶杯,深以为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