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可以，但我不能在你那里久留，我一会儿还得回村里，要剪视频。”
他掀眉，“和我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路清耸肩，“这不是把时间挤出来给你么？”
“没关系，我要的时间不多。”他拉了她手，往明风走，“而且剪视频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交给一个放心的人，凡事不一定亲力亲为，不然会很累。”
“可我没有信得过的人，那天王珍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很有可能，赵雪会把她一起带走。”
他停下脚步，转头道，“我有点想法，你要不要听？”
路清不语。
“第一，把这事儿交给肖娜做，肖娜的人品我知道，虽然有时候神经质一点，但她和老黄一样，忠厚可靠。”他看向路清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第二，我在海市给你找一个专业的人，每月发工资，从拍摄到剪辑的工作，你都不用操心，你只管产品，直播，以及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老板思维果然不一样。
路清从来都没想过把这部分工作给别人。
她认为，王珍珍经常出镜，要是自己不做这些事，全都交给王珍珍的话，那她路清好像就没什么价值了。
但现在，听了莫东的话，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做的事都是琐碎的事。
可替代性太强了。
与其把时间花在拍视频，剪视频身上，不如如何思考选品和管理其他的事。
“一艘大船，总有个掌舵的，你把船员的事全都做了，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判断前方的危险和绝佳路线，走了弯路，费时费力。”
莫东拉一把她到身边，一只手摸着她耳朵，“当然，如果你觉得太辛苦，倒不如来做我贴身秘书……”
路清轻轻把他一推，“得了吧，给你做秘书？那我还不如做个网管。”
路清走得飞快。
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要去他身边工作的事了。
贴身，是几个意思？
不会汇报着工作，两人就贴在一起了吧？
想想那些霸总和女秘书的剧情，路清身体躁动。
办公室里的偷情，刺激是刺激，但被人指指点点也是真的。
路清加快步伐，一路不带回头的进了明风，到他宿舍房间前等他开门。
莫东面带微笑。
那笑让路清觉得渗人。
仿佛门一开，就要把她吃了似的。
“那个……我再次提醒你……”
他笑意更加明显，到她身边，手里转动着钥匙，嗓声却在她耳边环绕，“不必总提醒我，你一提醒我，反而我怕我按捺不住。”
门打开，路清红着脸率先进门。
桌子上果然摆着几个打包的盒子。
莫东顺手关门，开了灯。
路清一进门就闻到了甜酸味。
她猜是鱼香肉丝。
果然，其中一盒就是鱼香肉丝。
还有鸡汤，麻辣鱼，以及油焖大虾，卤鸭。
“这么多菜，我们俩怕是吃不完吧？”
“没关系，我买了酒。”
他变戏法似的从地上箱子里拿了几瓶啤酒，“喝喝看，这是老黄特意在酒店里拿的酒，外面没得卖。”
“今天什么日子，还喝酒？”
“我人生的重要日子，是我们在一起后，我们俩第一次正式吃饭。”
这个理由，是理由？
不过路清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肚子已经在抗议，饿得慌。
坐下来，他麻利一咬，啤酒瓶盖就开了。
倒上两杯，路清迫不及待吃了几口菜，心里的慌才算缓解下来。
这下整个人都舒坦了。
提了杯子，正准备往嘴里倒，莫东把他杯子伸过来。
路清一下子便明白他的意思。
笑了笑，“好好好，第一次的正式饭，该碰的。”
莫东也没怎么吃，就看着路清在忙忙碌碌的夹菜。
路清吃得差不多，又和他碰了一个，喝一口问他，“怎么不吃？”
路清话一说完，就觉得自己是白问了。
一眼望去，他眼里全是深情。
路清从前看的，都是深不可测。
而现在，完全变了。
路清不太适应，在他的注视下，放慢了吃的速度。
还特意红着脸优雅的把杯子往嘴里送，“你别这样看我好么？我不自在。”
刚刚笑意在眉间，现在听路清的话后，笑着往椅子后靠，又拿了旁边的盒子。
盒子很小。
像是礼物，但又不像礼物。
因为那盒子灰灰的，方形。
手链项链的，一般是长盒。
戒指就更不可能了，那是小方盒。
这盒子不大不小，不短不长，她想不出来是什么。
一张银行卡？
更不太可能了，他知道她不会要。
“我以前就挑好了的款式，一直没等到机会。”
路清嘴上还有油，“什么？”
“看看。”
路清放下筷子，慢慢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钥匙。
沃尔沃。
路清愣愣了，有点突然。
吃个饭，把这么贵的礼物放在自己面前，着实让她不知怎么处理。
“这次在这边待太久了，这几天可能会回海市，虽然我先让莫莉明天回去，不过那边的事务太繁杂，我怕莫莉这丫头没那精力。”他竟然有点忧伤，低头，又喝了口酒，“所以你有部车会方便很多，不管生活和工作。”
路清饭也吃饱了。
看着这把钥匙许久，还是抬头对莫东说，“我不能收。”
莫东面色微微一变。
“太贵重了，虽然现在我们确立了关系，但经济上，我觉得还是得分清楚，之前的钱我还没还完，现在你又送我一部这么贵的车，我不可能要。”
“我送你车，是想你方便，没有其他意思。”
“如果你送我一辆电动车，我可以接受，但你送我几十万的轿车……”
莫东看向路清，眼神复杂，“这只是件礼物，礼物哪能分贵与贱？我送车给我女朋友，在我的经济条件范围内，有问题吗？”
“没问题。”
无懈可击。
路清也的确只是因为这车太贵。
除了贵以外，好像没有其他理由不收。
“那我给你打个条子，这车就当我借你钱买的，等我挣了钱后就还你。”路清不想直接拒绝他。
但她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接受。
莫东起身，站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肩，轻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辆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