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没再坐在沙发上，靠在了旁边的柜子边。
拿了两个杯子倒上，递一杯到燕楠手上。
很明显，是想和燕楠保持着距离。
听燕楠这样说，又看了一眼眼下的大床。
“换了？”
“换了。”燕楠看向莫东的目光灼热，一点儿也没隐藏，“在你上次从这里走的第二天，你说这床太硬，我就换了。”
燕楠摇头，笑得甜美，“看来你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
“这也不能怪我，我统共才过来睡了几次。”
燕楠轻叹，“也是，就像你和我，很少见面，所以从来都不会想起我，对吗？”
她眼神直逼莫东的眸底。
看似温柔的语气，却又咄咄逼人。
莫东没接招，走过去拍了拍床。
“挺好，看这床价格也是不便宜。”
“我亲自去挑的，价格还行，不过老板说，这床是他们店，甚至是他们整个商场最好的。”
燕楠根本不是来喝茶的。
那茶在她面前，她一口没动。
莫东倒是对她的话不作答。
他只想让路清有危机感，可没想过要和燕楠打情骂俏。
更没想过，因为这个而故意给燕楠希望。
燕楠拨了拨头发，“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就算生意再好，这间房我都空着，从不给别的客人用。”
莫东听后，表情没什么变化。
像是习以为常。
“那不能这样，我也不常来，影响你做生意，下次我还怎么好意思过来？”
莫东随手拿了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但他没问燕楠要不要。
燕楠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莫东这才注意到，燕楠另外换了一件旗袍。
刚刚穿的是耀眼的红，到她房间来时，又换成了温情的绿。
并且，这件旗袍的叉，好像开得更高。
她把腿横着时，莫东明显能看到整条长腿。
莫东睨了一眼她，又瞄了一眼床上的手机。
他以为燕楠要抢他嘴里的烟，但并没有，只是从他身旁边侧了个身，从盒子里拿了一根。
“能帮我点点么？”
莫东面无表情。
他其实有点害怕了。
害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别不仅没刺激到路清，反而和他闹了矛盾，提分手都可能！
他得把握好度。
莫东把火机往她的方向一扔，燕楠反应迅速接了过去。
听莫东道，“燕楠，差不多得了。”
燕楠先是失落，而后咯咯笑了笑，“你怕什么？我知道你有女朋友。”
顿了顿，又喃喃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这事儿不是跟你说了无数遍的么。”莫东皱眉狠狠吸了口烟，“我把你当妹妹看，就像老孟对你的感情一样，所以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拿了刚刚洗澡后放在柜子上的表，“燕老板，你要再不走，我可真不用睡了……”
燕楠冲莫东一笑。
一口喝掉桌上的茶，爽朗道，“知道啦，你也把茶喝了吧，明早叫人给你送早餐。”
她似有不舍，但又不得不走。
移了两步，又回过头，“阿姨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会发请柬，到时找人送过来。”莫东开玩笑，“你只管准备红包。”
燕楠终于离开。
路清安安静静的听着，没吭一声。
莫东和那女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那边房间没有任何杂音，路清听脚步声，以及那声音的远近，也能想象出那边的画面。
她心头像有针扎一般。
一听那女人的声音，模样不可能比赵雪差。
而且论气质修养，根本不是赵雪能比的。
路清脑子在打结。
所以这女人肯定是要模样的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要修养有修养。
并且，和莫东之间的距离，可以接近，又可拉开。
这种分寸感，很聪明。
莫东在那边如此冷静，很大程度上是装的。
孤男寡女的深夜，这女人说的这些话，句句眼里都是他，他能不动心？
说什么把人家当妹妹，这话显然是说给路清听的。
要是她当时挂了电话，你看他还会不会把人家当妹妹。
说不定就明推暗就的倒在了人家专门给他准备的床上。
商场里最贵的床，这上面滚个床单，那不得舒服死……
狗男人！
路清心底狠狠骂了一句。
那边电话被莫东拿起后，路清没等他开口，就已经出声，“挂了吧，要睡了。”
说罢，无情挂断。
路清把自己的头藏在四季被里，脑子里就开始臆想那女人的样子。
以及莫东看那女人的模样。
她感受过他眸子的情深。
他的深不见底，他的灼热，他的隐忍，他的迫不及待……
路清越想就越烦。
莫东打了几次电话，路清都直接不理。
最后，干脆关机。
看着已经完全变黑的屏幕，她心里就更委屈了。
路清起得很早。
后来迷糊的睡了后，又被莫名惊醒。
醒过来脑子里又全是昨天晚上那女人和莫东。
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一般。
路清洗漱完后，这才开了机。
有几条莫东发的短信。
什么安慰她的话。
说抱歉的话。
还有让她开了机回她，他要给她解释的话。
路清抿了抿嘴。
回个屁！
莫东在给路清打完第二十个电话依然关机后，便从床上爬起。
换了身衣服，开了房间的门。
一出门，就遇到一个男服务员。
服务员见着莫东时，叫了一声莫先生。
莫东点头，问那服务员，“今天和我一起来的万总怎么样了？”
“万总喝醉了，刚刚我扶他去的房间，莫先生，要我带您上去，还是要把万总弄下来？”
莫东摆手，“不用，等他醒了，麻烦你们安排车送他回去，帮我给燕老板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床很好，但我择铺。”
“好。”服务员犹豫着点头，“可是现在这时间……”
“不用现在跟她说，你见着她的时候，解释一下就行。”
这里统共有五层楼。
有一部电梯，但莫东不爱坐。
他来这里，最高的地方就是去的三楼。
这里的娱乐活动很齐全。
四五楼除了房间，还有一个小酒吧。
负一楼有封闭式的KtV。
所以虽然安静，但在听不到和看不到的房间里，说不定正人声鼎沸。
别看这里客人不多，燕楠主打的服务要精。
所以在酒吧和KtV的女人不会少。
燕楠说的话是实话，也不算实话。
卖艺不卖身是真的。
但有人把这里的女人带走，就跟她无关了。
那叫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