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狗狗灵魂听到我的话,齐齐点头。
“我答应你们,会把这些真相公布在网络上,让更多人知道真正的爱护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样只是被无耻之徒利用了爱心而已,反而适得其反。”
一众狗狗再次发出了呜呜的叫声,这一次声音中带着解脱和喜悦。
“你们要不要入梦去见见主人,然后上路去?”我提议道。
我原本以为,这些狗狗都会入梦去见一见主人,可绝大部分狗狗都停在原地,低下了头,并没有凑过来。
只有十几只狗狗凑上前来,吐着舌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些狗狗大多都是主人不愿养了,卖给了经营狗拉爬犁的商家,哪怕其中有不少是拆迁的原因,可狗狗还是被伤了心,不愿再面对原本的主人。
我叹了口气,给凑过来的狗狗的额头上画上咒文,让它们入梦跟主人告别之后,这才冲着一众狗狗道:“好了,俗世尘缘已了,你们上路去吧。”
话音落下,立刻有狗狗朝着迷雾中跑去,就在这时,领头的那个狗狗再次叫了起来。
原本准备离开的狗狗立刻停了下来,转身重新围在了桌子前。
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搞定吗?
还没等我开口,就见围过来的狗狗用牙在身上拽下来一撮狗毛,放在折叠桌上,接着转身跑入了迷雾之中。
下一个狗狗灵魂也有样学样,从身上拽下来一撮狗毛后,放下离开了。
很快,折叠桌上就堆了一大堆狗毛。
此刻我也反应了过来:这是这些狗狗灵魂按照规矩给我的报酬。
只是,这狗毛能干嘛用?
难不成我回头能拿这些狗毛做个毛衣,还是做个狗皮大衣?问题是这也不够啊。
不过,既然是这些狗狗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就像最早的时候,我收下那些孤魂野鬼的报酬,一开始也不知道能拿来做什么用,后来不同样用上了。
也许这些狗毛某一天就派上用场了呢?
随着狗毛堆的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那个领头的狗狗,它缓步上前,看了我一眼后,扭头将它脖子里挂着铃铛的项圈拽了下来,恋恋不舍的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转身走入了迷雾之中,消失不见。
这带着铃铛的项圈是它作为把头的象征,脖子里拴上铃铛,拉雪橇时,其他的狗狗都会听它的铃铛声配合。
我看着桌子上的这堆东西,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准备起身回房车上找个袋子把这些狗毛装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那些狗毛像是遇到了无形的火焰,悄无声息的化为青烟,随风消散了。
那个带着铃铛的项圈,也像是被火焰炙烤一样,牛皮制作的项圈上出现焦糊,铜铃铛也在慢慢的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熔化。
怎么回事?
这些狗毛不是刚刚送过来吗?怎么就突然开始燃烧消失了?
这是这些狗狗送给我的报酬,也是功德之物,功德之物发生变化,肯定是发生什么变化,起效了,可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就在我心中不解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猫咪叫声。
“喵……”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拨动了我心中那根隐藏许久的琴弦,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花花?!”
“喵……”又是一声猫叫传来。
我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刚刚那些狗狗消失的迷雾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道缝隙,一只毛发特殊的猫咪正从缝隙里拼命朝外钻着。
它的身上还带着血污,明显十分虚弱。
看到那熟悉的模样,我忍不住再次喊道:“花花,真的是你?!”
花花的目光转向我,四目相对,它短暂的愣神后,挣扎着想要从缝隙中往这边钻来。
可那缝隙十分狭窄,它身上的伤势又十分严重,虽然十分努力,可每次只能将身体钻出来一点点。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桌子上即将烧完的狗毛,心中忽然有了明悟:这些狗毛的作用就是给花花开辟一条通道,让它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念头闪过,我立刻端起引魂灯,朝着花花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时,桌子上的狗毛已经燃烧殆尽,那个牛皮制作的项圈和铜铃铛还剩下一小半在支撑着。
随着狗毛全部烧完,迷雾中开启的那小小的缝隙肉眼可见的缩小了一圈,花花的叫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明显带着焦急。
我赶忙上前,想要伸手去拉花花,可却根本抓不到花花,右手只是从它身体的虚影中穿体而过。
我转过头看去,发现那牛皮项圈只剩下短短一截,铜制的铃铛也已经熔化过半。
“花花,加油啊!快钻过来。”我心中急切,赶忙端着引魂灯,将里面的灯油倒在花花的身上。
灯油落在花花的身上,它身上的血污开始肉眼可见的消失,原本乱糟糟的毛发也开始变得柔顺,受伤无力的四肢也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我心中大喜,继续把灯油倒在花花的身上,可很快灯油就见底了,连带着引魂灯的灯光也变得暗淡下来。
我心中一惊,赶忙停下了动作——我心里清楚,如果引魂灯熄灭,眼前这片迷雾就会消失,花花就再也钻不过来了。
可花花的伤势只是恢复了一小部分,离彻底恢复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这一刻,我真的很后悔没有直接拿着油壶过来,要是有油壶,此刻就能给引魂灯填满油,继续给花花疗伤。
可现在后悔根本没有用处,之前为了帮那些狗狗,用了太多的灯油。
只是如果没有这些狗狗给狗毛,花花也没有机会回来。
一饮一啄,真的是因果定数。
只能说磨难还没有结束,注定不会让我和花花一帆风顺。
我真的是心急如焚,想要帮忙却帮不上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崩溃。
我一次次的想要伸手去抓花花,可每一次都是穿体而过。
眼看着桌子上的项圈,牛皮已经彻底消散,只剩下小半个铃铛还在支撑,眼前的缝隙越来越小,花花还剩下小半截身子卡在缝隙里钻不出来,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
“花花,加油,快啊,你快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