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时分,车子开出隧道,进入了京城地界,我找了个停车场睡了一觉,等到天亮时分,去附近胡乱吃了早餐,这才开着房车,朝着欢姐家的方向驶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给锋哥发去了信息,告知中午我会到家里去吃饭,没发给欢姐,是怕吵到她,影响到小宝宝休息,也担心发给她,她看不到消息。
我知道很多宝妈有了孩子后,手机就会常年静音,忙起来看不到手机消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锋哥很快就打来了电话:“老弟,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那边事情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
“那这次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等着喝满月酒,也刚好帮着带带小宝。”锋哥可一点都不客气。
“锋哥,我可能没办法喝宝宝的满月酒了,时间紧急,我在这边顶多停两天,就要上路出发。”
电话那头的锋哥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道:“你的事情关紧,那这两天多陪陪你欢姐,还有咱妈。”
“好。”
……
挂断电话,我先拐去了附近的商场,去母婴专柜买了两套宝宝穿的衣服,又买了一套适合小宝宝的玩具,准备作为礼物带过去。
我也知道,欢姐家绝对不缺这些,但是上门做客,不管人家缺不缺,该有的礼数一定要有的,小孩子的衣服和玩具总是不嫌多的。
接着,我又去柜台买了两套护肤品,准备给欢妈和欢姐每人一套,又买了两箱养生酒,准备拿去分给欢爸和锋哥。
把这些搬上车后,我想起在草原时,那位老人送给我的冬虫夏草,把它们拿了出来,留下了一小部分,准备回头给大胡子和老道,其余的都放进了一个礼盒中,准备当做礼物送给欢姐家。
一切准备妥当,我这才开着房车朝着欢姐家驶去,还没到小区门口,我就远远看到欢妈站在小区的门口,正在张望着。
见到车子,她立刻露出了笑容,兴高采烈地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赶忙减速刹车,打开车窗准备跟欢妈打个招呼。
可车窗打开后,欢妈的手就伸进车窗拉住了我的手不舍得松开,眼睛就像长在了我身上一样,一刻都不舍得挪开,嘴里念叨着瘦了不少,这一趟跑的太辛苦了。
天可怜见,我这趟出去在外面可没少吃,特别是东北那边的菜,真的是量大管饱还美味,我点了饭菜又不舍得浪费,每次都吃撑。
这段时间下来,我感觉自己起码胖了十斤不止,可落在欢妈的眼里,还是觉得我瘦了。
这也许就是网上说的那种“长辈觉得你瘦”,只要是出外奔波,回来她们就会觉得你辛苦了,瘦了。
欢妈这是真的把我当亲儿子了,我心中十分感动,又有些无奈,因为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后面已经有了车子,正在等待着。
后面那位大概是认识欢妈,也没见按喇叭催促,可我从后视镜看到了,总不能让人继续等着。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断了欢妈的关切话语:“干妈,你来坐副驾驶吧。车子停在门口不好,咱们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好,好,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什么都忘了。”欢妈赶忙上了副驾驶,可即便这么短短一段距离,她还是盯着我看个不停,生怕漏了一眼。
“干妈,小宝宝还睡着呢?听欢姐说,还挺乖的。”
“睡着呢。乖,乖得很,跟听得懂大人的话一样,你跟他说话他就应声,饿了也不哭,就是招呼你。”欢妈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开始抹眼睛。
“干妈,这是好事儿,这是回来报恩的,您可别这样。”
“嗯,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太高兴了,就……”欢妈赶忙擦干了眼泪,换成了笑脸。
看着欢妈这样,我心中有些愧疚,这段时间我去东北和草原转这一圈,虽说有空就会跟欢妈通话视频一下,可频率着实算不上高,看来以后要多隔空陪陪欢妈了。
车子开到楼前停下,我开始把买来的东西往屋子里搬,欢妈也帮着拿东西,一边拿,一边抱怨:“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买这些东西浪费钱。”
嘴上这么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这些东西她不缺,也不在乎这点东西,在乎的是我记挂着她,记挂着所有人。
其他的礼品搬下来之后,我把冬虫夏草拿了出来:“干妈,这冬虫夏草可是好东西,你收好,回头找个中医问问,怎么炖汤给家里人补补。”
“你看你,又乱花钱,现在这种药材很多都是人工养殖的,你这别被人骗了。家里真要想炖个汤,也不缺药材的。”
“干妈,你放心,这些药材绝对不会有假,我也没花钱,是别人送我的。”
“那也不行啊,你这白白欠人情,人情可最难还了。”
“那倒不会,他是很老很老的一个长辈,我陪他喝酒说说话,他送了我这些虫草当礼物。”
“陪着喝酒就给你虫草?可别是什么杀猪盘。”欢妈更担心了。
我想了想,遇到那种存在也不算什么秘密,就把那位存在的身份讲了一遍,隐去了我跟他谈话的内容,把梦中喝酒,酒瓶空了,酒盒里得到冬虫夏草的经过讲了一遍。
欢妈张大嘴巴听完,随即又把虫草塞回到了我的手里:“这太贵重了,是人家送给你的,我们拿了不好。”
“干妈,人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了,再说我现在年轻力壮的,这些东西放我这里也派不上用场,放久了就没效果了,你拿着炖汤,肯定比其他渠道拿到的要好。”
欢妈见推让不过,这才点头道:“那好,刚好你这段时间在家里住,我炖汤给你补补身子。”
我刚想开口跟欢妈说我顶多在这里待两天,就见到欢姐抱着孩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脸上满是笑容,怀里的小宝宝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我,像是在辨认什么一样。
我看着那小宝宝的模样,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跟他的目光对视。
随着李欢欢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那小宝宝也越来越近,他突然开始扁嘴,脸上露出了委屈和悲伤之色,接着哭了起来。
“哎呀,这还是第一次哭呢?这是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