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觉得对方说的那个人是自己,直到她发现那么多人盯着自己看时,才僵硬了一下,这才发现所有的目光看向的的确是自己。
乔清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戴着的那个红色发簪:“……”
嗯?也没人说过来看节目,还要上台参与的助助兴啊?!
现场戴着红簪子的女孩也不少,自己这么幸运的就被选中了,就不能多看看身旁那些其他貌美如花的本土居民吗?
乔清疏自然是想要拒绝的,这么多人站在周围,而自己不去台上的话,这让她着实有些社恐一下如此热闹欢快的气氛,让她有些无法将拒绝的说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李珈像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特别善解人意地开口:“神父选择了乔小姐您,这是神的福泽,不过你也不用心理压力太大,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说一声拒绝。”
乔清疏扯了扯唇,不知道要不要笑。
虽然说是可以拒绝,但话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都不像是可以拒绝的,周围那些看着有些迷信的村民真的不会对自己群起而攻吗?
尤其是那些居民的炽热目光,仿佛自己拒绝后便会眼里闪过多大的失望——
“……”
乔清疏并不想做一个活在别人眼光里的人,可自己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那些居民对自己都还挺好的。
既然打算在这里久居,乔清疏也想稍许地融入一些他们的文化氛围里,只见到她有些勉强的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上前参加。
自己并不信仰任何神,不知道这样是否会破坏他们的信仰?
可是当她抬头看向那尖尖的复古森严建筑时,望着站在高台之上神色慈祥悲悯但却有些看不清楚面庞的神父时,乔清疏有一瞬间的觉得那慈祥的中年人面目可憎。
周围的热闹环境扭曲的厉害,高台周围变得更加冰冷,无形的黑浪席卷着无数的黑暗,那一处的黑暗仿佛能吃人,它们舔舐着每一个人的鲜血,吃着每一个人的肉体。
还用看不见的枷锁,牢固的固定住每一个人的衰弱命运。
乔清疏看得面色发白,她总觉得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在从前的某一个时刻,同样的感受到过,可是却无法回想起来。
在丢失记忆之前,自己似乎是进入了一片纯白空间,而那片纯白也有过的这些奇怪力量,可很快的被另外一股力量完全的压了下去。
“那位漂亮的女孩,您是否愿意参加我们的祝福仪式呢?”神父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让人越发亲切越发无法拒绝。
乔清疏的唇瓣轻轻地抖动了几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几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站台的边缘了。
她的心猛然一惊。
很不对劲!
从刚才座位的位置来到神父所在的看台旁边其实是有一段距离的,约某有50米,可乔清疏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一无所知。
就如同被迷魂了一样,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这里有些邪门,乔清疏脑瓜子有些嗡嗡的,但是肯定得对自己说着,随后又是对自己进行安慰。
在末世中存活着,并且有着一席之地,保护人类火种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完全没有弊端,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存在存在的东西,并不伤害人类罢了。
就比如他们所说的那个丰收富饶之神。
可此时,她还就站在神父的正下方位置。
镇民都欢呼似的羡慕的看着她,她只能将自己心中那一丝丝怪异强行的压了下去,有些硬着头皮的顺着旁边的台阶走到了台上。
台阶之下。
许多镇民乔清疏都有些熟悉,眼熟的理发店老板,眼熟的面店老板娘,以及摆摊的小哥等他们似乎都是狂热而又欢呼的,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们眼里的激动不是可以隐藏的。
正因为她能感受到这些人的感情都是真心实意的,那一股微微地发凉感觉在她心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乔清疏不太愿意相信那些神明不神明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如果真的存在,那这个世界即将来临,末世怎么那些所谓的存在的神明没有出来保护人类呢?
如果真的存在,又怎么会看着人类陷入那种绝境而无法自拔呢?
明明这个世界上,明明这个世界上被人类供奉的神明有那样的多,可是却没有一个神秘选择给予自己的部分力量,又或者是亮出真身,恍若真的是只是神话故事。
乔清疏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大逆不道,所以她只是在心里说给自己听而已,并不会故意去嘲讽或者是去贬低任何人的信仰。
有些时候,在无法解决的困境之中,只能依靠着那薄弱而又微小的信仰,重新地掀起人类的燃燃之火。
可她依旧不知道的是,每当她的心思波动, 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股股力量就会随之增强,并且不断地朝着四周扩散,不会被任何污染力量给影响。
那股新生力量年轻而又充满生机,横冲直撞的在这个世界上绕行,可世界却为她让出了一条独特的路。
那是属于她的,攀往高山的最终阶梯。
而枯木又逢春。
“但我可以请问一下,神明的赐福是什么?”乔清疏眨了眨眼,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
可发簪则是不小心地掉了下来。
神父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手上却稳稳地将发簪接住了,重新递给了乔清疏。
他的语气都要比刚才来的严肃了一些:“……这位小姐在丰收之日发簪这样的信物是需要被好好的保护的。”
难不成,这个发簪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毕竟如果将这里想象出一个特殊的区域的话,指不定每个人身上的那些特殊物件都代表着不同的东西呢。
乔清疏终于脑瓜子拎清了几分。
只是想的越多就越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那些奥秘是无法被解除,甚至越思考越觉得理智无法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