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变得更大了些，黑色的叶子上长了一圈金边，绿色的嘴巴也变了，现在看着更像一朵蓝绿色的花，蓝绿色亮晶晶的菜叶就像花朵一样，层层堆叠。
“三阶。”
顾进国的视线落在白菜的身上，眸光闪烁。
仙人掌和生菜的异能都很有用，且实力不算弱，尤其是那株玫瑰，一变异就是三阶，源自空间的变异植物似乎进阶都快了些。
若是，动物呢？
月牙的异能本来可能很难派上用场，就上一世他们所知，许多变异植物和动物其实不愿意亲近人类，就算那些愿意亲近人类的，极少数会能够容许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人类手里。
若是没有这个空间，月牙的异能或许真的只能做沟通使用，那将大大降低她的能力。
而现在，她完全可以凭借这个异能，缔造一个完全属于她的势力。
他的目光落在妻子的身上，两人目光交接，显然是想到了一起。
“咱们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赵觅楠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在末世还能保证从头到脚的干净，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白菜还是被留下来守夜，四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雨幕之下，在村子的不远处，一个瘦小的丧尸淋着雨，它的皮肤似乎溃烂地没有那么厉害，抬头间，灰色的瞳孔中染上了一丝血色。
空洞洞的眼睛对着村子的方向。
一晚相安无事，外面天色大亮时，空间里的天色也亮了起来。
顾闻月盯着天上遥远的白云发呆，那人，是将空间里的日夜和外面的同步了么？没有太阳和月亮，是如何做到的？
思绪纷飞间，她将被子团在一起，将这些杂乱的问题从脑海里甩开。
赵觅楠夫妻二人早早地就醒了，他们快速地熟悉了竹舍中复古的厨房，利落地准备了早餐。
兄妹二人跨出房门时，扑鼻的香气勾动着二人的神经。
用过早饭，四人便立即出发。
空间里，一道修长的身影在竹舍前渐渐显现，他盯着那在一夜间就染上烟火气息的简易住所，清冽的眉眼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只是不久，他又凭空消失了。
昨夜下过雨，今日的天气比昨天还凉了些，天色还是有些阴沉，空气中泛着湿润的气息，路上依然还是熟悉的杂乱。
“妈，今天的植物，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旺盛些。”顾闻月扯了扯母亲的手，嘀咕道。
道路两旁的玉米已经倒了一大片，人员密集的地方，物资不好找，但这种田野里的吃食，是最天然质朴，也是最好到手的。
赵觅楠近两个月的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虽说是末世，一家人也没有吃什么苦，此刻她面带笑容，温柔慈祥，与上一世那个憔悴的妇人判若两人。
“对，或许，今天我们就可以遇到变异植物了。月牙，你的异能还能再控制新的植物吗？”
顾闻月摇摇头，她在空闲时间也吸收了不少初级晶核，但她的异能没办法使用，她只是觉得绑定了这四株变异植物后，异能饱和。
“或许，你可以试试跟这些没有完全变异的动植物能不能建立沟通。”顾进国坐在副驾驶上，脑海里出现昨夜白菜对月牙那亲昵的举动。
顾闻月点头，尝试着调动异能去沟通路边的植物。
但汽车的行驶让植物从她身边一株接一株地闪过，她的异能刚刚落下，植被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哥，停下车。”
车子停了下来，她取出一套小小的花盆和锄头。
路边不少绿油油的小草，她只需要挖一两株就好。
雨后的泥土十分湿润，好挖，她挑了一株长势最好的。
车子再次开动，赵觅楠主动接手了她清理路障的事情，月牙的异能很有用，她可以好好开发一下。
顾闻月调动体内的异能，一道道看不到的丝线缠绕在小草上。
万物有灵，但是小草的灵到底灵不灵，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波动。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感受到脑海中传来的那一丝波动，但是没有具体的内容。
将近两个小时后，她的异能将小草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过了一个遍，终于，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细嫩的声音。
它似乎在哼着小调，虽然不知道它哼得是什么，但能感受它愉悦的心情。
而这份愉悦，来自于它感受到的天地间能量的反馈，和快速的成长。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
今日的出行格外地顺利，直到傍晚时分，他们只遇到了三群丧尸，都是初阶和一阶的丧尸，很轻易地就将他们的晶核收了起来。
顾闻星将车驶入了熟悉的道路，语气轻松，还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愉悦：“前面就快到了。”
顾闻月闻言，将小草收到空间里，她想试试看，已经在外界受到能量和病毒刺激的植物，在空间里是什么样子。
她将半开的车窗摇了下来，车子本来就开的没有太快，清凉的晚风吹进来也不像以往在路上时那般狠厉。
今天一天，她的异能消耗了两轮，最后也没能更进一步。
倒是手上的玫瑰花沟通更容易了些，她已经能明白它一些简单的意思。
它从她手腕上脱离，化成一个小小的人型，趴在窗户上，模仿着身旁女孩的样子。
顾闻月手上的晶核化成薄薄的一层粉末，她将手伸出窗外，一松手，粉末便在空中飞扬。
她下意识地将异能笼罩在玫瑰花的身上。
“那个方向，快点过去！”意识里，玫瑰花急切地表达着一道想法。
顾闻月的视线落在玫瑰花那个拟人的枝丫上，枝丫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
它似乎很兴奋，那边有吸引它的东西。
“哥，停车！玫瑰花说去那个方向！”
前方，是一个岔路口，顾闻星毫不犹豫地将车拐到了妹妹指着的路。
原本，另一个路口才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看来，今晚可能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那双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下。
顾进国回头，轻声问道：“月牙，那边有什么？”
“玫瑰花没说，只是，它十分坚定地想去，或许它发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