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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被金玉妍的话气了个倒仰。

“本宫做什么事了?”

金玉妍吃惊地捂住嘴。

“哟!皇后娘娘您这是记性不好了?”

“您不是,才被皇贵妃揭了面皮么?”

如懿立刻就想到之前雪鸢说的偷偷溜出来见弘历的事,不由地出言辩解。

“当时那是事出有因。”

金玉妍给了她一个“好吧好吧,你说得都对”的眼神。

“皇后娘娘您都这么说了,那臣妾自然是相信的。”

“回头臣妾就把您的话转告给后宫的姐妹们。这样以后,只要大家是事出有因,那做出什么事儿,就都是可以理解的不是?”

如懿顿时噎住了。

要是这么搞,她以后怎么训诫宫嫔?

弘历被她们两个人的长篇大论搞得心情烦躁,不由地出言打断。

“好了。皇后你回去吧。与其找朕来做主,不如你好好管理一下后宫,流言这种小事怎么处理,难道还要朕来教你吗?”

“至于嘉贵妃,你来养心殿有何事啊?”

金玉妍看弘历问她,顿时满脸堆笑。

“皇上,臣妾听永珹说您要封他为贝勒,所以特地来跟您谢恩呢。”

弘历喜好众人吹捧,看金玉妍是过来讨他欢心的,立马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将人留下。

金玉妍也非常懂事地凑到弘历身边,温柔小意地伺候他用起水果来。

如懿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弘历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只好抿着嘴唇,眼眶发红地走出了养心殿。

不就是流言吗?

皇上不愿意替她处理,她就自己来。

她派容佩三宝等人带着奴才侍卫巡视后宫,只要听见有人议论,甚至是被人举报有议论之事,就通通杖责二十。

后宫的奴才们顿时怨声载道,不少有仇怨的人甚至借此浑水摸鱼报复仇家,搞得宫中的奴才有一小半全部都负伤休养,连宫中的正常运转都出了问题。

而如懿此举,除了在明面上遏制了流言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落着。

奴才们不仅没有拜服在她的威严下,反而私下里对她颇多诋毁。

皇后不贤的名声就这么传到了宫外,连大街小巷的小乞丐们都能唱两句打油诗。

“天生不贤世无双,万古妒忌自此窗。何须更作双标狗,那得皇后万古名。”

宫外的乌拉那拉家也听说了这些风言风语,承恩公夫人,也就是如懿的额娘,当即就递了牌子要求进宫。

而如懿的妹妹青葵则被婆婆叫来立了规矩。

“虽然我们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对女德也是有要求的。”

“你万不可跟你的姐姐一样,不贤、妒忌这都是做女子的大忌。”

“还有做人,如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青葵低头应是,心中对自己的姐姐却生了怨恨。

当初将我嫁予这寒门子弟,失了荣华富贵便也罢了,至少他们看在皇后以及承恩公府的面子上对她颇为客气。

可姐姐连失二子不说,现在连自己皇后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连带着她也受人磋磨。

她要是没这个姐姐就好了!

且不说如懿的亲族怎么闹腾,承乾宫里正上演着非常刺激的修罗场。

“娘娘,您在做什么?”

进忠一字一句地说道。

自木兰秋狝的亲亲后,他就一直没寻着机会再跟雪鸢亲密接触。

即便有时候迎面碰见,雪鸢也是一副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正经脸。

这让他心里没底,直画魂儿。

这不,今儿不忙,他一下值就寻了个借口往承乾宫跑。

跑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已经幻想了无数个场景了。

有皇贵妃投怀送抱的,也有他主动去亲近皇贵妃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皇贵妃愿意亲亲他,这也是他最近日日夜夜梦到的场景,足以让他每天都咧着嘴笑醒。

可是,他现在看见了什么?

皇贵妃拉着那个阿信的手,面上满是喜意。

他们在做什么?

雪鸢有些懵逼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小狗僵硬的神色。

嘶!

有点吓人。

她下意识地想松开阿信的手,但又在下一秒淡定的握紧。

干嘛?她就是检查一下阿信的恢复情况,又没有干别的,紧张什么?

“是进忠啊?有什么事吗?”

雪鸢故作淡定地把阿信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的进忠的表情。

“奴才……无事。”

进忠的心瞬间就凉透了。

皇贵妃这是,她这是……

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颜色好的太监随意玩弄吗?

所以,即便没有他,她也可以有阿信,有许许多多的其他人?

雪鸢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人又想歪了。

她不由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坏了,明知道他这人没什么安全感,还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他解释。

松开阿信的手让他继续回去喂猫,雪鸢冲站在原地生闷气的进忠招了招手。

进忠冷着一张脸,但走上前的脚步却连个停顿都没打一下。

“生气啦?”

雪鸢摊开掌心,将手伸到进忠面前,却并不去拉他,只等着他主动送上门。

进忠抿了抿嘴唇,本想硬气一些,但他的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非常丝滑地就飞向了那软软白白的手心。

由于他的手太大,雪鸢的手又有些小,这么一放,竟有一种格外搞笑的局促感。

他不知为何有些羞惭,当即就要把手缩回去,却被雪鸢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怎么不说话?”

进忠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两下,雪鸢敏感地发现了他的犹疑,安抚地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她又企图玩弄我。

这是进忠的第一反应。

但她为什么不玩弄别人呢?

进忠这么想着,然后下意识地更靠近了两步,直接半跪在雪鸢的腿边。

“奴才,不知道说什么。”

怕您觉得我小气、妒忌。

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在雪鸢的腿上,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雪鸢拽了拽他露出来的辫子,只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就像个鸵鸟。

“你不说,那本宫可就不解释了啊。”

雪鸢正想收回拽住辫子的手,没成想却被一只火热的大手一把握住。

趴在她膝上的人也抬起头来,露出有些微微发红的眼眶。

“奴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