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桐不置可否。
银华匆匆赶来接手:“姑娘,我来上药吧。”
“嗯。外面情况怎么样?”上官海桐询问一道而来的幻霜。
府外。
巡逻的士兵赶到,黑衣人一干人不得不退。
他们不仅及时撤退,还把同伴的尸体带走。
家丁牺牲几人,将领进府盘问相关情况。
谢秋光自发躲到屏风后,银华上好药包扎伤口。
将领看到盆里的血水疑惑:“姑娘受伤了?这伙黑衣人训练有素,不像普通贼寇。”
上官海桐捂住手臂:“受了点小伤,不碍事。贼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尸体被带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将领的心一沉,上面可能要问失责之罪。
“没想到京中如此不太平,大人辛苦了。”就算对方没留下痕迹,上官海桐心中有数。
冲她而来,摆明了要命。
看来自己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应该第一时间斩草除根。
将领没问到什么,带人撤退。
家丁的尸体先抬回衙门勘验,希望能找出点线索。
送走客人,上官海桐叮嘱:“幻霜,安抚牺牲的人家属。多给些抚恤。”
“是。”幻霜退下去。
手臂上的伤包扎好,谢秋光走出屏风:“天子脚下行刺,这些人未免太嚣张。”
银华与丫鬟收拾善后,福身出去。
上官海桐过去扶王爷坐下:“看得出来对方临时起意,仓促行事。”
谢秋光点头:“而且直冲你而来,不管会波及到谁。”
“我第一次知道,娶不到的人要杀掉。毅勇侯府给我上了一课。”上官海桐微微皱眉。
姓陈的到底多自以为是?
先是当众求赐婚,试图强逼她出嫁。现在又派人刺杀,得不到就毁掉。
何止把她当软柿子捏,简直没当人。
谢秋光担忧道:“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你往后小心些。我想办法给他找点麻烦。”
“多谢。”上官海桐微微一笑。她要做的的事还是别告诉王爷为好……
翌日。皇宫。
皇帝听闻昨夜之事恼怒:“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居然有人胆敢行刺。给朕查!”
底下的人领命,衙役与巡逻的士兵们跑断腿。
城中风声鹤唳,陈惊涛暂时安分。
他想缩起脖子度过这段日子,上官海桐自不会任其如意。
陈惊涛只因往前多走一步,被官兵视为有嫌疑抓捕。
在牢中,狱卒毫不客气大刑伺候。不到一个时辰,陈惊涛已满身是伤。
他咬牙喊冤枉,相信父亲定会相救。一个穿暗色披风的身影进来,狱卒们低头退出牢房。
陈惊涛疑惑,随后一脸不可思议:“是你?”
上官海桐抬头淡淡一笑:“是我。陈公子,是不是很惊喜?”
不可能。陈惊涛想不明白:“你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使了多少银子进来?”
“不少,也不多。”上官海桐从袖中掏出匕首,拔出锋利的刀刃接近。
她在陈惊涛手臂上比划,而后狠狠往下刺一道口子。
血流如注,陈惊涛怒吼:“你干什么!你一个无官无职之人敢乱用私刑!”
上官海桐毫不理会,用力在另一条胳膊上也划下一道口子。
看着血不断流下,她满意点头:“陈公子,有什么遗言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你敢!你敢!”陈惊涛奋力挣扎,“即便我有罪,也该朝廷官员审问,皇上下旨处罚。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决定的。我是毅勇侯府的公子,我爹会来救我的。他会救我的!”
上官海桐抽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匕首:“毅勇侯府自身难保,如何救你?凭你指认通敌的口供?陈公子,时间不多。你若无话说,便上路吧。毕竟你真的很呱噪。”
陈惊涛惊恐瞪大眼睛:“什么口供?我不知道,不是我。”
“整个毅勇侯府陪葬,你应该高兴。”上官海桐匕首入鞘,微笑后退两步。
这时,两个狱卒进来。
一人捏着口供,一人强压着陈惊涛带血的手指画押。
纸上赫然写着毅勇侯府的罪名,通敌叛国。
一旦查实,满门抄斩。
陈惊涛不要命抵抗:“放开我!你们胡乱栽赃!我爹没有,毅勇侯府没有!上官海桐,你虚设罪名构陷。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我!”
上官海桐姿态优雅,唇角带笑:“可惜,先不得好死的人是你。”
话音落,她转身离去。
口供被强制画押,两个狱卒拿来绳子勒犯人的脖子。
用力之大,完全不给活路。
陈惊涛渐渐无法呼吸,视线模糊。
他想不明白,一个区区五品官的女儿如何能做到这一切。
一个女人,区区一个女人而已……
犯人气绝,狱卒退出去禀报。
口供被一层层往上递交,最后落在御案。
姚不为低声咳嗽:“我今儿身体不适,皇上跟前你好生伺候着。”
“是,师父。”低眉顺目的公公,姓花。
皇帝进御书房。
姚不为告假,退下。
花公公端来茶盏,端详圣上脸色。
皇帝看过口供,愤怒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就此,毅勇侯府罪名已定。
没人在乎真假。
皇上心有芥蒂,宁杀错不放过。
大批士兵包围毅勇侯府,男女老幼全拉去大牢。
曾经自命不凡的毅勇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看起来就是个糟老头子。
李思蓉坐在对面的茶楼上,望着这一幕终于出了心中恶气。
京城中局势瞬息万变,有人一朝得宠,也有人刹那落入尘埃。
上官府。
上官海桐手上拿着书卷站在窗前,天变了。
银华端着汤盅进来:“姑娘,师兄近日为皇上把脉。龙体年迈,时日无多。”
唇角勾起笑,上官海桐转身:“银华,你去一趟三皇子府。代我向堂姐问个好。”
“是。”银华福身退下。
幻霜看完热闹回来,绘声绘色讲述:“活该,谁让他们无法无天。”
与此同时。
永安侯府发出一声哀嚎,除养在柳心音膝下的女儿外,所有孙辈殒命。
其中有病逝,也有意外。却不知到底是不是人祸。
李善齐鬓边出现白发,儿女背地里相斗,一个比一个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