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钱老板安排了人杀我啊!”张三川说。
刘山一愣,“兄弟,不是你也安排了人吗?”
“那是我提前知道了消息!”张三川说。
“提前知道?你怎么会提前知道?”
在事情发生之前,刘山一点都不知道消息,张三川是怎么知道的?
“刘哥,你相信有人可以算出来吗?”张三川一脸严肃地说。
“算出来?”刘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兄弟,你这是拿哥哥开玩笑!”
“刘哥,兄弟我是农村出生,最是迷信,遇到大事就喜欢找人算命!”
张三川的话半真半假,刘山也听得一头雾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三川不相信他刘山了!
刘山本来是想做和事佬,但现在看来,是做不成了。
刘山心中有气,但也不怪张三川。
钱龙和王爱国做事阴狠歹毒,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兄弟,钱老板要来金川镇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刘山能这么说,在心中还是认张三川这个朋友。
“刘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为难!”
张三川说的也是实话。
钱龙敢来金川镇,那就是有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张三川轻易不能动手,但也不是完全坐以待毙。
在镇政府,张三川和王爱国已经彻底闹翻了。
那也就没有继续手下留情的必要,是时候向新镇工程开枪了。
干了活就要钱!工程款一分都不能少。
张三川重新找到了田志高。
田志高害怕见张三川,当初他为了保自己二儿子的命,出卖了张三川。
这才有了后来的“县城民主广场的枪击事件!”
如果钱龙或者张三川死了一人,事情都好办。
但事情发生了,两人都没事……
田志高就卡在了中间,里外不是人。
田志高担心张三川是找他来算账的,不敢单独见张三川,跑到了清水镇的水库上,将本家大哥,曾经的金川镇镇长田华河请了回来。
田志高将事情经过跟田华河一说,田华河也忍不住对田志高破口大骂:“志高,你糊涂啊,跟钱龙合作,出卖了张三川,你这就是引狼入室,现在好了,左右不是人!”
“大哥,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个时候钱龙要我家二田的命……我只有,只有……唉!”田志高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事到如今,张三川愿意找你谈,那就说明没有动手杀你的意思,事情还有转机!”田华河愤怒之余仔细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话虽如此,难保张三川不会突然变脸,他是敢安排人到沧阳去杀钱龙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田志高不能单独去见张三川,于是又祈求田华河:“大哥,这件事兄弟我做得不对,但兄弟知道错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请大哥出面,帮我跟张三川说说,不然我在金川镇就待不下去了!”
田华河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行,我可以去找张三川谈,估计张三川要开条件!”
田华河愿意出山也不完全是想帮同族兄弟田志高,而是想重新介入金川镇的事。
当初张红星叛变,让田华河因为一场麻将丢掉了仕途。
这个仇田华河一直记在心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金川镇一直在王爱国的掌控之下,田华河想要报仇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现在张三川出来了,完全跳出了王爱国的掌控,而且还站在了王爱国的对面,要跟王爱国争高下,这就是机会了。
张三川找田志高也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要拉拢田志高一起到镇政府去要工程款。
在新镇工程上干活的大小老板基本都是金川镇各村的能人,这些人都是自己垫钱给钱龙和王爱国干活。
如果张三川联合田志高站出来去要工程勘,是不可能达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不给钱就不再干工程,王爱国的政绩工程势必要停工。
张三川从县政府副局长韩少林那里得到了准确消息:县财政根本就不足以支撑金川镇修建新镇。
因此,前期的工程耗费都是钱龙个人垫资。
但新镇工程这么大的体量,哪怕钱龙是沧阳首富那也是垫不起的。
所以,只要大家能够团结起来,去要款就能够狠狠地打击到钱龙。
王爱国是为了政绩,钱龙是为了王爱国能够上去后,给他带来巨大的利润。
此时的张三川已经能够看透这一点。
因此,对付钱龙和王爱国,根本就不必直接动手,发动大家就可以了。
然而,田志高吓破了胆子,看见张三川就跑,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其中原因张三川自然是清楚的,如果想报仇,早就对田志高下手了。
田志高这个人也是当真可恨,他的背叛的确有可能直接让张三川送命。
一来是张三川早准备对钱龙动手,二来也是阴差阳错,来了东狗和虼蚤搅局……
但这个时候,要团结大多数对付主要敌人。
张三川选择暂时放弃对田志高背叛的追责,但从此不再相信田志高。
田志高愿意合作一起去讨要工程款,这件就罢了,如果田志高还有什么二心,那张三川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田志高没有找到,田华河却来了。
“三川,你跟我说实话,你找田志高是为了什么?报仇,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田镇……”
张三川一开口就被田华河给打断了:“我现在不是镇长了,你如果不嫌我年纪大,不妨叫我一声田哥!”
“田哥,我如果要报仇,不会让田志高有跑的机会!”张三川回答。
田华河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就说说你的目的!”
“我找他,是想联合他一起,到镇政府去要钱,老子们在新镇工程上干了十多万的工程,一分钱拿不到!这种事能这么算了?”
张三川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工程还没有结束,拿不到钱正常,你们也有合同嘛!”田华河说。
“合同上说的可是循序拨款!再说了,大家心中都有气,我们只要带起这个头来……合同又有什么用?”
田华河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张三川,你这个狡诈的农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