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放开了护士的衣服,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对了,你先去交费,有问题我还会来问你的。”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快步朝急救室走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缴费处走去。
到了缴费处,我忙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一股脑儿地都拿了出来,递给收费人员。
“不够,还差很多。”收费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把头他们打电话:
“师……咳咳,老师,阿茜这边治疗费不够,你们想办法凑点钱给我送过来。”
把头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我在缴费处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不过,等我一想起来,这么大的医院肯定是可以刷卡的,赶忙又给收费员递去了银行卡,手都在微微颤抖,说道:
“快,用这张卡,麻烦您快点。”
等付完费,我又赶忙一路小跑回到了急救室。我刚回来,急救室的大灯就灭了,这又让我紧张了起来,不知道阿茜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站在门口,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手心里全是汗水。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我急忙迎上去,
“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你朋友还处于深度昏迷,这一点我们现在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可以说是从未见过的罕见病,明天我们医院会组织专家探讨一下治疗方案。”
听到这话,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可一想到阿茜还是昏迷的状态,这跟没治一样。
医院也没见过这种状况,我不知道要不要把绿蝎子交给他们,如果给,鉴于这蝎子的罕见程度,不用说,肯定会被拿去研究,到时候阿茜不一定能得救。
但如果不给……
算了,我想还是先看看再说,这也得跟把头他们好好商量一番。
不久,阿茜被推了出来,送往了病房,我也紧随其后。
到了病房,我仔细看了看阿茜。
只见她的脸色跟之前相比,确实算是好了一些。或许是打了流食的缘故,得到了必要的营养补充,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庞此刻微微有了一丝红晕,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得吓人。
她的肌肤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干燥得仿佛要裂开,多了几分润泽,看上去似乎有了一些生机。
不过,那些护士刚把阿茜安置好就都快速地离开了病房,那样子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
这不能怪人家,阿茜现在的样子确实挺吓人的,原本圆润的脸蛋此刻瘦得颧骨突出,双眼紧闭,眼窝深陷,手臂上还插着各种管子。
我坐在床边,握住阿茜的手,喃喃自语道:
“阿茜,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这时,把头和扎西他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病房。阿子没跟着来,留在了小院看货。
如今,马玉良离开了,阿茜又昏迷不醒,我们团队的人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在这种局势下,做什么事都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把头走到床边,看了看阿茜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
“小三,医生怎么说?”
我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把头,又跟他详细说了蝎子的事儿。把头听完,紧皱着眉头,沉声道:
“蝎子不能给,这种东西一出现肯定会被拿去研究,到时候不但救不了阿茜,可能还会害了她,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东西说不定就是解毒的药引子。”
说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来回踱步。
“可是师父,咱也不会看病啊!难不成您认识这方面的高手?”我满心疑惑,着急地问道。
“不认识,但你找浙江哪位……”把头停下脚步。
“您是说,君子兰?”我试探着问道。
“恩!”把头微微点头。
“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有屁就放!”
“呃……您当初在洛阳,你俩为什么装做不认识?”我挠了挠头,低头看着把头。
“为师喜欢低调,低调!行不行啊?”把头抬起手,作势要打我。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师父,我知道了,知道了!那咱们现在就联系君子兰?”
把头没说话,只是冲我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掏出手机,缓缓走出了病房,来到医院外面。
寒风刺骨,我全然未理会,点上了一根烟,坐在台阶上就抽了起来。
我心里清楚,把头没说实话。
但其实答案我差不多也在君子兰那里都知道了,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他不告诉我的原因可能就是怕我面子挂不住。
但这事儿我还真没心理负担,我巴不得他多引荐几个像君子兰这样的大人物给我。
有句港片的台词说得非常好:“出来混要有实力、背景,你能打有屁用?”
我自认为有实力,也有背景,可背景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我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寒风中瞬间消散。望着医院外冷清的街道,我思绪万千。
在这复杂的江湖中,多一个人脉就多一份保障,多一份机遇。
抽完烟,我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点开了通讯录。
犹豫了一下,最终我没打给君子兰,我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她,她是目前除了把头,是我在这江湖里最大的背景。
如果是以前,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找把头,如果把头都解决不了那就找她,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在帮君子楹找黑珠子,这免费的背景不用白不用不是。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打给了君子楹这老娘们。
“嘟嘟嘟……”
电话打过去那边一直没人接,可能是晚上的原因,这娘们可能睡觉了。
可我不管她睡不睡,打了几次后她终于接了。
“喂,楹姐,睡没啊?”我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