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我怒吼道。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撕坏了,你重新去办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的!卑鄙无耻,简直就是医者的耻辱。”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那又怎样?反正这手续废了,你们走不了。”
把头此时走上前,强压着怒火说道:“你别太过分,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规矩办了出院,你这样百般阻拦到底是何居心?”
那主任斜睨了我们一眼,“这病人对我们医院的研究有重要意义,不能就这么让你们带走。”
侯静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强词夺理,为了研究不顾病人死活吗?”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几个可不是病人的直系家属,要办出院也得要家属亲自来办,不然,出了事我们医院还要负责任呢!”
那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怒目而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攥紧了拳头,
“这是我朋友,也是我带她来的医院,我为什么不能带走?”
主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少来这套,没有家属同意,谁也别想把人带走。”
把头一步跨上前,表情严肃道:“我是她老师,这次也是我带来银川的,我也不行?”
“不行,除了直系家属,谁来都不好使!”主任把头一扭,态度坚决。
“糙nm!”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骂一声,冲上去就准备动手。可把头快速伸手拦住我,大声喊道:
“别冲动!”
这时,侯静走上前,柳眉倒竖,“法律没有规定一定要家属才能办理出院吧?你们这属于非法阻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主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说道:
“少拿法律压我,我们医院规定就是这样!”
我们确实拿法律压不了他,因为我们本身身份就比较敏感,现在他们就是铁了心要研究阿茜的病,就算直系家属来了估计也会多般阻拦。
现在硬闯出去我倒是能做到,但是后面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君子楹解决,但我不想找她。
因为我还有一个可行的办法,这就要用到孙子兵法了,那就是瞒天过海之计……
想清楚后,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没再跟他们纠缠。
“行,算你们狠,不过我朋友的病你们要是治不好,那就别怪我把你们医院闹个天翻地覆!”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威胁道。
随后,我转身回到病床边,对把头和侯静小声说道:
“咱们先按兵不动,等晚上再行动。”
把头点了点头,侯静也表示同意。
那主任听我威胁他们,满脸的不屑,鼻子里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他还不忘吩咐两个保安在外面看着,那两个保安一脸严肃,笔直地站在病房门口。
而那两个护士也没走,继续在门外的小窗后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护士一直紧盯着,目光一刻也不放松,这倒是让侯静不好给阿茜针灸了。
没有针灸,阿茜也就醒不过来,阿茜醒不过来我们也就没法实施瞒天过海的计划,这确实让我们难办了起来。
眼下也只有等待,等他们犯困打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坐在床边,不停地看着手表。把头在角落里,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
侯静则时不时地看向门口,观察着那两个护士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但目光仍未从我们这里移开。
我心中暗喜,想着再坚持一会儿,她们可能就会放松警惕。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护士也开始不停地眨眼,身体微微晃动,似乎已经有些困倦。
就在我们以为机会快要到来的时候,突然,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只见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和两个护士交谈了几句,随后两个护士的精神似乎又振作了一些,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这可怎么办?”我忍不住低声说道,焦虑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把头沉思片刻,压低声音说:“再等等,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精神。”
侯静轻轻咬着嘴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门口。
时间在一刻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两个护士开始交头接耳,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倦意。
“有戏!”我心中一喜。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护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紧接着离开了窗户范围。另一个护士虽然还强撑着,但眼皮已经开始不停地打架。
“准备行动!”把头低声说道。
侯静悄悄的从皮箱里拿出了银针,准备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起针。
可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强撑着的护士突然站直了身子,向病房里扫了一眼。
侯静反应极快,瞬间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动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和把头则挡在前面,翘着二郎腿,还故意时不时抠脚丫子。
这抠脚丫子,把头一开始是极不情愿这么做的,他觉得此举有辱斯文。好家伙,好都这时候了,还讲究斯文。
我当时暗自着急,想说我们可是盗墓贼啊把头,可终究没敢说出口。
后来,还是把头看到阿茜那副虚弱的样子,心一横,这才点头同意和我一起做出这翘着二郎腿抠脚丫子的动作。
这时,外面的护士死死盯着病房内,身子前倾,似乎有种要进来查看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依照现在这个视线角度,她是看不到侯静手中那细微的银针的。
可最终她还是进来了,这一刻,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侯静能不能及时藏起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