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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寝室出来的弗林特慢条斯理地走着,他需要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魁地奇球场。

在这漫长的路程中,他一边走一边估摸时间,心中暗自思忖:到那的时间差不多十二点半,这个时间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去……

然而,一想到阿布帮他占好了位置,他便不得不继续前行。

如果他敢放鸽子,弗林特十分确信他们之间的友谊恐怕将会变得岌岌可危。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魁地奇比赛的球场,扫了眼,看到斯莱特林区域。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经常坐的那个位置,既不太高也不太低,不会引人注目。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着,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是,他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因为,他所看到的并非仅仅是一道笔直而惹眼的身影,而是两道靠在一起的侧影。他又向前迈了几步,试图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停顿了几秒钟后,弗林特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变得异常冰冷。甚至就连一旁那些本应沉浸在魁地奇比赛中的球迷们,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纷纷不自觉地远离了他几步。

弗林特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双狭长的褐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眉宇间带着深深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烦躁情绪。

紧接着,他看到那个稍高一些的身影侧过头去,对着靠在他肩膀上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还轻轻晃动了几下身体。

弗林特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一片厚重的山峦一般,愈发深沉。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便下意识地挥手扫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人,然后大步跨过阻碍,径直向前走去。

\"阿布?\"

里德尔侧过头,轻声呼唤了几声那个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温热的气息落到他的脖颈处,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身旁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度。

他静静地凝视了片刻,手指仍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紧闭双眼的阿布拉克萨斯身上,沉睡中的少年眉宇间少了几分平日里那种惯有的傲慢,微微上扬的面容透露出一种柔和与宁静,淡金色的发丝沾染上了空气中的水汽,泛起丝丝湿润的光泽。

那张极其漂亮的苍白面庞,此刻泛着淡淡红晕,既美丽又脆弱,苍白得毫无血色却又显得无力。

无法否认,此时此刻,里德尔心中涌起一股若有若无地暴虐欲,这股欲望如同一片浅浅潮水,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状态。虽然不强烈,但足够影响他的思绪。

他看着毫不设防的少年,眼眸变得愈发深邃幽暗,宛如无尽的深渊,又似要将所有的光明都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里德尔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阿布拉克萨斯近乎惨白的手腕。

那只手很细,很白,皮肤薄得几乎透明,能够清晰地看见青紫色的血管,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破裂开来。

然而,里德尔并没有用力,他只是轻轻地握着,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

突然间,原本一直敲打着指尖蓦然停下,里德尔微微挑起一缕落到自己胸前的金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然而,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却又透露出一种冷漠和不屑,仿佛他手中所把玩的并非活人,而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玩具。

“嗯......”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轻微而又细腻的音调,他看见身边的人似乎轻轻动弹了一下,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似乎十分难受。

里德尔静静的注视着,冷漠平静的眼眸流闪着一丝猩红的血芒。

突然他微微侧头,目光犹如一道冷冽的闪电,瞬间落在某个地方。眼神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和不悦之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心生厌恶的事物一般。

几乎下一秒,他握住阿布拉克萨斯的手,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他瞥了眼不远处几个零零散散的斯莱特林,嘴唇无声地张开,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或者下达某项指令。

在目睹那几名斯莱特林学生起身离去后,里德尔这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回到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身上。

“阿布,你的身体好烫,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他的声音适当地流露出一丝担忧和关切。

说完后,他扶着意识不清的阿布拉克萨斯起身,临走之前瞥了眼十米开外的黑发男生,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无缘无故被撞了几下的弗林特本来还十分生气的打算给这几个没长眼睛的斯莱特林一点教训,结果一抬眼眼睁睁看着阿布被人带走,脸被气得通红。

直接撞开面前的人,想要冲上去,哪只一双手啪的一下扯着他的衣角,像铁钳一样死死扒拉他。

下意识回头一看,对上一张痛哭流涕我有悔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弗林特:……见鬼了,梅林的臭袜子!

拳头捏了又捏,深吸几口气。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抓住什么,慢慢的,他睁开眼睛,那双一贯淡漠的灰眼睛有些空洞迷茫,

他慢慢地转了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困惑,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神渐渐清明。

他试图坐起来,不出意外的身体像被重重压着一样,使不出力气。

庞弗雷女士注意到他的动静,走过来查看,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游离,嘴唇轻动,却感觉喉咙在发痛。

过了一会儿,他才用尽力气问道:“我现在怎么样?”那声音又沙又哑,微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问题不大,但你知道自己的体质,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记得每天来找我拿药。”

庞弗雷女士说完后就离开了,刚好医务室也没有其他人,阿布拉克萨斯躺在床上,苍白的神情带着几分烦躁,因此没有注意到庞弗雷女士有些不对劲的神情。

果然,他是讨厌冬季的。

刚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的阿布拉克萨斯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顿了顿,果断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