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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晨曦初照,犹如纱线拂金,碧草似丝绒锦缎,叶尖露珠莹莹晶剔 ,脚边五彩繁花风丽稠艳。

金发青年行走其中,银金色长袍在金光下华光涟涟,衣卷翻涌,像流纱轻锦,极其好看的面容在这样的环境下衬得更像是草木之灵而生的仙子。

阿布拉克萨斯凝视周围,原以为这里会像之前那样是一望无际的混沌虚空,但这次进来,却变成了童话里的仙境。

所以,他称之为“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认为是兑现结果的时候了吗?”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四周响起,而后周围空中莹亮的晶体逐渐汇聚形成一个流光溢彩的。

“这一次要比以往更快。”

声音从里发出,它绕着阿布拉克萨斯转了几圈,而后停在他面前。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不动,淡定注视它,“灵?”

闪烁两下,似乎在回应。

“这里是?”

阿布拉克萨斯又看向周围,饶有兴趣的抬手,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顺势停在他指尖。

灵飞到空中,抖落着微微闪烁的亮粉,亮粉落到哪里,哪里就好似焕发生机般灵光闪闪。

“你又忘记了,这里是本源。”

又?

阿布拉克萨斯不动声色,手腕处的银饰仿佛也被落了亮粉,幽幽闪烁。

“每一次,都要和你解释,说起来也有一次…两次…十次…十七次…反正很多次了。”

“当然,用你的话来说,叫载体,就像身体是灵魂的载体,这里亦是世界的载体,只是祂凝聚成了这一方世界而已。”

“我与你的赌约有定,若是你认为你赢了,则可以在内心呼唤我的名字,通过我名即可进入我的世界,那么现在,你站在这里,也就是说你认为你赢了,对吗?”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回答它,反而轻声自语,“本源,一方世界?载体是这样的梦幻童话?”

而这样本源所产生的世界居然是一个非黑即白不容反抗的炼狱?

何其可笑!

灵似乎并不急着他的回答,绕着周围不断旋转,洒下一片又一片的亮粉。

过了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总之当地上一切都变得亮晶晶之后,灵飞到阿布拉克萨斯面前,“这一次,你又要怎样反抗?”

灰眸冰冷忽然掀起,冷漠地看向面前的光团。

“不要这样看我,你已经反抗了很多次,当然,我也习惯了,我知道,你是一个狡猾的巫师。”

“我对此不做任何评价,所以,你认为我这一次需要等多久?”

绕着阿布拉克萨斯转圈圈,亮晶晶的粉落在他的衣服上,长发如瀑,一身柔光,顾莹辉辉。

阿布拉克萨斯眉眼清冷,轻笑出声,目光不经意间投向腕骨的蛇骨银饰,“大概还需要一会儿,不如你跟我讲讲,上一个时间线的我是如何反抗的?”

闪出绚丽的光亮,悬浮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巫师。”

“何以见得?”阿布拉克萨斯不动声色。

“因为上一个你也说了类似的话,不过他是要我转交给你,他说如果你觉得无趣,可以听一听他的一些话。”

“洗耳恭听。”

“我知道,当你听到这段话时,你并不会惊讶,正如我已经看透了灵的本质,我相信你也一样,纯粹,稚嫩,以及童趣…”

灵一本正经的重复上一个时间线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丝毫没有因为内容涉及到自己而有所异样。

“不用担心这段话会对它造成影响,说起来我们已经很熟悉彼此。

只是,按照我的猜想,你所在的世界必然在很多事情上加快了发展,因此,这个世界的你对它还处于陌生状态。

但我了解你正如我了解我,即使是一面之缘,一段简短的谈话,你依旧能够发现它的本质,对吗?”

“好了,说了一些废话,接下来才是重要的,祂很严格,但也很仁慈,你可以选择继续我们的方式,也可以用另一种更加童话的方式。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方式,和平,友好且不会造成任何死亡的方式,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对吗?

其实思来想去,我总觉得人还是要仁慈一些,否则只会在邪恶的范畴越走越远,规则说要怜人之性命,生之痛苦,怜世界万物尚存善念,我觉得祂说得也算有道理……”

阿布拉克萨斯立于光下,浓密睫毛落下一阵阴影,看不出眼底的喜怒。

灵一边说,一边抖落光粉,它的声音比起初见阿布拉克萨斯时多了一些平淡无波和机械冰冷。

“…还记得曾经喜爱的那只孔雀吗?就像它一样,爱与和平,记住。”

声音停止,周围陷入寂静。

灵周身的闪烁不知为何看着也黯淡了几分,它凑到阿布拉克萨斯面前,上下转圈。

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了它的动作,唇角似有似无地笑,沉寂片刻后,他才慢慢开口,“童话一样的方式……他是在警告我?”

转圈的灵似乎没有听见他的低语,又飞到一朵七彩的鲜花上。

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些茫然,“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苍白的脸色混着怅然若失,他看着这个璀璨若梦的世界,沉默很久,最后又失声大笑。

而这一切,灵好似都熟视无睹般,静静地悬浮在一角,明明是那般流光溢彩的亮光,越瞧却越觉得有些像角落里蛰伏着、不怀好意的冰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者十几分钟,阿布拉克萨斯嘴角的笑意消了,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空气死寂,荒凉又苦涩。

“你不该存在,就像故事不应该发生异变。”

停在角落的灵终于出声,纯粹的冰冷听起来恍若隔着万古苍穹,周身流光溢彩的亮逐渐消散,化为一团飘渺虚无的气,散发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圣洁神性。

“你和他是异变,你的存在影响了整个故事的底色,我有权修正错误,但吾本仁慈,怜万事万物,如果你肯就此放弃,我亦不计你之过错。”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说话。

“灵”继续道:“你已失势,正如我们都知道的,你既不能触碰我,也永远无法赢得赌约,你应该采用童话的方式,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怜爱,怜万物尚存之善。”

祂看着面前神情冷漠的青年,言语之中是山河静好的平静淡然。

祂身后的绚烂溢彩,蓝蝶环绕,珠翠满琅,星轨般迤逦漆光,置身此地,仿佛所有恶念都将被洗涤殆尽。

“以杀止杀只会万恶不散,”祂顿了顿,“你和他都只会愈陷愈深,最后永世不能翻身。”

祂能够看见世界发生的一切,隔着虚空,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空气依旧沉寂,阿布拉克萨斯一言不发。

“你没什么要说的?”

祂仁慈地等了一会儿,等着阿布拉克萨斯慢慢接受现实,而后自发地修复一切,这样也不枉费祂这一世亲自现身。

许久之后,一声极轻的笑在空气中响起。

阿布拉克萨斯慢慢抬头,隔着泛彩的光点,望着祂。

灰色眼眸浮现出血色脉络般浓郁的冰冷纹路,银金色的绸制衣袍衬着光,让他越显明亮清圣。

他慢步走近祂,微微俯身,笑容谲逦漂亮,“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