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休息了一会儿，老谷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然后给每人发了一支。
大家接过烟后，纷纷点燃，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过了一会儿，建林才缓缓开口道：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偷渡到对面去就能发财。那些所谓在对面发财的人，其实都是从事黄、赌、毒这三样非法活动，而且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赚钱的。
如果对面真能让人轻易发财，那么我们这边这么多边境的村民，岂不是早就一个个偷渡过去了？
说到底，那些选择偷渡过去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强对这方面的宣传力度。
另外，对面那个地区很不寻常。那是一个连缅甸政府都无法有效管理的地方，那里没有法律可言，人身安全也根本得不到保障和维护。”
老谷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说：“你重点谈一下怎么识别坏人吧。”
当然，老谷这里所说的“坏人”，特指那些可能会对边境安全造成威胁的不法分子。
建林说：“这个方面，其实也就是经验的不断积累罢了。我如今的经验是——初犯通常都会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很难的是识别老手。老手往往很难被察觉出来。
我个人的经验则是观察他们的眼睛。
每当我怀疑某个人的时候，我会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对方心里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那么他一定会......”
“发火！”一宁立刻补充道。
建林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太对了！如果对方没有做任何坏事，而你却一直盯着他看，尤其是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么这无疑是一种冒犯行为。对方很快就会发火。
但如果他故意避开你的目光，那么很可能存在问题。
记得有一次在长途班车上，我注意到一个女人的举止异常。于是我紧紧地盯着她看。她一开始还试图避开我的视线，但这反而让我更加怀疑她。最终，她发火了。站了起来大声骂我是流氓。”
一宁说：“这个女的是虚张声势。”
“不，她是老手，她也看出我不是流氓，只是通过这种形式，为自己壮胆。我当然不会与她论理。暗中发了一条短信给我的上线。
半个小时后，在前方的收费站，就有警察把我坐的这辆车拦住，引到一旁停下，警察上车检查。
结果，真的从她身上搜出了毒品。
她的毒品放在什么地方的呢，就在行李厢夹层。也就是说，她的行李箱是特制的。
有一句话，做贼心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视他的眼睛，就能读出他的内心。
对普通人不一定有用。对犯罪份子一定有用。”
一宁不解，问道：
“为什么对普通人不一定有用？”
建林解释道：
“有些人天生胆小，这种人本来没什么事，你老盯着他看，他就会感到心虚。而对于犯罪分子来说，他们心中有鬼，往往会通过眼神透露出一些不安和紧张。”
接下来，建林将他观察人的十二种方法全部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些方法包括观察对方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说话语气等多个方面，通过综合分析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实情况。
这些方法，有一些是令狐教过的，有一些则是建林的个人总结出来的。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些在实践中产生的学问，让一宁获益匪浅。
他们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才分手，并约定好第二天去他的珠宝店实习——猜测顾客。
建林离开后，老谷靠坐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宁说道：
“建林这个人挺不错的，他经历过非人的折磨，那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路上逃亡时，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所以心思细腻得像头发丝一样。尤其是他提到的那十二种识人方法，其中有几种非常实用。”
一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而，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开始我以为来到这里之后，可以亲自参与一些侦破活动，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是听听他讲讲故事而已。”
老谷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缓缓解释道：
“亲自参与侦查活动，也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直接上阵。有时候情况可能非常危险。
此外，并不是一来就能遇到事情。这完全取决于运气。如果碰巧遇到了，或许会要求我们参与。这个地方很危险，犯罪分子持有枪械。
总有来说，公安部门有要求，除了特别的大案，需要卧底提前打入对方内部外，一般是通过外部了解情况。所以，卧底一般不发枪。”
一宁疑惑地问道：
“那这么说来，咱们这趟旅只是听一听建林讲述情况，然后就直接返回吗？”
老谷回答道：“通常情况下，大部分的培训活动都是如此安排的。就算需要你亲自出马，也会是以一名算命先生的身份，负责进行前期的侦查工作罢了。”
这么晚了，两人休息。
一宁走进浴室开始沐浴。洗完澡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热衷于研究彩票。已经有好几天没算过了。于是，他取出几张纸，端坐在床上，开始仔细推算起彩票来。
首先，他查阅了最近几期的彩票开奖结果，发现自己之前的预测基本正确。接着，他运用河图洛书的独特算法，准备推断出两个杀码。
所谓杀码，即在下一期彩票中不会出现的号码。
算着算着，他竟然脖子一歪，原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就这样和衣而睡。
接着，他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竟然跟彩票有关。
梦里那位白胡子大爷，有点像董先生，又有点像师父，只听那人说——比如，上期开出444，下期你放心杀掉数字：0。
在梦中，他有些犹豫，
梦中那个人说：试一试吧。你打彩票不杀码。你赚不到钱的。你学习侦探，没有一点硬功夫，也永远不会从进入实战。
一宁醒来后，望着天花板。他出神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