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煦北说,那些扎在傅宴凛身上的钢筋,原本是冲着郁书禾的位置去的,傅宴凛扑过去替她挡了下来。
甚至有一根刺穿了他的身体、差点扎到郁书禾身上的钢筋,也被他用手挡住,连他的手掌一起扎了个通透。
在那样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根本没有权衡利弊的思考时间,一切行动全凭本能。
张君成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握拳攥紧,傅宴凛为了救郁书禾,把命都豁出去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傅宴凛的不好。
可事关心爱女孩的幸福,他还是开了口:“你跟宴凛,你们在一起了?”
不等郁书禾回答,他又道:“宴凛他……可能不那么长情,你跟他在一起或许会受到伤害。”
这番话,让郁书禾愣了愣。
许久,她缓缓开口说:“我知道,但我想试一试。”
车祸的时候,傅宴凛扑过来挡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身躯给她圈出一隅安全之所。
他一边往下咽着涌到嘴里的血,一边却还安慰她别害怕,说他不疼,叫她别哭,当时她就想,她应该勇敢一点,和他试一试。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
张君成从回忆里缓缓抽身,视线里,时隔两个月,傅宴凛的伤已经痊愈。
不远处,傅宴凛不知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到郁书禾面前给她看了一眼。
隔着有些远的距离,张君成依然看见郁书禾的眼眸亮了一下。
随后,傅宴凛抬手取下郁书禾耳垂上的耳饰,将手里的东西戴到女孩的耳朵上。
戴完,傅宴凛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头仔细看了看,片刻后笑着点了点头,薄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
郁书禾抬手摸了下耳朵上的新耳饰,笑得娇羞内敛。
张君成看了一会儿,转身坐回车里,心底隐隐泛痛,到底是放在心上很多年的女孩子,哪怕他想得再开,也还是会难受。
这两个月,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些她和傅宴凛的事,傅宴凛为救郁书禾受重伤,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郁家那边不太同意郁书禾和傅宴凛在一起,尤其是郁盛德和傅云蓉。
郁盛德放出狠话,就算他女儿做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花花公子。
傅家那边倒是乐见其成。
傅老夫人见大孙子终于有了想娶的姑娘,还是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高兴得三天两头往郁家老宅跑。
亲家长亲家短地叫,贵重礼品成箱成箱地往郁家老宅搬。
惹得郁盛德鼻子都快气冒烟,在家里指着傅家老宅的方向、破口大骂傅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就算郁盛德再生气再不同意,只要郁书禾自己愿意,这门亲事早晚都要成。
二十几分钟后,张君成把车停在皇廷会所的门口,进包厢,点了一桌子酒水开始喝。
姚家启推门进来,瞅见张君成又在灌自己酒,叹了口气上前夺下他手里的酒瓶。
“郁二小姐又还没结婚,你上啊,你告诉她你喜欢她,让她给你个机会。”
“你什么都不说,光喝酒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张君成笑得自嘲:“她跟宴凛已经在一起了。”
姚家启看着他,半晌,指了指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我一直都在提醒你喜欢就赶紧追,你非要等公司上市。”
“好嘛,公司是上市了,你也失了先机。”
“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再提醒你一次,趁郁二小姐和傅总还没结婚,赶紧试一试,哪怕不成,最后起码没遗憾。”
“等郁二小姐跟傅总结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到时候再懊悔,可没有后悔药吃。”
说着,他拿起张君成的手机,直接拨了郁书禾的号码。
然后递给张君成,“现在就说,告诉她你有多爱她,告诉她你拼死拼活把公司弄上市,就是为了配得上她。”
姚家启开着免提。
听筒里,传出一声又一声‘嘟——’的长音。
响到第四声,电话被接听,随后传来郁书禾细声细气的声音:“喂,张大哥。”
张君成的喉结动了动, 正要开口,手机里先传出傅宴凛倒抽冷气的声音,像是疼的。
随即,响起郁书禾紧张的询问:“你怎么了?”
“不知道,伤口忽然有些疼,阿禾,把止疼药递给我。”
郁书禾应该是把手机搁在了旁边,张君成和姚家启听到手机听筒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宴凛说:“疼得动不了了,喂我。”
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郁书禾问:“好点了吗?”
“还疼,要亲一下才行。”
郁书禾的声音带上了羞恼:“别得寸进尺。”
姚家启听着傅宴凛撩小姑娘的话,不禁有些傻眼,更替张君成着急。
瞧瞧人家傅总多会,再看看木头疙瘩一样连表白都不敢的张君成,他要是郁二小姐,估计也会被傅总给勾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