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客厅,傅云蓉和郁晚凝陆续回来,都坐在沙发陪傅老夫人说话。
郁盛德给二女儿打完电话,听到二女儿没和傅家那臭小子搅和在一起,大悦,捏着手机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客厅。
刚在沙发落座, 傅宴凛两手插兜从客房的方向慢悠悠晃过来。
郁晚凝看见他,脸色不大好看。
虽然作为兄长,傅宴凛待他们向来大方,也颇为照顾,遇到什么事找他帮忙,他从来不会推辞。
可要是做妹夫,她觉得傅宴凛这厮一点配不上她家乖巧文静的妹妹。
傅宴凛上前跟傅云蓉和郁晚凝打了招呼。
傅云蓉虽然不赞同自家女儿跟他在一块,但多年的修养让她做不到给客人冷脸,笑着应了一声。
郁晚凝没好气地道:“你来干嘛?”
傅云蓉拉了她一把,不赞同地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失礼。
郁晚凝没再吭声。
傅宴凛没跟她计较,径直走向那堆礼箱,打开其中一个,从里面取出一块成年人小臂大小的黑色晶体。
傅云蓉见了,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这……这是坦桑石?”坦桑石虽然稀有,但以傅云蓉的见识,区区坦桑石倒也不至于叫她如此惊诧。
主要是傅宴凛手里的这块,是两年前坦桑尼亚开采商挖出来的、现有的最大的坦桑石,将近十公斤。
传闻被坦桑尼亚政府以77亿先令收购,换算成人民币约两千多万,贵倒不是特别贵。
主要是有钱难买。
傅云蓉在众多稀有宝石中,最钟爱的就是与蓝宝石相似的坦桑石。
《泰坦尼克》里的那颗稀世宝石‘海洋之心’,就是坦桑石。
“你怎么弄到手的?”傅云蓉直直地盯着那块巨大的坦桑石原石,未经打磨,表面包着一层黑色矿物质。
“托坦桑尼亚那边的一个朋友弄来的,郁婶喜欢就好。”傅宴凛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只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坦桑石放到傅云蓉面前的茶几上。
“呵呵,喜欢,阿凛有心了。”傅云蓉乐呵呵地摸了摸坦桑石,小东西真招人稀罕。
“嗯哼!”郁盛德见傅宴凛一出手就精准地拿捏傅云蓉的软处,气得重重清了下嗓子。
“……”傅云蓉愣了下,想到傅宴凛在打她女儿的主意,顿时收回摸石头的那只手。
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这太贵重了……”
傅宴凛拿起那块石头,作势要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这本来就是送给郁婶您的,您要是不喜欢,那留着也没什么用,就扔了吧。”
“哎!别……”傅云蓉伸手抢下来,“我没说不要……”
“嗯哼!”郁盛德又在清嗓子。
傅云蓉左右为难,半晌,瞪了郁盛德一眼:“嗓子有毛病就去吃药,咳什么咳。”
郁盛德:“……”
那边,傅宴凛在单人沙发落座,抬手摸了摸下嘴唇的伤,忽地‘嘶’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他刚过来的时候大家就看见他嘴唇上的伤,不过都没在意。
傅老夫人瞧他一副很疼的样子,顺嘴问了一句:“怎么搞的?换个衣服还能把自己弄伤。”
傅宴凛淡淡开口:“不关书禾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
“……”
“……”
他在说什么东西?
……
郁书禾回到房间,捂着脸平静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意才渐渐散去。
七点半左右,佣人上来喊她下楼吃晚饭。
她一进餐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齐刷刷、直勾勾地落到她的脸上。
郁书禾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郁家人的脸色都古古怪怪,傅宴凛倒是一脸淡定,傅老夫人更是满脸笑意。
“书禾啊,哈哈,快到奶奶身边坐,哈哈……”傅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声根本止不住。
她伸手把郁书禾拉到自己身边,不停地给她夹菜,“哈哈,多吃点。”
郁书禾被她笑得浑身发毛,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抬眸见傅宴凛笑眯眯地看着她,想到在客房的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落在郁家人的眼里,就变成了眉来眼去。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钟,傅老夫人和傅宴凛没再多逗留。
郁家人把祖孙俩送上车,等库里南一开走,傅云蓉就扭头看着郁书禾叹了口气,叹完气就走了。
郁盛德冷哼了一声。
郁老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道:“早点回房睡吧。”
郁老爷子是一贯的不苟言笑表情。
郁书禾被母亲叹的那口气和父亲那一声冷哼,弄得一头雾水。
“爸跟妈怎么了?”郁书禾问身边的郁晚凝。
郁晚凝眯着眼看了她片刻,“你跟傅大哥亲嘴了?”
“……”郁书禾脑袋顿时就‘嗡’了一下,脸红了个透彻。
“我、我没有……”
郁晚凝见她这样,啧了下嘴,“还狡辩,你看看你脸红的,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么容易就被他给拿下了。”
她抱着胸,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她这位乖巧文静的妹妹,“真看不出来啊,你亲嘴这么生猛,把傅大哥嘴唇都吸破了。”
“爸都快气死了。”
“妈本来不同意的,虽说傅大哥那块破石头送到了妈的心坎里,但你毕竟是她的亲女儿。”
“她总不能为了块石头把女儿卖了,现在倒好,你自己上杆子,妈这下不松口也得松口了。”
“傅大哥真是阴险狡诈,把你和妈拿下,你们的婚事不成也得成,爸再不同意,也得听妈的。”
说完,郁晚凝嫌弃地看了自家不争气的妹妹一眼,“下次悠着点亲嘴,别整得跟八辈子没亲过嘴似的。”
郁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