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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谢奕负手立于书房,莫南单膝跪在他身后,将自己调查到的,关于驸马顾之远的事悉数告知。

“你是说,驸马在高中之前,曾有一个妻子?而他的妻子,死于难产?”谢奕猛地转过身,神情难掩激动:“他的幼妹也死了?”

“是的殿下。”莫南点点头,这件事当初被人刻意压下,他去顾之远老家查探时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且,顾之远的那个妹妹是为了帮难产的嫂子请大夫才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的。

谢奕缓缓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心道自己真是没白帮宋昭和谢珩,他们提供的这个方向实在是太对了。

回想起两年前顾之远高中,谢凌薇在金銮殿上一眼看上了他,哭着闹着非要谢卓为她和顾之远赐婚,哪怕谢卓当时拒绝了,一个月后还是下了赐婚圣旨。

而顾之远的妻子和妹妹,就是死在这一个月中。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背后有人精心算计罢了。

否则,怎么就单单剩下了被谢凌薇看上的顾之远呢?

他微微眯起眸子,似自言自语,又似问莫南:“这一切,究竟是顾之远要攀高枝自己动的手,还是谢凌薇为了得到顾之远痛下杀手呢?”

“莫南,你觉得驸马是个怎样的人?”谢奕忽然看向莫南。

“根据属下查到的消息,驸马爷为人刚正,嫉恶如仇,而且他自由丧父,是靠着邻里乡亲的接济活下来的,先夫人更是为了供他读书不惜变卖嫁妆……”

“若是真的为人刚正嫉恶如仇,为何他的夫人惨死,妹妹尸骨无存,他却无动于衷呢?”谢奕冷笑。

莫南猛然抬头:“殿下的意思是……,驸马亲手杀了……,不,不可能吧……”

许是他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谢奕轻笑一声:“读书人讲气节,可事实上有几个读书人是真的高风亮节的呢?”

“本王问你,他们读书是为了什么?”谢奕似乎也不在乎莫南回答与否,只自顾自地继续道:“寒窗苦读十余年,不过为名为利罢了。”

本朝没有驸马不能为官的条例,顾之远恰恰攀上了帝后最宠爱的公主,他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的,毕竟谁愿意被下放到偏远地区去做一个九品芝麻官,再一步步爬上来呢?

“可万一……,他真的只是为了做一个父母官呢……”说到最后,莫南近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是啊,万一呢。”谢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涌上一个不可能的猜测,可万一那个猜测是真的——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他就觉得无比兴奋。

……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南枝奋力挣扎着,企图挣脱桎梏。

她在路上好好地走着,莫名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被绑在这个鬼地方了。

破破烂烂的庙宇,依稀还能听见野兽嘶吼的声音,她强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看着眼前几个黑衣人。

他们以黑纱遮面,个个身形魁梧,可以说她哪怕解开了绳索,也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

“南枝姑娘,”一道娇小的身影推开众人行至她面前停下,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别这么紧张,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事要求你。”

“这位娘子,我与你并不相识。”南枝别过头去,在心中祈祷宋昭能尽快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前来寻她,思及此,她继续道:“况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求人用这样独特的方式。”

戴着幂篱的女子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南枝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不过嘛,她最擅长的就是驯服这些不听话的刁奴。

她朝身后的人挥挥手,便退后半步,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南枝脸上越发惊恐的神情。

“你,你们到底想干嘛!”南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她并没有等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束缚她的绳子被解开,她甚至都来不及逃跑便被一脚踢到了腿弯处,她倏地跪倒在地,膝盖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被两个身量高大的男子押着,一身量娇小的黑衣人手持银针缓缓朝她走来。

“南枝姑娘,若你现在答应为我家娘子办事~”她晃了晃手中的银针,语带威胁:“就能免掉皮肉之苦。”

南枝抬头倔强地看着此人,她现在无比庆幸被抓的是自己,没有波及家人,更没有波及宋昭。

黑衣人被她看得气恼,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指,对准指缝便直接扎了下去……

南枝的手臂剧烈一颤,她紧咬着下唇,细细蜜蜜的冷汗从额头冒出,她紧紧咬着下唇,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鲜血从指缝渗出,她别开脸,愤愤的瞪着带幂篱的女娘。

“哟,倒是我小瞧你了。”戴着幂篱的女娘轻笑一声,仿佛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用这些下作手段只会让我瞧不起你!”南枝这句话,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嗯——”

又是一针落在她指缝间,这次的针比起方才的,好像更粗一些,因为她觉得,这一下比方才那一下疼。

她紧咬牙关,剧烈的疼痛让南枝甚至忘了恐惧,她流落街头被殴打得奄奄一息时,都没有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

“南枝姑娘,其实你不必受这样的苦。”女娘再度开口:“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事,我不会再为难你。”

南枝不语。

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痛。

但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甚至明知她是宋昭身边的人还敢吧将她绑到这里,只能说明他们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女娘不悦,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你骨头倒是硬得很,这都几时了,你的主子还没来找你这条狗,你难道还不清楚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吗?”

“你若是不从……”她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是以她一把甩开了南枝:“其实你也不必听话的。”

“她归你们了,若是伺候好了,有赏。”

说罢,缓缓起身朝外面退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南枝拼命挣扎着,她整个人已然被恐惧包围,双臂撑着身子不停地后退。

然而,一双粗粝的大手还是撕开了她单薄的外衫,甚至还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不要……”南枝浑身一颤,胃里抑制不住地翻江倒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