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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众多的人在耐心等待,感到十分歉意。直到太阳落下了许多,秦昭王方才结束了讨论,并发现了韩震一行人。见此景后感到十分不好意思,随即询问对方已经等候了多时。韩震赶紧回答,并建议即刻启程前往都城——雍城。“是时候启程了,”秦昭王点头同意,心情沉重地说道。似乎是因为对于将要面临的太后之事充满了顾虑。

“陛下是否有顾虑于太后的问题?”韩震轻声发问。秦昭王显得颇为意外:“爱卿居然能够猜到寡人心事。”

韩震微微笑道,“此事其实不复杂。” 随即详细分析道,太后赵姬的主要失误在于过于宠爱和纵容嫪毐以及生育了私生子女。但他同时指出一个事实,就是尽管嫪毐掌握了很大一部分兵力,但其真正可用的力量相当有限。“事实上太后并未将国家大权完全交给嫪毐,这说明其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危害国家的利益者。”

“你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可……”听到这些话秦昭王仍旧显得不太放心。

“臣在见到嫪毐的那次会谈时,发现她实际上已有反省之念,并希望王上向身边的宦官内侍询问,以便进一步了解事实的 ** 。”

“也好……”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秦昭王作出决定前往雍城处理各项具体事务。

当夜色降临之时,两队军队汇集一起共达五千多人抵达了都城。在这场激烈的交锋后,数不尽的战犯以及叛党悉数落入法网,其余雍城将士同样处于严格监管之下等待后续裁决。

按照大秦国的法律规定对于这样的严重背叛事件显然应当严厉惩罚不留活口。对于那些家人的安排却没有相应的条例指导。“陛下,这可是几千条鲜活的生命呐!就算犯了罪,也不该让他们为那个混账小子的愚蠢行径而买单!”

面对韩震的慷慨陈词,秦国君主微微摇头并打断了他的激动发言: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实际上……”

“恳请陛下饶了那些可怜的灵魂”,韩震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赶忙请求饶恕。“寡人明白你的好意,”秦昭襄感叹说:“自从施行农战结合的法制以来秦国未曾有过留下太多囚徒的历史。而自从您到我们秦国以后却出现了大量投降并接受改过的机会,看来是你让我们对此情况缺乏准备...”

“这可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大仁之心,”韩震笑了笑,否认到。继续讲述他之所以选择保留战俘性命并非纯粹基于道德原则,而是考虑实际利益以及避免引起邻国对秦国过分残忍形象的看法。同时他也提到即使像是蛮族般残暴如匈奴也会有人认为不能随意 ** 无辜之人。

“臣闻,我大秦先祖在戎狄之地历经磨难,数百年浴血奋战,方夺中原之地。中原本以为华夏之正统,然却以我等为夷蛮,不屑与我同行。然而,蛮夷之称乃教化欠缺所致,教化得当,蛮亦可为华夏子民。”

听到这话,秦王眼中一亮,不禁赞叹道:“韩卿此言,实乃妙论!何以教我大秦北地,得以兴盛如中原乎?”

韩震从容一笑,“大王可知北境虽贫,却藏有无穷财富。若能善加利用,不仅能够增加我大秦国力,更能稳固边疆。譬如那北地草原广袤无比,适合作牧场之用,绵羊在此地繁育生长,肉质鲜美,羊绒保暖,皆为不可多得之佳品。而这些,正是中原所匮乏者。”

但秦王仍有忧虑:“即便如此,如何能让朝臣们信服?此事还需细细筹谋。”

“请大王放心。”韩震恭敬答道,“北地之利,远远不止于此。如今北境未开,故难以服众。一旦臣详述利弊,并展示实证,则诸公自会认同臣所言非虚。今夜便将详细筹划写成条款,再择日呈给大王与众臣过目。到那时,定会有一个明确答案。”

话毕,韩震忽感时间流逝,抬头见月已斜,于是告退,“夜已深,望大王早日安寝,臣先行退出。”

“既如此,韩卿自去。”秦王点头同意。

离宫后,韩震径直赶往灯火阑珊的雍城官府。此官邸在嫪毐协助下令其华贵宽敞如宫殿,此刻已成为他暂时处理事务之所。

步入府门,只见墨家之人、韩宸和吴赫等人仍在商议,似乎无人安寝。墨陵和墨泠两位幼童已在桌旁打起了盹儿,而墨家众人及几位护卫皆精力充沛,唯独吴赫怀中抱一小女、额头缠绕绷带的模样引得众人都关切起来。

刚踏入大厅便引起众人注目,特别是那刺鼻气味让许多人避之不及。“韩震,今日究竟发生什么?你周身血腥如此厚重!?” 墨芸皱眉道。

韩震哑然失笑:“诸君误会矣,这不过是斩首马匹溅射所致,非人力为之。”

几人均是一愣,继而恍然。而墨芸则直接提出心中疑惑:

“那你该如何处置害我同道的恶徒!”她的剑随时欲拔而出。

“放剑收起吧!”韩震语气平稳,“大秦有法令,自会对恶徒严加惩处。”

“慢着……”这时内里传来声音,却是父亲韩烈,依旧提着那熟悉的葫芦,浑身酒气熏熏。其他人不由纷纷捏紧鼻子,而韩震则礼貌询问:

“父亲为何夜深还未来歇息?”

韩烈却笑而不答:“不必如此拘礼。今日事已晚,诸位还是早点休息为好!韩震,我们去楚地墨学之处一叙!”说罢便径自走向外院,留下众人错愕不已。

环视周遭的好友们,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诸位这是何意?有何要紧的事就快讲吧,无甚大事我要歇息了。” 韩震感到尴尬地回应。

“我家宗主有意召见汝。”这次墨然开口解释。

听着这话音,韩震顿时明了:这三位分别来自各家分支的墨学者同时提及邀请巨子见面……

墨家即便分离,但影响力仍是显赫学派中的一份子。相较儒家在战国时代的落寞,其在各国有广泛支持。因此即使备受误解多管闲事,墨学实力仍旧被各政权视为潜在对手或合作伙伴,墨门内部结构复杂有序。

而这次邀请巨子见面之举,恐怕并非仅仅是学术交流这么简单……

韩震之所以对墨门心存敬畏但仍与其保持一定距离,是因为这个学派的理念对他来说过于奇异。墨门的理念让人不敢轻易涉足:它不仅限制了开疆拓土的可能性,甚至连处理大规模案件都无法随心所欲,倘若实行 ** 对待百姓,即使是国君也逃不了谴责的命运。这就是一种无法无天地生活的方式,也因此导致一统后的墨门逐渐步向没落。

此外,各阶层遍布着来自墨家的线人。墨门收集各类信息以供内部参考并依据墨道原则做出改变——尽管是否适配于该阶层及具体国度并不是他们的关心范畴,唯一重要的在于是否能顺应他们的意图……

至于 ** 的墨门,在经历了三分割后,韩震只能从墨吏那里了解部分事实。再加上手握着那块神秘的夜枭子牌子,实际上代表着墨钜子的权力;这一切使他本能地拒绝与墨家人再次产生任何联系,但在韩烈的身份下这一切都是徒劳:即便遭到师门除名,他的威望依然不可小觑,单从他对墨燃和墨云的态度上就能感受到他的影响力。

\"秦墨如今还在秦国,你暂时就先到秦国找他们的营地去吧!日后你有什么打算也好办些——记住一定要让秦王试行同意你的计划。\"

不等他有所表态,韩震已听到父亲代劳承诺的言语。见韩烈那不容辩驳的眼光,韩震不由得软化态度——毕竟父命难违啊。而此时的他,除了点头接受还能怎样?

\"我会照父言而行,\"韩震虽然心内不满,也只能如此回复。随即见到众位黑衣侍卫的表情明显变得开朗起来。他们的眼神透露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恩,韩震尚未反应过来,旁边却又一次气氛紧张,回头一望,只见墨燃与墨禹正在互不相让地争吵,于是他又不得不应对这新一轮的挑战。

过一会儿后,终于理清争论的源头是——当他从秦国回到楚国,究竟该不该前往另一墨氏分部访问。面对这些无止尽的麻烦事,他头疼不已,于是拉上他爸爸一起往后花园避避风头。

后花园环境清雅宜人,奇岩怪石散布其间,水池亦颇为精致美丽,即便在崇尚简约自然的秦国中也很为稀罕,足以表明这座官邸建造时颇费心思。

围绕着水池漫步,两人时不时交换几句对话,但是总找不到关键所在。

“母亲呢?”

“她还在家里的一隅照顾因训练跌伤双脚的玉儿。”

“你为什么让这么个小不点去窃取印章而不是派遣其他更有资格更合适的墨派 ** ?”

“给她壮壮胆,毕竟学习过无数战术与战争策略的最终目标是与我们一起征战杀敌,若是缺乏胆量则无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