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缺马,缺马就很难练出精锐骑兵。
辽人和金人的铁骑都是一人两马,甚至是一人三马,只因战马冲杀是很损马匹寿命的,再加上每逢战事时,往往冲杀几阵,战马就会气力衰弱,犹以重甲骑兵为最,那么及时更换战马继续作战就很重要了。
可宋朝的骑兵能够一人一马就为之不易,特别是在境内腹地,武备稀松,马军早就是摆设,会骑马的就算是骑兵,哪会严格操练。
刘玄深知冷兵器时代的骑兵是最强兵种,早让笑面虎朱富打探大宋马军,结果朱富告诉刘玄,其它州府不好说,济州府的马军有的连马都没有,甚至连人都没有,只是挂了名额吃空饷。
可想而知,大宋马政有多么腐烂不堪。
幸亏刘玄本就不对大宋抱有期待,他防备的是白山黑水间愈发强盛的金国。
刘玄有着两位绝世骑将的记忆经验,训练骑兵自有精法,可惜也只能给梁山马军每人最多配上两匹马,这还是经过一年的积累才凑出千余良马,不然梁山连五百马军都组建不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大宋搞不到马,只能依靠零星购买和走私,很难组建起横推宋辽的骑兵团。
可刘玄又不是纯正的大宋人,马搞不到,他还搞不定炸药。
自从刘玄弄出火药,梁山就建立了军工厂,专门研究生存火器,代表性产品就是长柄手雷,至于火炮那就只能慢慢研究了。
真要有大炮,刘玄早就亮出旗号推翻大宋了,哪会还在这里和官兵过家家。
话分两头。
不提张清投靠刘玄助梁山收拢东昌府官兵,单说宋万领军迎战济州军。
云里金刚宋万,名义上的梁山三把手,梁山泊附近百姓心目中除刘玄外最威风,最能打,名头最大的好汉。
宋万屡次下山替天行道,声名远扬,早已是真正的云里金刚,不再是那个单纯因身高而得名的傻大个。
梁山泊附近县城都传梁山出了个金刚,长的高耸入云,力大无穷,黑乎乎一团,好似人间凶兽,最喜惩恶除强,隔三差五就要带人打破一个庄院,杀几个恶霸富户,端的是凶威赫赫。
贫苦百姓视宋万为救星,因为宋万每次下山干活都会分粮分钱,可对于官吏地主,宋万就是一个可恨的土匪,只会专门和他们作对,将他们的家财夺走就算了,还污蔑他们的名声,使得他们不能再轻易的奴役百姓。
如今宋万的威名亦算是达到了江湖好汉不说纳头便拜,见了面高低也得叫声宋万哥哥的地步,具有一定的江湖地位,他作为一军统帅,没人不服。
宋万领军两千,其麾下有刘玄调配辅佐他的军师吴用,先锋将栾廷玉,打手李云、李忠,后勤陶宗旺,兵民合计四千人。
智多星吴用定下的诱敌陷坑之计,大哥刘玄都没有反对,宋万自然是听从安排。
时值六月,但见:
四野无云,风穾穾波翻海沸;千山灼焰,必剥剥石烈灰飞。
永安军都指挥使陈思平一路领着六千大军向着梁山挺进,沿途吃拿卡要,鱼肉百姓,兵不如兵,匪不似匪,直惹的民怨沸腾。
陈思平志大才疏,毫无军事才能,济州军在他的手里,队不成阵,阵不成型,六千官军乱作一团,嘈杂着宛如进山游玩般,没有一丝官军的模样。
陈思平又急着讨好蔡五,一心想搭上蔡京的路子,连连催促大军行进,既无前军探路,开路架桥,也无后军运送辎重,保护粮道,官军只顾赶路,就地食民,一路弄得鸡飞狗跳,四下县城都避之不及。
对于这些现象问题,陈思平一点也不反思,他狂妄自大惯了,想着凭麾下六千军马剿灭一个梁山是手到擒来,他还怕东昌府抢了功劳,哪会在乎百姓的厌恶和军队的隐患,他恨不得立刻赶到梁山泊,亲手将生辰纲和刘玄一同带回济州给蔡五交差。
陈思平骑着一匹劣马,不耐烦的甩了一下马鞭说道。
“来人,快去催促这些冻不死打不死的贼配军速速行军,怎的愈发慢了?莫不是又在偷懒?又想要我再给他们松松骨,立立威不成!”
听了陈思平的喝骂,令兵急忙驾马来回奔走,督促士卒尽快赶路。
济州府官兵听着令兵又在催促,无不骂骂咧咧。
陈思平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的副都指挥使许安,语气不满道。
“许将军,这些惫懒货一直慢腾腾的,我们何时才能兵进梁山,你不是时常说他们个个都能日行百里不在话下,怎么现在我多番催促,还是如此慢,端的是不是你在欺瞒本将军!”
许安年过三旬,留有三缕短须,生得精瘦健壮,穿一身寻常甲胄,虽不威武,亦别有一番气概。
闻听陈思平话中不满,许安只觉陈思平脑中有水,他平时不过是吹吹水,抬些面子,才稍微夸大了点治下士卒的能力,可明眼人带点脑子都不会信的事情,这鸟货居然信以为真了。
陈思平是个十足十的鸟人,但谁叫人家是上官,官高一级压死人,许安再是不满小脑发育不完全的陈思平,也只能谄媚道。
“衙内,都是卑职的错,我一定会督促他们速速行军提前赶到梁山,不叫衙内失了这份天大的功劳。”
先认错,再推脱,这是许安能够以一介军户混到副都指挥使的为人之道,他继续说道。
“衙内,兄弟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们需要保存气力,到时也好扫平梁山水贼,故此行军速度才缓慢了些,且粮草辎重一路行来,没有多加节制,消耗过快,兄弟们需要自己筹备,难免又慢了些。”
见陈思平脸色好些,只是还有些不愉,许安知晓其意,浅笑一声道。
“衙内放心,我济州离梁山泊尚近,必能够赶在东昌府军马之前先到梁山,到时剿灭梁山,夺回生辰纲的功劳一定是衙内的。”
许安又向陈思平说了不少好话,直将陈思平糊弄的找不着北。
行军在外,许安为何不叫陈思平官职,只呼衙内,这就是陈思平毫无威严,许安看不上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