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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莫非小五猜测为真?”景阳最先问出。

“很有可能,十月不是两院交流吗?搞不好真的会被其来上一手”叶丰眼色微眯,轻声说道。

每年秋闱之后,两家书院中举学子都会相约召开诗会,既是祝贺蟾宫折桂,又是相互交好,在朝堂上多有照顾。

四大书院中他们两家相隔最近,这也是一较长短的机会,两家书院一般都是哪家中举学子多,就在哪家举办诗会。

这也是两大山长商量的结果,毕竟这怎么也算是比较荣耀的事。

诗会上出席夫子带一两个幼童见见世面也无可厚非了。

以前书院夫子对于国子监的神童计划就看不上眼。

但是现在对方要借着自己书院上位,别说学子,就是夫子也忍受不了。

“我们书院学长难道考不赢他们?”景阳提出疑惑。

“往年几届我们两家书院各有胜负,算是不分伯仲,不过今年国子监却是出了位天骄,怕是三甲有望”

有位比较年轻的夫子说出了目前的困境。

诗会还有一个隐藏规则,那就是双方如果出现桂榜三甲,那就直接在对方书院举办诗会。

“这么说今年的诗会要在对方的地盘举办?这不是吃准我们了吗?不仅让我们失了面子,

更是让我们把脸凑过去给人家抽”良朝很是气愤。

敌人上门挑衅是一回事,自己主动去受人欺负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夫子也没有过多想法,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如果国子监有这样想法的话,此番诗会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稍安勿躁,我去找山长商量一下”叶丰觉得此事可能性不小,毕竟国子监的神童计划可早就人尽皆知了。

如果不做防范,届时恐怕吃亏不小。

随着叶丰的离去,藏书楼里议论纷纷。。

毕竟诗会本是雅事,如果国子监下黑手的话,以后的诗会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都是小童,此时也插不上话,只好拿书过来,一块用功。

事情已然明了,国子监出手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计将安出?

解决的办法也只有三个。

其一:自然是考过国子监,赢取主动权。

其二:四人不参加本次诗会,这样国子监就无从下手。

其三:没考过,四人参加诗会堂堂正正打国子监的脸。

至于其他办法,那都是逃脱不了被打脸,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的命运。

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眼前,四人便只能增加自己的学识,别无他法。

毕竟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

“周师,咱们这届师兄就没特别惊艳的吗?怎么就偏偏被人压上一头”良朝耐不住寂寞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你们阎乾师兄,裴俊师兄也都是上上之姿,如果是往年倒也不输,

但是今年国子监将算学大家张仓大儒请去教学,所以国子监于算学一科肯定会脱颖而出”

一位他们接触最多的周姓夫子说道。

这就好像本来是两个差生,一块差倒也没什么,只是突然其中一人突然开始补课,差距这不就来了吗?

“算科很重要吗?”王清晨并不知道乡试的具体情况才有此一问。

“小五你不知道,乡试六艺和文试比重相当,而其中最能体现学子深度的就是算科”

这可能也是嵩阳书院以算学基础招收学子的原因吧。

也确实,前世各阶段能拉开成绩的也是数学,这玩意确实比较考验人。

会的是真会,不会的那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随即众人的目光便落在王清晨身上,毕竟这里可有个神算子。

“我可比不上张仓大儒,而且这与院规不和”

王清晨自然知道众人的想法,自己虽然不用上算科的课,但是也根本没资格教他的两位师兄啊?

“院规没有规定学子之间不能相互请教的啊?”有夫子说道。

“能顺带教教我吗?我算科也不好”良朝瞬间老实许多。

“我也是”景阳一脸求知的态度。

“我”孔卓自然不愿落下,他们三人的算学水平其实并不算差。

至少在一众学子之间,虽不突出,但是至少处于中段,只是和他相比就差远了。

其余夫子也是兴趣大增,他们早就好奇此子的算科天赋。

如果这小子能够教几手的话,他们届时旁听查漏补缺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还余月余时间,可能提升一些?”周夫子提出疑惑。

“这方面学生还是很有信心的”王清晨觉得自己当个外教老师拔拔尖还是可以的。

“这样,我去找山长商议一番”周夫子说完收起书籍便要离开了藏书楼。

“同去同去”毕竟事关书院声誉,几位夫子同时起身离开。

徒留下四个小家伙干瞪眼。

“呀?小五你说不定真要成书院夫子了?”良朝大惊小怪道。

“绝无可能,山长怎会同意?”王清晨不相信,虽说他对自己的算学十分自信,但是他毕竟只有十一岁。

“怎么不可能?山长可不是迂腐之人,俗话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景阳有些激动,好像见证历史的感觉,快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活,当夫子又该是什么感觉。

正在四人陷入幻想的时候。

山长的住所,叶丰、司马广和耿界正在里边吵得不可开交。

“我们不去参加不就是了?”耿界最直接,既然知道人家要下圈套,还去送死,这不是傻吗?

“事关书院荣誉,如此一来,外人还以为我嵩阳书院怕了呢?”司马广自然不服,自古文无第一,他为什么要服。

“可是去的话,这圈套不是明摆着吗?国子监那小子听说有两下子”叶丰说道。

“左右我是不同意去的”

虽然分管后勤,但是耿界也是书院夫子,所以他并不想书院学子受辱。

尤其是小孩子,可能会就此断了他们的道心。

“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叶丰身为训导,虽然主管学子风气,但是也担心他手下的那几个好苗子出现意外。

“我看此事避无可避,即便我们不去参加今年的诗会,难道他们就不会贴上来?

人家既然要名,就不会就此罢手”司马广主管学业,自然了解更多一点。

几人争论不下,纷纷看向山长范重。

“我对我们的学子有信心”

老人精明的目光中满是自信,对自己学子的自信,对书院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