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狼霄瞪大了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直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摔了个前滚翻都不在意,摇着尾巴就往兽蛋那边跑。
狼霄围着蛋窝嗅了一圈,又把脑袋伸进窝里,嗅闻了每个蛋崽。
蛋崽的小蛇们还没出休眠期,所以闻不到兽味,因此狼霄只闻到一股和阿母类似的雌性气息。
这股雌息足以让没见过蛋崽的狼霄迟疑下来。
兽人的天性告诉他这些蛋不能吃,他便将这些看起来和鸡蛋很像的蛋崽挨个舔了一遍。
最后,狼霄叼起一颗比较合心意的蛋崽,准备带回自己的小窝里当阿贝贝。
这样阿父要他自己一个小狼睡的时候,他也能闻着和阿母相似的气息独自睡着啦。
他叼着蛋刚走出地穴,书柜一侧就伸出一只大手将他拎了起来。
“崽崽,你怎么偷溜进来的?”
“呜……乌瑾阿父。”
狼霄一张嘴喊人,蛋崽就从他嘴里掉了出来,被乌瑾伸手接住了。
乌瑾看清手心里接住的东西,沙金色的瞳孔微微张大,有些惊讶。
他将狼崽抱进怀里,拿着蛋往地穴走。
小狼崽伸着脑袋还想抢回来,“蛋蛋。”
乌瑾哄他,“崽崽,不可以这样,你不想要妹妹啦?”
“妹妹?”
乌瑾把蛋放回窝中,清点了一下数量,确定窝里的蛋没有少,然后才认真地告诉狼霄,“崽崽,这些不是吃的那种野兽的蛋,这些是我们兽人的蛋崽,里面会长出雌崽崽和雄崽崽的。”
狼霄眨着蓝汪汪的大眼睛,用小爪子指指蛋窝,脸上带着点疑惑,“长崽崽?”
“对呀,这是阿母母和鳞渊阿父给你生的妹妹,你闻闻上面是不是有和你阿母母一样的味道。”
乌瑾用双手轻轻地托着小狼的身体,将他举到蛋旁边嗅闻,耐心地引导他:
“这种阿母身上有的味道,说明这是蛋崽里有个睡着的雌崽崽哦,吃的那种野兽蛋蛋是没有这种味道。等雌崽崽醒来了,你还会闻到和鳞渊阿父相似的兽味。”
“你要记住,蛋有雌崽和雄崽的气味,说明这个蛋是不能吃的。这是因为很久以前还没有部落出现时,兽人们要生存,有时会将没出生的蛋崽独自放在窝里就出去打猎了。为了避免蛋崽被兽人误食,蛋崽就进化成这样了。”
“如果大家闻到同族的味道,甚至还会帮忙照顾蛋崽直到他们阿父阿母回来。这样就有更多的像狼霄一样的可爱崽崽从蛋里出来。”
狼霄似懂非懂,伸出软软的小舌头友好地舔了舔蛋崽的壳,“和阿母母一样的崽崽。”
“嗯,是雌崽,是狼霄的妹妹。”
“妹妹什么时候醒呢?”
“要耐心等很多天才行,在这之前,狼霄不能乱动这些蛋崽知道吗?”
“知道。”
“乖。”乌瑾摸了摸狼崽毛绒绒的后脑勺。
嘎,蕊蕊生的崽崽好乖、好可爱。
乌瑾看了一眼窝里的蛇蛋,感觉自己的脚趾痒痒的,有种想变成大乌鸦孵上去的冲动。
忍住、忍住,这是蛇蛋,鸦不能孵的。
乌瑾恋恋不舍地抱着狼霄,离开了鳞渊的房间,顺手将房门关好。
后面鳞渊回来,他闻到了地穴中的乌瑾和狼崽来过的气息,立刻找乌瑾问了原因。在了解情况后,鳞渊十分谨慎地与狼霄沟通,告诉狼霄不能把家里要有妹妹的事告诉别的兽人。
狼霄很期待蛋崽里孵出的妹妹,所以十分乖巧地答应了。
当然,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可能期望一个两岁的幼崽能完全保密,于是为了降低幼崽泄密的风险,家里的雄性们就每天轮流带狼霄玩耍,让狼霄没有精力再去部落里找其他幼崽嬉闹。
孵化进行到半个月久,鳞渊开始闻到蛇蛋上多了抹蛇族气息,在夜深兽静的时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蛇蛋里传来幼崽的心跳声。
这说明小蛇崽们已经摆脱了休眠期。
如果这些蛋中有雄崽的话,还会有兽能溢出。不过这些都是雌崽,他只需要好好耐心孵化就行。
小蛇崽,
蛇和蕊蕊的崽崽。
一定要好好长大……
红色的大蛇缓缓从窝里游出来,就着月光,用满是温柔与慈爱的目光看着窝里的蛋崽们。
“一、二、三、四……”他用尾尖轻轻拨弄着蛇蛋,清点一遍数量,又一个个卷起仔细嗅闻聆听,确认蛋的健康。
检查到最后一个蛋的时候,鳞渊发现这个蛋既没有兽味,也听不见心跳。
“嘶……”
蛇吐了吐蛇信子,卷着这个蛋对准天窗外撒下的月光,仔细观察。
这个蛋好黑,看不到一点蛇的形状,貌似是个沾染了母体雌性气息却不能被孵化的空心蛋崽。
好可惜,
怎么会有个空心蛋崽呢?
鳞渊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决定多孵化几天看看情况。
又过了几天,最后一个蛋依旧没有摆脱孵化期的休眠状态,鳞渊不得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中其他成员。
雄性们心中难免觉得遗憾。
最难过的,还属田蕊了。
虽然八个崽真的太多了,
但心中预设的八个雌崽变成了七个,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乌瑾前几天刚在鸦族新学了点孵化有关的知识,他解释道,“蕊蕊,别伤心了。蛋生类兽人时常有这种情况,并不是崽崽变少了,而是一开始就只有七个崽。”
“哦。”田蕊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显然这个解释对她心中的失落缓解并不大。
看到田蕊这么伤心,家中的雄性想着办法转移她的低迷注意力,都不太成功。
最后,鲛歌还是想了个办法。
他对鳞渊说道,“鳞渊,你去和蕊蕊聊,就说你这几天一直都睡不着、很伤心,你想不明为什么会有一个空心蛋,是不是你哪里没做好,才把蛋崽孵成了空心蛋。这样她会安慰你,同时也能慢慢将自己安慰好。”
狼影明白鲛歌的意图,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办法可以,很契合小蕊的软性子,她看你伤心,自己就会振作起来,快速调整心态的。”
被咸鱼支配过的乌瑾感到毛骨悚然,他惊恐地说道:
“你这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爱耍诡计的臭咸鱼真的好可怕。”
鳞渊按照鲛歌说的去做了。
果然,田蕊很快就反过来去安慰鳞渊,并将乌瑾之前的解释说了好几遍给鳞渊听。
没几天,田蕊就想通了,还时不时地跑去地穴里陪鳞渊说话,帮鳞渊疏导情绪。